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罗永浩“卖艺”还债；孙晨宇：请把第一次给我

老赖CEO的自白

11月3日，锤子科技CEO罗永浩被限制消费的消息迅速成为网络热搜。据丹阳市人民法院限制消费令：由于该公司未按执行通知书指定的期间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给付义务，对锤子科技采取限制消费措施，并限制该公司主要责任人员及实控人罗永浩的高消费行为。

3日晚间，罗永浩在其微博发布《一个“老赖”CEO的自白》的长文来回应此事。

罗永浩表示，虽然过去的10个月一直在跟时间赛跑，而且跑的其实挺好，但还是上了法院的限制消费令名单，即所谓的“老赖”名单，但自己的创业过程算是相当完整了。

罗永浩称，公司在过去十个月已经还掉三亿元债务，自己也以各种方式筹款帮公司还了其中的数千万。他表示，自己还会继续努力，在未来一段时期把全部债务还完。

事发没过多久，刚蹭完巴菲特的孙晨宇闻味而来，连续转发罗永浩微博表示：真诚相请，希望罗老师把第一次的“卖艺”机会留给我！创业维艰，永不放弃！波场愿意先出一百万人民币一年聘请罗永浩老师担任我们的创业精神代言人，如果效果拔群，后续愿意持续追加一千万投入，助罗老师早日还清债务！

争议不断的新业务

当然，和贾跃亭不同，罗永浩基本面还未完全崩坏。实际上，在今年年初，老罗还刚退出过两款新产品——聊天宝和电子烟“FLOW福禄”。

对于前者，这似乎像是罗永浩布局的一种退路——如果锤子不行了，总还有社交能够融资，还能给早期投资人交代，社交是为数不多的有想象力且投资人肯出钱的赛道了。何况子弹短信上线7天，就实现A轮融资1.5亿。如果聊天宝跑通了，还能走到 B轮、C轮，那多少还能用股权“运作”出来一些钱还给供货商。

至于后者，则是一个充满争议的“革命性”产品。

值得一提的是，从公开资料上来看，罗永浩和FLOW 福禄电子烟没有直接关系，公开的创始人是锤子的前001号高管朱萧木。在发布会上，罗永浩也一再强调，这款电子烟是为了戒烟的而发布的，没有吸烟的最好不要买，而且购买需要身份证信息防止未成年人购买。

但这样的免责条款，就像是印在精美烟盒上的“吸烟有害健康”一样——都是摆设。《广告法》禁止做烟草广告，尽管电子烟广告就是个擦边球，但是还没有一家电子烟厂商敢像罗永浩这样大张旗鼓地做广告。

另外，对于电子眼的戒烟效果，科学界也不是没有争论。国际致命医学期刊《柳叶刀》曾指责电子烟的相关报告不客观，建议太极端，简直病态。据他们研究，通过对比4万名烟民发现，使用电子烟的烟民戒烟比例，反倒低于使用一般的烟民。

用世卫组织某控烟专家的话来说：“如果吸传统烟草像是从100楼往下跳，那抽电子烟只是从更低楼层往下跳，但是从哪一层楼？我们还不知道。”

最麻烦的是年轻人，甚至是未成年人。虽然电子眼不会向未成年人销售，可所有的市场营销策略都是针对年轻人（包括未成年人）的，其强调设计的时尚感和科技感，还有各种新奇的味道，而且都是对传统香烟不感冒的年轻人。

实际上，任何形式的烟草营销都是在营销死亡，电子烟也没什么例外。而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罗永浩给出关于电子香烟的信息就是极为片面和极具误导性的——一个以设计为骄傲的理想主义者公开参与到这个赛道，发布极具争议且可能含有误导性的信息，真是让人无奈和厌恶。

不甘落幕的网红商人

除了产品争议，罗永浩也在为他的口无遮拦而“付出代价”。

10月8日，罗永浩在微博上转发了一条坚果新机的爆料帖。因为锤子的手机业务和坚果品牌已经被字节跳动收购，所以罗永浩的转发实际上是以前同事的身份，间接确认了一款尚未发布的产品——罗永浩犯了手机行业的大忌，这让他还奋斗在锤子的前同事们很生气。

前锤子科技产品经理Carlos Gong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称：“小野（老罗新项目）创业至今，得到了很多锤科前同事（其中大部分人直接与新手机业务相关）的无偿帮助。对于他近期的微博表演，尤其是主动发微博确认未经验证的泄漏照片并带节奏的行为，我只能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罗永浩当天也在微博上回应：“哦？那好吧，明天上午十点发长文正式撕逼吧。”但在隔天凌晨，罗永浩收回了自己的撕逼邀请，并且发微博称：“亲痛仇敌的事，我确实做得有点多了……所以他这一次说的‘厚颜无耻’四个字，我郑重收下了。”

其实诸如此类的祸从口出绝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作为上个时代的网红，罗永浩有着极其独特的个性，这是他成名的依仗，也是他沦落至今的原因。

性格上，他直率、理想主义、有道德洁癖，且能言善辩，善于煽动情绪，这些都成就了罗永浩，也在罗永浩进入手机行业时，帮助了他，但他也因此变得狂妄且固执。

在初代iPhone上市时，罗永浩托好友、也是知名作家的冯唐从美国帮他带了一部。当时的罗永浩打电话跟冯唐说，现在的手机做得太差，“而论用户体验、审美、营销推广、恋物、完美主义倾向这五项，我都不输乔布斯。”确实跟乔布斯有相像之处。比如他们都喜欢人文、都是完美主义、都脾气暴躁且控制欲超强，甚至他们都拥有“现实扭曲力场”的能力。但他显然低估了如何经营一家企业、如何成为一名成功商人的难度。

在《人物》的报道中提到，罗永浩极其重视产品，但却在另一些手机厂商格外重视的事项上，他的态度是完全不在乎。比如不做粉丝会，不组织任何官方线下活动。影像部门负责人林曦曾提醒他，要做美颜相机，“老罗觉得这是一个傻逼功能，老子不做啊。”

自进入2015年，锤子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2016年曾两度发不出工资，三分之一的员工被裁。情况直到2017年才发生好转——成都市政府出资6亿，私募基金那里又募到3-4亿，10亿元的救命钱让锤子科技起死回生。但在进入2018年之后，情况再一次急转直下。而事实上，乔布斯作为苹果的创办者，不仅产品能力一流，且战略布局能力极强。即便罗永浩的产品能力能追得上乔布斯，顶多也就是一个还不错的“产品经理”，这中间和乔布斯，仍相差万里。

从某种角度来说，罗永浩就是一名不自知的“自恋患者，对于这样一位另类，他是绝不会服输的，而在手机、聊天宝、电子烟相继沉沦后，这个网红狂人的下一站又会在哪里？

本文来源：经济日报、虎嗅APP、燃财经工作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