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奇闻:一个尝尽羞辱,还被裸身鞭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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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李祖娥姐姐的老公元昂,办完丧事的第二天,高洋便“逼拥其妻”(见《北史》),搂着李祖娥的姐姐乐呵去了。这事对李祖娥打击很大,自己的亲姐姐被这样糟践,无论如何于心不忍,于是每日啼哭不止,也不吃饭,对高洋说,你要我,还是要她,要她我就下,要把皇后的位置让位给姐姐(其实这是在变相保护姐姐,好让高洋放过她)。高洋无法,加上母亲娄太后也不停地劝,这才悻悻作罢(可见高洋即便精神上有问题了,对李祖娥依然很在乎)。
高洋的堂叔高岳,也是个酒色之徒,他曾于坊间觅得妓女薛氏,后来也被高洋看中,立为贵嫔。久染风月,让薛氏变得风情万种,深谙欢场之道,高洋对她喜爱至极。可有一天高洋醉酒,忽然想起薛氏曾和高岳睡过觉,立时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外带醋意,伴着酒劲儿直冲上头顶,抽出配刀就把她杀了。然后,高洋把薛氏的脑袋砍下来揣怀里“无故斩首,藏之于怀”(见《北史》),没事人一样去参加宴会了。席间,众人喝得兴高采烈,高洋突然把薛贵嫔的人头拿出来,往桌上一扔,看到众皆惊惧骇然,高洋哈哈大笑。
酒和病几乎成了统一体,在高洋身上交互作用者。随着病情的加剧,高洋更加嗜酒如命,而酒精的作用也让他的精神变得更加不受支配。喝醉酒的高洋,甚至连母亲和丈母娘都不认。有一次,娄昭君坐在床边休息,高洋喝醉了进来,酒精燃烧,似躁狂的野兽,上去就把床铺给掀翻了,娄老太后猝不及防,立时摔了个狗啃泥。高洋酒醒后,道歉不迭,发誓从此戒酒,可只堪堪过了十余天,便“还复如初”(见《北史》)了。
高洋喝醉了去丈母娘家,“以鸣镝射后母”(见《北史》),用对付元昂的把戏折腾李祖娥的母亲崔氏,一箭正中崔氏的脸,血流如注,崔氏叫疼。好女婿,咱别这么玩了,我是你老丈母娘啊。高洋大骂:我喝醉了连亲妈都不认,更别说你这糟老婆子了,还敢唧唧歪歪。抽出马鞭狠抽了丈母娘一百多下才算解了气。
女人幸福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所嫁的男人,她们更在乎精神上的享受,而非物质的拥有,物质上的满足也永远代替不了精神上的需求。对于李祖娥来说,老公高洋的一个微笑,一个首肯,或是拉着她的手在一旁说会话的温暖,远胜过任何金银财宝的冰冷。丈夫变成这样,李祖娥的生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温馨,伴随着物质的极限,她的精神也开始向另一个相反的极限发展。她苦闷异常,极度空虚,却只能默默承受着眼前的一切。
感情不是实物,可以通过把玩、观赏重新获得新鲜感。感情是感觉上的点滴积累,最后在头脑中形成的条件反射,所谓日久生情,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反射是需要条件的,这个条件需要不断的维护和保养,当它发生质的变化时,感情也就随之淡漠。李祖娥每天目睹酒鬼、杀人狂的病态行径,先前的美好早就被遗忘在爪哇国了。她现在每天想的,就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便再艰难再困苦的日子,也终究会有熬到头的那一天,只要你能挺住,因为时间会改变一切的。李祖娥挺住了。俗话说,造得欢,死得快。高洋如此折腾,纵欲无度,酗酒成性,体力透支,精神亢奋,这谁受得了啊?所以,没几年便呜呼哀哉了。高洋死后,他和李祖娥的儿子高殷继位,娄昭君被尊为太皇太后,李祖娥被尊为皇太后。
丈夫死了,李祖娥更多的不是感到悲伤,而是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不是李祖娥不念及夫妻情意,老公的残暴和血腥,早已经淹没了爱情和亲情,除了害怕,她就只剩下疲惫和绝望了。就像离婚的两口子打到不可开交时,绝不会想到热恋时的浓情蜜意。也好比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不光是人性的问题,咱们谁也别把自己吹得那么神,等真正做到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和爹爹高洋不同的是,高殷的性情很温顺,是个极儒雅、极富爱心的皇帝,《北齐书》中所谓“温裕开朗,有人君之度”。更难得的是,高殷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以国家大义为己任,凡事亲历亲为,“省览时政,甚有美名”,是个很勤政的皇帝,声望颇高。所以高殷即位之初,朝政治理得虎虎有风,北齐也逐渐走上正轨。不光是李祖娥,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因为性格上的差异,高洋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儿子,总认为他太过懦弱,不像自己般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他倒不说自己是精神病的间歇性发作,别人根本学不来。就像如今一些不着四六的人,总把你的善良当成软弱可欺,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样,他们从不知道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还总喜欢把自己的肮脏龌龊强加于人,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高洋就是这许多人中间的一个,他曾试图强行改造这个儿子,差点没把高殷也整成精神病。
