美欧农场主忍痛杀猪倒奶毁鲜花

本报驻美国、德国特约记者 靖 尘 青 木

卖不出去的牛奶被倒进池塘，错过出栏期的生猪被安乐死，地里来不及收获的果蔬和花朵正在腐烂……这些曾经在教科书里出现的场景如今成为美欧不少农场主面临的现实，疫情对需求、价格和劳动力的冲击令他们“忍痛割肉”。

美国《纽约邮报》22日报道称，全美猪肉养殖户现在面临艰难的抉择。爱荷华州猪肉生产者协会会长迈克·帕斯蒂安在接采访时表示：“乳猪出生时大约只有2磅重，6个月内将长到大约280磅，这通常是生猪出栏上市的重量。由于疫情延后出栏时间，生猪会超出猪肉加工厂流水线能承载的重量上限。”养殖场只能调整喂食量。报道援引全美猪肉生产商协会主席霍华德·罗斯的话称，如果政府不马上采取干预措施，养猪户会考虑对他们的猪进行安乐死。美猪肉生产商协会估计，由于市场供求失衡，猪肉价格暴跌，每头上市的生猪将给养猪户带来约37美元的损失，预计到年底损失将达到50亿美元。除了家畜业，美国的养鸡场也受到了严重影响，一些养鸡场开始对鸡实施安乐死。

在美国“乳制品之州”威斯康星州，上世纪“大萧条”时期奶农倾倒牛奶的一幕正在重演。美国“威斯康星农业网”报道称，4月1日该州一家牛奶生产商“几乎含泪”向池塘里倾倒了22万磅牛奶，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周。牛奶商最初预计人们居家隔离会增加牛奶消费，但情况事与愿违。美国全国广播公司21日称，为了防止恐慌性囤购，全美零售商超已经对包括牛奶制品在内的多种食品采取限购措施，加之学校和餐饮行业的需求在疫情中大减，需求已经下降12%-15%，由于奶制品不易保存且运输困难，很多奶农已经等不到疫情好转市场回升的日子。

“意大利和西班牙田里的水果和蔬菜都在腐烂”，德国《商报》23日报道，意大利和西班牙是欧洲的农业大国，也是目前欧洲疫情最严重的两个国家。意大利农业种植主协会近日表示，该国田野里缺少20万农业劳动力，40％的果蔬可能腐烂在地里。意大利农业长期依赖外国劳工，数量近40万，大多数来自罗马尼亚。由于疫情防控导致的交通困难，今年他们很难返工。德国《法兰克福汇报》23日说，德国农业市场信息协会的数据表明，3月23日至4月19日德国苹果价格比去年同期高23％，橙子价格同比上涨25％，葡萄价格提高将近29％，西兰花上涨了56％。主要原因是疫情中欧盟物流链条断裂。

欧洲鲜花贸易也遭到疫情摧残，特别是荷兰。德国《经济周刊》报道，每年3月到5月间的销售额占荷兰花卉交易商全年销售额的一半以上。但现在荷兰人不得不销毁鲜花。荷兰皇家花卉拍卖公司经理范托尔透露，上个月已销毁了大约4亿株鲜花，其中包括1.4亿株郁金香。荷兰农业和园艺组织估计疫情对行业的损失可达50亿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