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SARS时代,进行了最大规模的紧急训练
检查卫生应急系统,8200馀人参加全国培训的国家保健委员会今年将建立6个紧急医学救援基地
7月25日,2019年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训练宁夏主会场。 新京报记者侯少卿摄
时间设定为2020年,来自x病毒疫区a国的XD930航班在宁夏银川河东机场着陆。
航班上的旅客通过入境检疫通道时,体温监视器检测到发烧。 海关卫生检疫官将引导这位旅客进入医学检查室。 实验室快速检测结果表明,该旅客x病毒阳性。
机场海关立即启动口岸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预案,向银川市卫生健康部门通报信息。 之后,海关人员将初步确定该旅客的密切接触者名单,登记密切接触者的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
卫生健康部门接到海关通报后,上级主管部门和同级政府报告的疾病对策负责人抵达机场验证疫情,将旅客相关标本送往中国疾病对策中心(以下简称“中国疾病对策中心”)研究的感染症专用救护车抵达机场,将感染者和家属送往医院……
这不是科幻电影的场面,而是2019年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训练的场面。 本次演习通过模拟突发性急性传染病突然传入中国的情况,对我国卫生应急系统进行了“全面体检”。
这是“非典”以来最大规模的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训练。
2003年的“非典”——那场夺去很多生命的大流行就像是“分水岭”,一直以来都在影响着它。 中国卫生应急体系建设从此开始,随后十几年间迅速发展,日益完善。
如果“非典”再来一次,你准备好了吗?
看不见的敌人
只能在电子显微镜中出现的微生物,特别是病毒,是人类看不见的敌人。
以不断进化的自我增殖方式,逃避人的免疫系统,感染人而发病,在彻底打倒感染者之前继续进化,与时间竞争寻找新宿主。
流感病毒、SARS (非典型肺炎)病毒、MERS (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埃博拉病毒……人与病毒的斗争决不停止,应该会有病毒引起的瘟疫,但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形式很难预测。
16年前,SARS的流行突然给人们带来了冲击。 2003年春天,SARS从中国广东开始,然后向北,在北京集中爆炸。
回顾过去,很多有经验的人都记得“街上满是口罩”的影像,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卫生应急办公室主任许树强浮现在眼前。 当时,他担任副院长的中日友好医院被指定为治疗“非典”患者的定点医院,在“非典”前线与SARS病毒士兵接触。
疫情流行的初期,从政府到医疗机构都被动应对。 医务人员的防护装备只有口罩、帽子充足,目镜、拖鞋、隔离服也不足,没有防护服,工作中眼睛、耳朵等都露出来了。 工作划分也很简单,消毒设施也很简陋。 不久以后,各种医疗防护设备逐渐完善。
官方权威信息缺席,谣言四起。 恐慌蔓延到人群中,架子板蓝根、食醋、口罩被抢购。
“紧急准备、资源调配、新闻发布存在诸多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国务院紧急管理专家flash淳昌长在应对“非典”时没有掩盖政府暴露的不足。
他说,当时中国政府在应对突发传染病方面缺乏系统准备和经验。 “我们没有准备好,没有遇到过这样突然的传染病”。
各部门也缺乏合作与协调的沟通。 “中央与地方、医疗机构之间互不相通,感染的患者数不胜数。”
当时,政府因没有及时公开“非典”疫情信息而受到谴责。 闪淳昌在“非典”初期,确实没有公开信息,除了没有得到真实的统计数据的客观原因之外,政府也缺乏公开的意识,他说“没有想到会及时地把突然事件的真相告知社会”。
生死速度
此后多年,许树强多次经历了这样的危机时刻,情景已与从前不相上下。
2016年在美国村卡突然流行起来。 这种主要被蚊子叮咬感染的病毒,疫苗无法预防,患者感染后出现皮疹、发热,极少数重症患者有生命危险。 2016年2月1日,中国比世卫组织先启动了18个部门的寨卡病毒防治联合控制机制,开展了预防管理工作,加强了感染监测,积极进行感染预防管理。
2月7日正好是除夕夜,许树强的手机从这里被对面的新年邮件轰炸了。 铃响了,原以为是普通的贺年电话,但是听筒发出的匆忙的声音使他紧张:江西省发现了疑似村卡病毒感染的病例。
患者从寨卡病毒流行发生国家委内瑞拉旅行回国,回到江西省老家。 许树强回忆说:“这个患者公民意识很强,入境时没有症状,回家后开始发烧,马上去医院,告诉医生他从村卡疫里回来了。”
2月8日,患者的相关标本被送往中国疾病控制中心检查。
第二天,患者确诊,这也是我国第一例寨卡病毒病例。 之后,原国家卫生计划委员会向社会公布疫情信息,并立即通报世界卫生组织。
与此同时,我国疾病控制中心和江西省卫生部门分别组织专家进行风险评估,认为此次输入的病例传播,进一步扩展的风险极低。
短短几天后,广东省发现了第一个村卡病毒。 患者梁先生从委内瑞拉回国,在广州白云机场检疫时,现场红外线温度计报警,卫生检疫员带梁先生到医学检查室进一步进行流行病学调查,根据相关方案和技术指南,初步判定疑似感染村卡病毒。
此后,在北京和河南等地接连发生村卡感染病例,很多患者从疫区回国,入境时被检测出来。 经医院隔离治疗后发现感染病例均痊愈出院。
卫生应急系统的迅速有序运行,解决了一次危机。
2015年5月,韩国人金先生经由中国香港进入广东惠州的普通商务旅行,将MERS病毒带入中国。 这是2012年沙特阿拉伯发现的新型冠状病毒,致死率约为40%,曾被称为“类SARS”病毒。
出门前,金先生住院的父亲,和韩国第一个MERS病例同室待了2个小时。
接到世界卫生组织的通报,广东省开始寻找感染者。 5月28日凌晨2点,离通报仅4小时,急救专家根据线索在酒店发现了金先生,带他去医院隔离。
