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后,当吴林再次跟随中国第三十六次南极考察队来到南极时,他仍然记得第一次参加南极考察的情景。
1984年12月30日是中国南极探险史上的重要一天。那一天,中国第一个南极探险队登上乔治王岛,第一次在南极土地上插上五星红旗。球员们兴奋得欢呼雀跃。
1984年12月30日下午,我们的南极探险队在乔治岛菲尔德斯半岛的滩头成功登陆。新华社记者朱幼棣拍摄
然而,在那之前,每个人都不知道这次旅行在等着他们什么。
离开前,当时24岁的吴琳收到了相当于半年多工资的500元调查补助金预付款,交给恋爱中的女友,并悄悄签下了《生死簿》
"我真的准备不回去了。"吴林说,探险队了解到一个数据,海外南极探险者的死亡率约为5%。出发前,团队专门为尸体准备了15个黑色袋子,“我和我的队友把它们放在船上。”
1984年12月26日,中国第一支南极探险队抵达南极乔治岛防务湾。这是停泊在民防湾的“向阳红10号”科研船。新华社记者戴纪明
“向阳红10号”科研船第一次穿过西风带,让吴林知道什么是“风浪”。向阳红10号直到与强风和巨浪搏斗了7天7夜才离开西风带。
没有科研站,一个人必须是“二等公民”。
到达南极半岛后,探险队分成两条路线。一个是建立科学研究基地的“南极探险队”,另一个是继续深入南极大陆的“南大洋探险队”。
不久之后,中国的第一个南极考察站——长城站——成功建成。
1985年2月14日(北京时间2月15日上午),中国南极长城站竣工。长城站站长郭坤(右)在第一座车站大楼上标记了“中国南极长城站”。新华社记者戴纪明
“在建造长城站的过程中,队员们在暴风雪中跳入冰冷的水中建造码头。这张感人的照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36次南极考察的副组长魏福海(Wei Fuhai)表示,南极前辈们感人的故事鼓舞了年轻一代不顾艰难险阻继续前进。
你为什么想在南极洲建一个站?
“当时,中国已经加入了《南极条约》,但因为没有科学研究站,它是一个没有投票权的‘二等公民’。”国家海洋局第二海洋研究所前副所长、第一次南极考察负责人金庆明回忆说,除中国外,联合国所有常任理事国都在南极问题上拥有表决权。在南极问题上,没有科学研究站意味着一个大国没有尊严。
位于西南极洲南极圈外的长城站揭开了中国南极研究站建设的序幕。1989年2月,中国第一个探险站中山站(Zhongshan Station)建在东南极洲拉斯曼山上的南极圈内。
1989年1月26日,在中山站举行的奠基仪式上,选手们举起了鲜艳的五星红旗。新华社记者张继民拍摄
选择在中山站建一个站,不仅是因为它可以进行多学科的南极探索和研究,也是因为它可以进入广阔的南极内陆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主任秦魏贾说。
2009年,中国第25支南极考察队在冰穹A区建造了中国第一个内陆南极考察站昆仑站,实现了中国南极科学考察从南极大陆边缘向内陆的战略跨越。
这是2009年2月2日拍摄的完整的中国南极昆仑站。新华社
五年后,中山站和昆仑站之间的泰山站竣工。今天,中国第五个南极研究站——罗斯海新站正在建设中。
危险依然存在,但保证不再是过去的样子了。
探索南极洲的旅程既困难又危险。
1985年1月26日,向阳红10号探险船在南极洲贝灵沙森海遭遇了一场12级或更大的极地风暴。风暴潮涌上甲板,摧毁了五吨起重机和其他设备和仪器。新华社记者朱幼棣拍摄
就像吴林和他探索南极的同事一样,当第五次南极考察队第一次去南极东部建造中山站时,“极地”号防冰船上的考察队成员侥幸逃脱。
当进入“魔鬼西风带”时,巨浪滔天。这艘10,000吨重的船就像一艘小船,被海浪上下颠簸。当在南极冰区航行时,防冰船被冰撞出了洞,然后被达克罗冰川上的一场特大雪崩困住。
1989年1月5日上午,“极地”号船遭遇了一次极其巨大的冰崩,船体被浮冰卡住。新华社记者张继民拍摄
经历太多的风浪会显示梦想成真的价值。
“14年前,冰帽队成功到达冰穹a的顶部,国歌在冰帽顶部奏响,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此时此刻,挑战极限的激情和实现梦想的兴奋已经激起了人们的情感。”中国极地研究所副所长孙波说。
2005年1月18日,中国第21次南极考察队的冰帽队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从结冰的道路到达冰帽顶端。孙波是冰帽队的13名成员之一。在这段激动人心的艰难旅程中,一名队员在紧急状态下撤离,当时他的血压突然从顶部上升48公里,以维护发电机组设备。
