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故事的讲述人是祝萌,年初,她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意外得知班上的“极品渣男”结婚了,甚是惊讶,她问我,渣男也会爱上别人吗?
我想了想,说,凡事无绝对,但不要轻易爱上渣男。
1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陈辰原来属于渣男一类。
暖男和渣男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容易让女孩子心动。那时候的我们还很单纯,加上陈辰又是文科班里九个男生中唯一比较好看的那个,所以大家对他印象还不错。
陈辰有个女朋友,她是隔壁班的班长小柯。小柯天生体弱,来姨妈必痛,跑长跑必晕。陈辰对她呵护有加,虽然时不时撒我们一把狗粮,但不得不感叹是个好男人。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发生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陈辰的另一面。
那天晚自习,陈辰和小柯同时消失在教室,后来才知道,两人是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去了。
他俩的恋情被发现了。
本来在我们学校,高中生是禁止谈恋爱的,更何况是学习紧张的高三。
2
这件事,惊动了家长们,小柯大哭一场,上气不接下气,陈辰站在教务处门口,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第二天,两人重新出现在各自教室,好像没事人一样。但从陈辰下课后再也没去找小柯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俩之间再没互动。
我的朋友余潇潇和小柯关系不错,打探一番后,潇潇告诉我:他们分手了。
我并没有太惊讶,毕竟如果不分手,老师家长也会将他们强行拆散吧。
不久,年级迎来了又一次月考。根据上一次月考的排名分配座位,我、余潇潇和陈辰都被分配到同一个教室。
余潇潇和陈辰坐得很近,仅前后桌的距离,我就比较不幸运了,离他们好几排桌。
意外地,开考前,他们聊得很欢很欢。
考试结束后,我和余潇潇去饭堂打饭,我问她,你和陈辰啥时候关系那么好了,以前好像也没见你们那样啊?余潇潇说,我和他简直相见恨晚啊!没想到他也喜欢推理小说!
我哦了一声,没有多想。更没有想到有一天,因为陈辰,我竟开始讨厌余潇潇。
3
自那以后,余潇潇和陈辰的互动变得频繁起来。
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而相聊甚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天放学,我和余潇潇去学校门口领余潇潇老妈送来的饭时,发现分量比平常多了一倍。
我不解,余潇潇告诉我,陈辰最近要存钱买游戏机,她打算支持他一把,让老妈送饭的时候多做一份。
“但是,他买游戏机关你什么事啊?”
“我们是好朋友嘛。”
那我也想买三百块的裙子啊,怎么不见你经济条件上多多支持我呢?我和你认识多久,他和你认识才多久。这话我没说出口,只觉莫名烦躁,是我心胸太狭窄认为不值得这样做?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那时的我,不懂。
作为免费蹭饭的回报,陈辰开始在晚自习结束后送余潇潇回宿舍。
坊间都在流传:陈辰和余潇潇好上了。
三人回宿舍的路上,我走在最左边。两人聊得不亦乐乎,我不好意思插嘴,渐渐地,我落在了后面,他们也浑然不觉。
那时候,我不讨厌余潇潇,我有点讨厌陈辰,因为他把我朋友抢走了。
4
有一天,余潇潇上体育课的时候晕倒了,陈辰第一时间抱起她,向医务室冲去。
下课时,我听到身后有人在讨论。
“余潇潇和陈辰是不是真在一起了?”
“不知道啊,陈辰不是分手没多久么。”
“但他俩最近走得好近啊,我昨晚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他俩在操场附近散步,牵手!”