金先生的密切接触者也必须找到。 广东省疾病管理中心副主任宋铁告诉记者,当时卫生部门与检疫、边检、民航、交通等部门联动,获得患者在飞机上、公共交通中的接触者名单,向社会发出警告,将患者和乘坐相关交通工具的旅客速度与当地疾病管理部门联系起来,最终有37名旅客通过电话自主申报。
据宋铁称,在一周内,广东省内78名密切接触者全部被发现并隔离。宋铁呼吁海关、交通、公安等国内多部门的力量,正确把握了密切接触的渠道。
“后生”提出中国方案
从应对疲劳到从容应对,从各项战役到多项联动预防控制,在“非典”后的十几年,中国已复盖全国卫生应急体系。
“非典”是这一切的开始。
在解释“非典”在中国卫生应急中扮演的角色时,徐树强和闪淳昌没有约定就说了“里程标”。
“这是我国公共卫生应急体系建设的起点。 许树强告诉记者,这种应急系统是由管理、资源、行动三维构建的。
其中,管理是应急方案、体制、机制、法制,也就是通常的“一案三制”资源包括装备、资金保障和人员、团队保障在内的行动,涵盖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应对、预防准备、监控报警、处置救援、善后评价等全环节和各环节。
据闪淳昌介绍,以“非典”为开端,我国应急管理发生了质量飞跃,其间的变化明显。
2003年5月,在反抗“非典”的关键时刻,国务院颁布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我国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理进入法制化轨道。
两年后,闪淳昌等发起的“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整体应急预案”公布,在今后的演习和实战中不断完善。
紧急机构也从单一走向协调。 目前,以卫生健康部门为中心,公安、交通、农业、海关、工商等多部门联合预防管理工作模式已经成为卫生应急的常态,在H7N9禽流感感染、2009年流感大流行、西非埃博拉感染预防管理中“活跃”。
2014年3月,埃博拉在西非突然爆发,迅速蔓延,继SARS之后,成为世界上最严重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在中国国内没有发现感染病例,这并不意味着中国成为例外。
“我们必须防止埃博拉流行。 不能传达给中国。 许树强认为,联合防卫联合控制机构在这一角色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当时埃博拉病毒被传到美国、英国、西班牙等世界多个国家,但中国实现了零疫情输入。
中国疾病控制中心副主任冯子健简单地说,联防联合管理是不同政府层面、不同部门间的协调机制,通过部门间的密切合作,及时联系和共享信息,有利于资源的快速采购,能够应对复杂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在我国建立应急体系基础“一案三制”的同时,迅速建立了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传染病流行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网络直报体系。
许树强表示,该网络直报系统于2003年“非典”时开始建设,到2004年建成,共投资11亿元以上。 目前,网络直报系统复盖全国县级以上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同时复盖县级医疗机构的98%和乡镇卫生院的96%。
利用网络直报系统,发现各级医疗卫生机构报告的传染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可以直接向国家一级报告。 传染病疫情报告的及时性大幅提高,平均报告时间从原来的5天到7天由2小时缩短为4小时。
他为演讲设置了一些环节:发现疫情的省应该怎样报告疫情? 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如何判定感染者有密切接触的人? 瘟疫蔓延后,医疗机构应如何应对急剧增加的患者? 政府如何与媒体公众沟通? 演习现场问题“随堂考试”验证了地区信息报告、联合预防管理、医疗救治、疾病预防管理、生物安全、风险沟通等方面的能力和水平。
演习采用全国同期视频接入方式,31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卫生健康委员会,部分地方市、县级卫生健康委员会共有8200馀人参加演习,规模空前。
“非典”再来,中国能否从容应对? “我们一定会取得比2003年更大的进步。 ”冯子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同时注意到病毒以不同的表情出现,不会重复。
许树强还通知记者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正在制定突发事件的卫生应急“十四五”计划,提高综合监测能力、病毒检测能力,加强应急队伍建设和监测哨点建设,为保证卫生应急能力适应未来发展作出综合规划。
据他介绍,下一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将在航空、海上和水上建立紧急医学救援基地。 目前,明年、明年将建立四川华西医院、湖南湘雅医院国家综合应急医学救援基地、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上海瑞金医院航空应急医学救援基地、国家水上应急医学救援基地(重庆)、国家海上应急医学救援基地(海南)等6个救援基地。
“谁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 ’据冯子健说,卫生应急工作是一个不停的过程。 “敌人正在进化。 我们的应对能力也必须不断改善,预测有什么问题,识别新的威胁,找到我们脆弱的地方,增强能力。”
新京报记者许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