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在熟睡中被妈妈叫醒了。 父亲突然咳嗽,血止不住,鲜红的血弄脏了衣服和被子。 听到母亲声音里隐藏的惊慌,我也很害怕,让自己冷静下来打120电话,等救护车,带医生回家,带父母去救护车。
摸了摸回家睡熟的孩子,才流下泪来,慌了。
那天晚上很痛苦,睡着了突然醒来,急救室的父母不安,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人到中年,面对父母的年老和疾病,虽然知道不可避免,但依然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到了凌晨4点,妈妈打来电话说止血了,爸爸正在睡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天亮后带孩子去学校,匆匆赶到医院,得知父亲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家人不进去,每天下午只能见一次面。
那个关着的大门,虽然把患者和家人隔开了,但是不能隔开空气中强烈的担忧。
病房内的医生和护士不断忙碌,病房外的家人几乎忧郁,叹了口气。 有一位医生偶尔出来找一位患者的家属,讲述一些患者的病情和注意事项,在严重室外家属一直在等待,拒绝离开。
因为父亲病情稳定,我向医生询问了详细情况,医生说那天晚上的情况很危急,所以有必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我和妈妈下午轮流见面,每天给护士三顿饭,时间在紧张和不安中静静地流逝。
前几天天气稳定的父亲,第二天上午又咳嗽了,病情很危险,没有人认为他不能躺下。
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又去了医院,看着手脚不灵的母亲和跑着的医务人员,父亲脸色发青,说不能呼吸,我的脑子空白,紧张得手都出冷汗。
医生一分钟前,马上给我父亲做了CTA检查,告诉我找出出血位置,准备做手术。 再过一分钟又出来了,父亲的出血量太大咯血不止,身体躺着,不能再检查了,只好直接准备手术。
另一位医生有很多资料需要我们的签名,父亲接近休克,需要立即插管,戴上呼吸器,准备手术前的准备------
主治医生迅速告诉我们手术中可能遇到的风险,第一次面对面听到医生说出手术风险,不知道该如何签名。
虽然是不做手术就止血不了的父亲,但是做手术的危险,没有人能代替我选择,也没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挣扎后,母亲擦干眼泪,叹了口气。 “这场灾难是不可避免的。 拼了命干吧。”
在所有的资料上签字,看到父亲进了手术室,我和母亲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候祈祷。 在等待的时候,出差的丈夫急忙回来,来接在幼儿园的孩子。
家庭守望安静而长,希望手术室父亲继续更长时间。 手术中医生出来,父亲左肺动脉血管破裂,伤口尚在一处以上,出血量非常大,手术中危险,医生正在竭尽全力抢救。
将近四个小时,手术终于完成了。 很多人觉得实际上是不能理解的,医生说的“患者很危险”有多危险,那天,看到手术室的门开着,看到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告诉我“终于止血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很少说,眼镜后红红的眼睛和额头上湿汗的头发,还是让我吃惊。
对我们这些普通病人和家属来说,医生的诊治和救治是最大的安慰。
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年龄越大,身体越弱,医生也不能保证手术后父亲的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只能尽全力消除眼前的危险,父亲表示希望能够度过这次。
重症监护病房,第10天。
手术后的父亲,伤口恢复得很慢,偶尔会渗血,无法插管,呼吸器不停止,人也无法完全醒来。
每天下午见面的时候,看到父亲插入的管子就不哭了,医生说,父亲正在逐渐康复,没有新的出血点,生命体征平静,还是安慰,人活着,这是最大的安慰吧。
“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墙壁。 ”父母感到心里这种担心不断,总是靠在后面。
我知道每个人都会面对失去父母的痛苦,人生一定只有归途。 但是,还是有希望,父母健在的时间越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