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画扇诗
鲍子卿
细丝本自轻,弱彩何足眄。
直为发红颜,谬成握中扇。
乍奉长门泣,时承柏梁宴。
思妆开已掩,歌容隐而见。
但画双黄鹄,莫画孤飞燕。
“细丝本自轻,弱彩何足眄。”啥叫细丝?一词两意。既是青丝,又指扇面。有一种活到现在的画扇叫做自贡龚扇,扇面用极细的竹丝编制而成。为什么又称“弱彩”,依旧一词两意。一是相掩的人之彩,一是相掩的物之光。强彩在哪里?能发光的烛灯自然是强彩,只能借光而透“明”的画扇就是弱彩了。暗窥弱彩,细丝自轻,微妙的情境。
“直为发红颜,谬成握中扇。”后人白居易有诗:“夜镜隐白发,朝酒发红颜。”不过既然为了“发”红颜,又为什么要以握中扇相掩?一个“谬”字,更加微妙了。
“乍奉长门泣,时承柏梁宴。”一会儿是陈阿娇在长门哭泣,一会儿是参加御宴。一个被踩在脚底下,一个被捧到天上。坐过山车,很好玩么?“思妆开已掩,歌容隐而见。”好句,思放则收,欲擒故纵,把画扇最微妙的功能写得淋漓尽致。
“但画双黄鹄,莫画孤飞燕。”赵飞燕好看,但下场凄凉,画扇你可别跟错人。跟着普普通通的双黄鹄就好了。虽然飞燕人前更风光潇洒,但画扇所遮挡的,是无助的真相。
流月颂风吟
玲珑记:滴水逝,凝成空,犹枯木,离魂中,雪花堕,梦如幻,石火电光潮岸影,不觉此生造化弄。
高崖无去影,清水有来人。
春至京都冷,天边夜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