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冠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内的蔓延不仅极大地影响了全球交通、旅游、餐饮、娱乐、零售等行业,也从生产和销售层面对全球产业链造成了严重影响。全球投资者的风险偏好下降和风险厌恶情绪上升,导致股票和原油等风险资产价格暴跌,而发达国家的政府债券和黄金等风险资产价格波动性上升。例如,截至3月22日,美国股市今年已经四次大跌,三大股指较今年高点下跌逾30%。
许多国家已开始实施新一轮反周期宏观经济政策,以稳定金融市场波动,防止经济增长下滑。在财政政策方面,许多国家已经开始实施扩张性政策,如减税、转移支付和工资补贴。在货币政策方面,包括美联储在内的许多中央银行已经降息一次或几次。一些国家也重启了量化宽松或扩大了量化宽松的范围。这些政策有望在一定程度上稳定金融市场和提振实体经济,但尚未扭转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的下行趋势。
从此次金融动荡的源头美国的角度来看,其原因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原因大相径庭。2008年,以投资银行为代表的卖方组织增加了投资有毒资产的杠杆。最终,资产价格的下跌引发了流动性短缺和信贷崩溃,导致了一场广泛的危机。目前,金融动荡的特点是以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为代表的买方组织将大量自有资金投资于蓝筹股和股票市场的ETF。最终,股价下跌导致机构投资者集体抛售,以阻止损失。上述差异决定了美国股市动荡蔓延至其他金融领域的可能性和强度低于2008年
事实上,当前全球经济面临的最大风险是全球经济增长的快速下滑和持续低迷。2019年第四季度,全球10大经济体中有7个处于国内生产总值负增长的边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数据显示,全球经济增长率已从2018年的3.6%降至2019年的2.9%考虑到疫情的影响,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率很可能会低于2.5%的衰退门槛
在疫情蔓延、金融动荡和增长率下降的背景下,恐怕单靠每个国家都无法实现遏制疫情、平息动荡和稳定增长率的三重目标。主要国家应通过20国集团平台进行合作,并就以下问题达成协议:首先,所有国家承诺与世界卫生组织携手抗击这一流行病;第二,各国应协调实施新一轮扩张性财政和货币政策,以最大限度地发挥政策的协同作用,减少政策的负面溢出效应。第三,各国应加强经贸合作,以促进本国和全球经济增长前景。只有通过新一轮贸易和金融全球化,这一流行病对全球经济增长的长期负面影响才能得到解决。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投资办公室主任)
《人民日报》(第18版,2020年3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