高洋喜欢杀人,于是就让高殷也学着杀,把人捆了,按在地下,让高殷拿把刀砍脑袋玩,目的是锻炼他的胆量和狠劲儿,在高洋看来,这是一个合格政治家所必备的两个基本素质。这高殷哪敢啊,从小饱读圣贤书,只拿过笔,没拿过刀,哆哆嗦嗦的下不了手。高洋冷眼旁观,看儿子是这么个没起色的窝囊废,早就气得暴跳如雷了,拎着马鞭子对高殷连抽带打,一下比一下狠,好像抽的是别人家的孩子。高殷连吓带怕,“由是气悸语吃”(见《北齐书》),接连好几天惊魂未定,嘴里嘟嘟囔囔的胡言乱语。
尽管不喜欢,但毕竟是亲生儿子,所以,高洋最后并没有废掉他(也可能是没来得及)。高殷继位后,皇宫一下安静了,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看到儿子这么争气,李祖娥心中又重新升腾起希望,一颗冰冻许久的心也开始慢慢融化,她的脸上有了笑容,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一个母亲看着成器的儿子时所发出的会心的笑容。李祖娥的春天来了。
就像怪天气一样,冬天的寒冷会滞后、夏天的炎热会提前。李祖娥还没完全从丈夫的恶梦中醒来,也没能充分感受儿子成长所带来的快乐,便又迎来了小叔子高演的篡位。春天在她那里只做了短暂的停留,还没来得及与心灵彻底交融,便匆匆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高演是高洋的六弟,娄老太后很喜欢这个儿子,高洋死后,曾一度打算立他为帝,只是迫于朝中舆论压力才作罢。不过,高演时任太傅、录尚书,高洋又遗命他辅政天子,是北齐的实际掌权者。因为有了这么一档子渊源,大臣杨愔等人便向高殷建议,要他除掉高演,并废黜太皇太后娄昭君,否则,这二人迟早是祸害。结果消息走漏,反招来高演的忌恨,于是,高演罗织罪名上奏皇上,要求法办杨愔,并武力逼宫。
有太皇太后做后盾,高演又手握重兵,高殷母子无奈,只得下诏任命高演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杨愔等人也被斩首,高殷这皇帝基本就成了摆设。不久娄昭君干脆下诏,废孙子高殷为济南王,让儿子高演继位大统。这么一来,叔叔又接了侄子的班,娄昭君也降了一格,又成了皇太后,李祖娥同志也不能再担任太后一职了,另外封了她为文宣皇后(她老公高洋谥号文宣),搬出皇宫,移至昭信宫居住。不久,儿子高殷又被高演杀害,李祖娥心中升腾起的点滴希望彻底破灭。
移居别宫,过着寂寞清苦的日子,这个对李祖娥来说倒无所谓。经历过皇宫残酷血腥的明争暗斗,她乐得过一份清静与安宁的日子。况且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高绍德,被封为太原王,时不时的会来看她,她也不算孤苦伶仃。假如真能这样安享晚年,李祖娥也能心满意足了。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李祖娥的另一个小叔子高湛即位后,她的凄惨命运才算刚刚开始。
高演只在位一年多便死了,死前遗诏,弟弟高湛即位,就是后来的无愁天子高纬他爹,喜欢冯小怜,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那位。高湛这家伙和高洋很相似,前期很有作为,曾“诏大使巡行天下,求政善恶,问人疾苦,擢进贤良(见《北齐书》)”。颇做了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到了后期,他开始宠信小人,沉湎酒色,也开始变成一个冷血式的狂魔。最糟糕的是,他还看上了嫂子李祖娥,不但打破了李祖娥宁静的生活,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高湛威逼李祖娥与之私通,“武成(高湛)践祚,逼后淫乱”(见《北齐书》),李氏不从,高湛恶狠狠地说:如果不答应就杀掉你的儿子。李祖娥无奈,只得含泪屈服。屈辱就屈辱吧,为了儿子她认了。她能怎么办呢?一个弱女子,对方又是掌握生杀的皇帝,她惹不起。不过高湛对她还算不错,李祖娥除了道德和心灵上的痛苦,其他也没什么。可是,后来的一件事刺痛了她,也让她惹怒了高湛。
李祖娥怀孕了,是她和高湛的。没名没分,不清不白,李祖娥更加羞于见人。有一次,儿子高绍德来见母亲,李祖娥都没见,高绍德本来就有气,这下更不高兴了,在门外嚷嚷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见我,你一个寡妇挺着个大肚子怕丢人。一句话说到了李祖娥的痛处,她羞愧难当,“由是生女不举(见《北齐书》)”。后来,把生下来的女儿给扼死了。
这还了得,高湛闻听此事大怒,于是,派卫士把李祖娥的儿子高绍德绑来,按在当庭,当着她的面,用刀柄猛击这位亲侄子的后脑勺,把个高绍德楞给活活敲死了。之后高湛还不解气,像疯了一般,命人把李祖娥的衣服扒光,然后用鞭子抽打她“裸后乱挝挞之”(见《北齐书》)。李氏疼得嚎啕不已,发出来的声音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其状惨不忍睹。随后高湛命人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李祖娥装在麻袋里,扔到宫里的渠沟之中“盛以绢囊,流血淋漉,投诸渠水”(见《北齐书》)。
李祖娥并没有死,是好心的宫女救了她,趁夜晚时候,用车子将她偷偷送出宫外,到附近的寺庙做了尼姑。养好伤后,李祖娥每日与青灯相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北齐灭亡后,隋朝建立,李祖娥才重回到祖籍赵郡。望着熟悉的家乡,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热闹的人来人往,李祖娥恍若做了一个美丽的春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