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魏晓青 | 童年 • 父亲

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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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到“父亲”这两个字,我的心就感觉特别亲,童年里最多的温暖来自父亲。

父亲是春天的田野里为了跟随我稚嫩的脚步慢慢前行而不断调整自己步伐的高大身影。我拉着他粗糙温暖的手指从幼儿开始直至走过整个童年;父亲是夏天的夜晚老皂角树下乘凉时舒适的怀抱,我可以不停地爬进去,跳下来,折腾个没完没了;父亲是秋季村边山坡上行走的魔术师,总会给我变幻出意外的惊喜——青红相间的酸枣,橙黄的柿子,穿着铠甲的核桃……冬天,父亲是宽厚的脊背,我们两个一起走着去二奶奶家看电视,回来时他一个人背着睡熟了的我走在寂静的夜。

童年最温馨的记忆都与父亲有关。他是一个温和的人,很少发脾气,尤其是在孩子面前。农村的小孩子只要身体健康,大都很调皮。我每天两只小眼一睁,一天的捣蛋日程就开始了,上蹿下跳,一刻都不会安静下来,今天打碎一只碗,明天掐几朵开得正艳的花,后天追着小鸡跑,每周都有不幸的事发生。妈妈总是每天扯着嗓子不停地骂,有时还会带上动作,让我耳朵疼、身体疼。但是父亲却从来不会这样,他常常是和颜悦色地讲道理,偶尔会声音大些,却不会像妈妈一样咒骂,更是从来没动过一根指头。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偷家里的钱(那时候还是一根冰棍五分钱,钱特别值钱的年代),父亲很生气,可终究也只是罚跪,还给了垫子。别人家的孩子父亲也一样喜欢,给他们讲个笑话或者有趣的故事,让每个孩子都高高兴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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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最美的味道就是父亲炒菜的味道。

父亲是1956年出生,提起童年,他刻入骨髓的印象是——饥饿。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家家户户饿肚子,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每天都是蹲在食堂外面等吃的,没力气玩,甚至没力气站起来,他那时候做梦都是想吃一顿饱饭——馒头、疙瘩、红薯甚至糠窝窝都可以。

自己小时候实现不了的梦想总会拼命弥补给下一代,最初是每到过年,爸爸都会弄一套猪杂碎,胃、大小肠先是用自来水一遍一遍的冲洗,再用碱面泡着洗,反复洗十多遍才行;猪头要用铁锅盛了松香烧融化之后浇到猪头上来去除猪毛。一番捯饬下来,常常从下午忙到深夜才好,父亲用汗水与爱给我们制作出丰盛的过年饭。

后来家里条件渐渐好转,每到周末,父亲都会想着法地给我们做好吃的,糖醋茄子、炖牛肉、红烧鱼、肉馅饺子……一想起来就流口水。做好了,总是先给爷爷奶奶送一大碗过去,然后才能祭我们两个小馋猫的五脏庙,父亲妈妈只是象征性的吃一点。为了讨好我们的嘴,父亲练成了村里有名的大厨,街坊邻里谁家要请客摆酒宴,父亲都是掌勺的。

最容易满足的人是父亲。他可以做那么多好菜,但最喜欢吃的食物仅仅是饺子而已。因为每到过年,常常有吃不尽的饺子,所以我心里对饺子是有一些抵触的。不过这几年,有机会我就会琢磨琢磨饺子,怎么和面劲道,怎么调馅出味,怎么包饺子不容易破,总想包出美味的饺子给父亲吃,想把童年的味道包进小小的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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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先和了面,再择菜、洗菜、调馅,常是香菇韭菜肉馅的,多放些十三香,弄得香味四溢了才好,然后擀片、包饺子,偶有失手的,父亲也总是吃着说“香”。

此时,耳畔总会响起——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晓青 文学爱好者 。林州市黄华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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