“他前女友小柯知道了会怎么看,哈哈哈。”
意外的是,小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听隔壁班的人说,小柯每天都吃好睡好学好,英语考试还满分,活力十足。
因为余潇潇,陈辰对我也很好。
去食堂帮我排队拿饭,搬宿舍帮我提重物,见我冷,还把自己外套搭我身上。
有一次,余潇潇和陈辰起了矛盾,一连好几天都不理对方。于是下课回宿舍的那段路上,我和余潇潇的关系又亲密了起来。
周五放学后,大家都高高兴兴回家去了,我留下来值日,于是待到很晚。就在我收拾好书包时,一串脚步声和篮球的敲打声由远至近传来。
“祝萌?你还没走?”门外迎入一张阳光的脸。
“今天我值日。”看到他,我突然想起还在和他生气的余潇潇。
“一起走吧,我也回去了。”
路上,他走外,我走里。路过一个卖煎豆腐的摊子时,我的肚子不识趣地咕了一下,他笑了,问我,要吃不?
我点点头,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零钱,他摆摆手:“我请你啦。”
我们边走边吃边聊,陈辰很会聊,没几句我就被他逗笑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对余潇潇起了厌恶之心,我长得比她好看,凭什么和陈辰传绯闻的人,不是我。
就在这时,他看着我,指着自己的脸说,“祝萌,你左边嘴角沾东西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巴,一边说着没有啊,对方笑着说“来,我帮你”,结果陈辰把我的手握住了。
我吓了一跳,不料把煎豆腐的酱油泼到自己校服上。
“你真是迷糊啊。”陈辰笑着从包里掏出纸巾帮我擦校服,神态动作从头到脚都那么自然。
看起来就像情侣一样。
5
当然,我对陈辰没有太多杂念,因为我发现,虽说他和余潇潇传绯闻,但实际上对每个女生都那么好。
这种好,表面看起来暖心,实则已经越界。
早上从宿舍去教室的路上,余潇潇还对我说,回去打算和陈辰和好,本来就不是对方的错,是自己太小气了。
只可惜,余潇潇永远不能跟陈辰和好了。
周一是余潇潇值日,就在大家去操场做操的时候,她在陈辰座位底下发现了一张写满字的信纸。
信纸原本藏在试卷堆中,余潇潇扫把一挥,把灰尘连带信纸给飞了出来。
她捡起来,不经意扫了一眼,突然眉头一皱,越皱越深,转化为愤怒。
那信纸上埋藏着陈辰的计划,以及陈辰和小柯之间的秘密。
6
“计划是什么?秘密又是什么?陈辰和小柯其实还没分手?”听到这里,我暗地里擦了一把汗,别人家的高中经历也太戏剧了吧!
“对,他们一直都没有分手,大家都被骗了。”祝萌说。
“陈辰的计划是,利用和余潇潇好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既然老师一直盯着,那就和别的女生亲近呗,反正到时候被问话就回答说只是同学情谊,总不过分吧?”
“但余潇潇这傻瓜,却当真了,她一直喜欢陈辰。”
“不过,虽说陈辰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但和女生也太亲密点了吧?小柯不会吃醋吗?”我问道。
“没错,小柯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直到后来,他突然又和我的下床许晓橙突然走得比较近。”
“陈辰也许是真喜欢上许晓橙了吧,为了她,还和小柯大吵一架,还分手了。”
“高中毕业后,陈辰和许晓橙上了同一个大学,两人在一起了。之后的八卦我就不知道了,在那之后又过了好多年,我参加了高中的同学聚会。”
“那个极品渣男竟然结婚了。”
“和谁结婚了?”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之间任何一个。”
7
那个聚会,余潇潇没有去,许晓橙也没有去,我本来也不想去,但听说陈辰会去,我改变了主意。
听说他结婚了,我突然很好奇,那样的人,究竟会和谁结婚?
多年过去,我以为他早已浪子回头,专心致志做个好丈夫。未曾料想,他对待那些女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暧昧。
“祝萌?变漂亮了不少。”陈辰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个小蛋糕。
“你丑了不少啊。”
“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毒舌。”
我们边聊边吃蛋糕,突然之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说了句:“你嘴角沾奶油了。”
我想起那个夏天的某个星期五,眼前这人还是少年的时候,笑着对我说了同一句话。那时我还很单纯,只觉对方笑起来真好看,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恶心。
我放下蛋糕,从口袋掏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面无表情道了一句: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