北京时间2005年1月18日,中国南极内陆冰盖昆仑探险队到达南极内陆冰盖最高点。这张照片在电视上显示了南极内陆冰盖最高点的两名探险队员。新华社
今天,中国保卫南极探险的能力不断提高。
1994年,“雪龙”破冰船开始承担极地探险的重要任务,至今已完成22次南极探险任务。其中,在前往第30次南极考察的途中,龙雪成功营救了被困在俄罗斯院士绍卡尔斯基号上的52名乘客,出色地完成了国际救援任务。
“南极探险队现在有‘陆地和海洋空’全方位援助,不仅有极地破冰船和南极最大的内陆舰队,还有固定翼飞机‘雪鹰601’。”中国极地研究所所长杨慧根表示,2018年1月,“雪鹰601”成功降落在南极洲昆仑站机场,具备覆盖南极冰盖最高点的航空空支援能力。
2018年12月4日,雪龙在南极洲中山站附近的海冰上卸货。新华社记者刘石平
然而,就“雪龙”而言,中山站附近1.5米厚的大陆边缘冰仍然阻止它接近中山站,只能在10海里以上甚至几十海里处停下来看大海叹息。
四年前,遇到卸载南极海冰问题的第三十二次南极考察队队长秦魏·贾(音译)梦想道:“我曾多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几年后,又是南极春末夏初的一个清晨,从新雪龙船温暖舒适的床上醒来,透过窗户,我可以看到白色的冰原和偶尔路过的企鹅。即使面对30海里宽、1.5米厚的海冰,新“雪龙”也在几个小时内成功完成破冰任务,到达距离中山站3公里的位置
2019年10月15日,即将上映的“龙雪2号”(无人机)在深圳蛇口太子湾游轮母港码头拍摄。新华社记者毛司前拍摄
2019年10月15日,中国首艘能够破冰1.5米的自制“龙雪2号”极地破冰船从深圳出发,首次航行至南极。与22日从上海出发的“龙雪号”一起,中国展开了“双龙极探险”,进行中国第36次南极探险。
迈向极地探险的力量
“这是我作为探险队员的第23次南极之旅。35年前参加第一次南极探险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
“雪龙”出发前夕,记者将破冰船“雪龙2号”上的探险队员吴林称为“雪龙2号”。“老南极”为它的平静而自豪。
图为中国第35次南极探险昆仑队在昆仑站(摄于2018年1月4日)。新华社记者刘石平
“回顾35次南极探险,我们已经爬上了南极,到达了冰穹的顶端。能力建设不断加强。中国南极事业已经进入三维探险时代。我们在南极地区系统开展了多学科调查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科研成果。”杨慧根说。
孙波对南极冰川学的信念是在前线承担任务,吃别人吃不到的东西,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已经进行了10次南极探险的孙波第一次谈到到达冰帽顶部时说:“当我坐在冰雷达的工作舱时,我看到冰雷达图像数据显示我们的团队已经进入了冰穹A的顶部位置,我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通过冰雷达对冰盖结构的精细探测,揭示了南极冰盖的起源和演变过程。孙波发现冰穹A是南极冰盖的重要来源,并在国际期刊《自然》上发表了研究成果。
就南极陆地研究而言,35年来,中国开展了大量涉及国际南极科学研究前沿的项目,取得了显著进展。秦大河对南极冰雪环境的研究、普里茨格罗夫大地构造演化、南极陨石回收和研究等。,都取得了世界级的科学成果。
在一个非常晴朗的夜晚,探险队爬上中山站附近的山坡观看极光(摄于2017年3月31日)。新华社(胡鑫)
南大洋研究也在一些领域进入了国际前沿,如南极磷虾的基础生物学研究,解决了困扰国际学术界多年的南极磷虾年龄判断指标问题。普利策湾及其北部地区的水团和环流研究对国际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
目前,中国的基础极地科学研究已经确定了六个优先领域,包括极地冰盖不稳定和海平面变化、南大洋环流的变化及其全球影响。预计随着“双龙探极”的发展,中国科学家将在这些领域的创新研究中取得新的突破,为理解、保护和利用南极做出新的贡献。
从1984年的第一次南极考察到现在,35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中国考察成员一直向最南端进发,从“向阳红10号”研究船的第一次南极航行到“双龙探索极”破冰船“龙雪”和“龙雪2号”;从南极洲空上飘扬的第一面五星红旗到正在南极冰盖上建造的空间站...中国已经进入极地探险大国的行列,并且正在向他们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