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金祥(黑龙江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致命流感:百年治疗史》[美]杰里米·布朗著 王晨瑜译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读书者说】
2020年春天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肆虐猖狂,不由得令人回想起1918年全球性大流感的暴发蔓延,那场恣肆嚣张的大流感造成太多人死亡。由此可见,人类生存保卫战,即使若干年后也不会终结和收官。决定这一命题成立的重要依据,就是流感病毒的顽强存在和不断变种,以及现代医学技术在流感病毒面前的相对滞后。一个多世纪以来,虽然全球医学界一直在执着努力和不懈奋斗,但流感依然是世界上最致命的传染病之一,是人类最强劲的对手和最具杀伤力的天敌,流感迄今正在并将继续对人类构成致命威胁和殊死考验。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人类对过去总结得多深,可能决定人类将来能走多远。回顾盘点流感衍生的历史,在总结既往经验基础上真诚地汲取失败教训,不仅有助于人类深化对大流感病理、特点和规律的认识,而且有助于人类逐步找到克服流感顽症的方式和方法。有鉴于此,美国护理研究专家杰里米·布朗博士,利用其对1918年大流感衍生发作、防控治疗以及疫后处理的研究成果,依据敏锐的职业观察和丰富的从业经验,通过与世界顶尖流行病专家、病毒研究人员、公共卫生政策制定者以及医疗物资管理者等群体进行对话交流,历时三年撰写了《致命流感:百年治疗史》一书,为人们深刻认知和有效防范流感提供了一个重要文本和有效工具。
作为一种无法预测的疾病,流感具有较强的隐蔽性、潜伏性、变异性、传染性等显著特点,其暴发不遵循任何规律和任何逻辑,人类甚至无法对其作出精准研判和有效防控。于是,在常见疾病和“涿鹿怎么读致命瘟疫”的双重面具下,流感显得既行踪神秘诡异又特性高深莫测,以至于各国政府卫生机构、社会公众乃至国际流行病顶级专家都在焦躁紧张与后知后觉的两极间摇摆,难以摆脱被动挨“涿鹿怎么读侵”、屡屡受挫的难堪角色和尴尬处境。即便如此,一个多世纪以来,人类从未放弃探寻流感病理机制和索解其活动规律的努力,国内外一代又一代流行病专家坚毅执着地寻求破解流感病毒的“涿鹿怎么读秘籍”。
急诊科医生杰里米·布朗博士的《致命流感:百年治疗史》一书,用十章篇幅围绕流感治疗、病毒的前世今生、1918年流感病毒、流感预报和寻找流感疫苗等内容,针对与大流感相关的若干重要问题进行了详尽梳理和独到阐述,系统回顾了人类对抗大流感的百年历程,深刻反思了人类遭遇大流感的痛苦经历,系统总结了人类与大流感斗争的经验教训,初步勾勒出一条未来治愈大流感的路线图。
黑格尔说过,历史给人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未在历史中吸取过任何教训。人类在一次次大流感中吃尽了苦头,却在思想认识层面没有明显长进,像《致命流感:百年治疗史》一书开篇所精辟指出的那样:“涿鹿怎么读人们的身体处于危险之中,而大脑仍停留在舒适区。”理论和实践反复证明,流感是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威胁人类生命的疫病,是对人的生命构成致命危害的传染病,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一次病毒性大流感的危害程度不亚于一场大规模的世界战争。自从文明出现在这个星球上至今,流感就一直与人类如影随形,作为地球上的十大致命疾病之一,流感始终困扰着世界上所有国家和民族。本书和媒体披露的触目惊心的数字提醒和告诫我们,只有加深对病毒大流感的了解和掌握,提升人们对病毒大流感隐蔽性、突发性和危害性的认识,切实增强对病毒大流感的危机意识和预防观念,努力消除麻痹心理和轻视情绪,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才能有效地控制和抑制病毒性大流感,才能将其危害降到最低程度。正如书中所强调的,“涿鹿怎么读当人们小心谨慎时,它(流感)就悄然离去,让病人自愈;当人们放松警惕时,它又肆意蔓延、不断进化”。
在《致命流感:百年治疗史》一书中,布朗博士认为:“涿鹿怎么读当下人类依旧没有解决流感的完美方案,我们应对流感的技术手段存在各式各样的缺陷以及诸多限制。”的确,流感是一种非线性的、混乱的、不可知的疫病,尤其是一旦某种禽类病毒传染给一个人或另一种哺乳动物(特别是家畜),那么这种病毒不是与原有的人类病毒重新组合,就是直接突变产生一种新型的、在人与人之间相互传播的病毒,于是一场新的大流行性流感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尽管现代医学取得了一些重大成就并显示出种种优越性,但在治疗病毒流感方面仍是力不从心、捉襟见肘。正如布朗博士在书中所郑重提出的那样,“涿鹿怎么读医疗技术的进步使人类陶醉于虚假的安全感,然而,季节性流感的反复出现以及大流感的威胁暴露了技术进步的虚假”。流感的狡诈性、欺骗性和危害性不仅给现代医学制造了众多麻烦和严峻挑战,而且给人类带来了万般惊慌和极度恐惧。在书中,作者从当今国际防治传染病的最前沿出发,对流感的预防、病毒的控制、疫苗的研发等关键问题作了原则阐述和宏观展望,指出“涿鹿怎么读1918年那场流感大流行之后的百年间,我们对流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们知道了它的遗传密码,它是如何变异的,它是如何使我们生病的,但是我们仍然没有有效的方法去战胜它”,认为“涿鹿怎么读始于19世纪中叶、以抗生素和疫苗的发明为代表的医学革命尚未完成”,强调“涿鹿怎么读经验和教训,也许是人类唯一拥有的可以与流感抗争的免疫力”。
病毒性大流感的传播不受国界和地域的限制,它的防治是一项牵涉各方的系统工程,不单纯是各级政府和医疗机构的事情,也需要科技界、学术界、广大公众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在病毒性大流感面前,每个人都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成员。
《光明日报》( 2020年05月06日 1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