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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天，就是要来拜访谷师姐！”循着飞脚之声，舞蹈家黄豆豆叩开了上海昆剧团三楼练功房的大门，和自己儿时的师姐——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用疫情期朋友间打招呼的特殊方式——撞肘表示问候。
谷雨收寒，万物复苏。18、19两日，上海昆剧团特别推出“谷雨兰韵·海上名家说昆曲”系列活动，通过两场别开生面的直播活动，透过戏曲之美传递春的消息。此次直播活动系上昆“艺起前行·云上昆聚”系列活动的延伸和拓展。自3月8日通过“云游”上海昆剧团启动直播以来，剧团先后推出致敬抗“疫”巾帼英雄、“昆曲中的四大名著”、器乐节奏、昆曲脸谱等主题的大小直播活动近30场，通过现场展示、名家解读、经典呈现等多种方式，全方位展现昆曲艺术的台前幕后。稳定的云端内容收获持续的关注，据负责人介绍，直播后，上昆仅抖音平台的粉丝就增长超过6倍，提振了戏曲人利用新媒体探索戏曲传播的信心。
而18、19日的两场直播，更是将此前尝试的现场展示、名家访谈、珍贵影像，融于一炉。谷好好感慨：“最欣慰的是通过直播，团队成长起来了！一个多月以来，从最初直播时的手足无措，到如今上昆仿佛‘人人都是主播、导演’，在透过视频督促练功同时，共同探索传统戏曲如何进入新媒体语境。”
“好豆”组合打造武与舞的幻影交叠
都说隔行如隔山，可对于谷好好和黄豆豆，一位武艺高强，一位舞技精湛，却在武与舞的一次次碰撞中，展现出艺术的别样火花，呈现艺术家的心意相通——“好豆”组合，不仅直播时言语逗趣无穷，更在过招时“斗”趣横生。
直播一开始，黄豆豆就迫不及待：“我要爆料！第一次见到好好师姐，是温州艺校表演团在海外演出归来。我们每个人发两束花，擦一点红脸蛋，去迎接外访演出的谷好好。艺校那些年，好好师姐是舞台当仁不让的C位！”
原来，“好豆”组合的缘分，是一段命运交错的“传奇”。
两人都出生温州，就读于温州少儿艺术学校。怀抱着对艺术的无限憧憬，少年时代都来到上海求学。只是两人在舞台圆梦的道路上，却意外“交换了梦想”——黄豆豆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个大武生，谷好好反倒是想成为舞蹈家。结果，谷好好考上海舞蹈学校、黄豆豆考上海戏曲学校双双落榜，反倒是互考对方的志愿学校，顺利入学，并一路成长为戏曲、舞蹈领域的领军人物。
命运走上了“岔路”，可艺术却时常彼此借鉴切磋。黄豆豆曾不止一次地表示，自己的中国古典舞受到了戏曲武戏动作的滋养和启发，因而有了《粉墨春秋》等融入戏曲元素的舞剧作品——当中国古典舞“融合”武戏神采，浓浓的中国风便舞得更出彩了。而其背后，是黄豆豆拜师上海戏校资深老师张善麟学艺的成果。“高压之下，我恨不得抱着道具睡觉！”
谷好好来对此深以为然。戏曲本就时“唱念做打舞”的综合性艺术，而自己刀马旦的行当，更需要展现“武中有舞，舞中有技、载歌载舞、戏技合一”的特点。
此次直播不是二人的第一次合作，就在2018年，两人还有两次跨界表演。一次是在上海音乐厅伴随着古琴曲《精忠词》，来了一段剑舞，一连多个鹞子翻身，和手中挽出的漂亮剑花，让台下观众喝彩连连。紧接着，在当年10月的综艺节目《喝彩中华》中，黄豆豆干脆跨界唱了一回昆曲，扮成美猴王与谷好好来了一段《借扇》。没想到两位舞台艺术家的表演细腻传神，透过电视的特写镜头铁扇公主与孙悟空的过招“戏”味十足，让人回味。直播尾声，这段精彩对打的画面也完整回放。
此次直播，二人不仅亲自过招，还组团上阵，带领各自团队展现“武”与“舞”的别致韵律——一样是踢腿、踹剑、水袖等技艺，戏曲和舞蹈却各有呈现，带给观众双重艺术享受，可谓凝情之处自有无穷意韵。
在谷好好看来，邀请黄豆豆“做客”昆团，不仅是为直播助阵，为观众展现艺术相互学习与借鉴、吸收与融合的过。她还特别集结昆四、昆五班的年轻人一起来练功展示，希望通过知名艺术家的言传身教揭示艺术的不变真理——无论武戏演员还是舞蹈演员，都要忍受孤寂和千百次的锤炼后才能赢来满堂彩。
一场一个半小时的直播下来，谷好好和黄豆豆都是大汗淋漓，而戴着口罩接连带来两段舞蹈黄豆豆，口罩也被浸湿一片。然而两人却大感畅快——艺术便是谷雨时节的一杯清茶，历经清苦过后，慢品才觉回甘滋味。
首创线上进校园活动，名校学生与上昆演员“携手向花间”
不止通过“跨界”扩大戏曲直播的参与面，上昆在前一天携手同济大学学生共演《长生殿》也让疫情期“高雅艺术进校园”有了新的呈现方式，在昨天多个平台收获总计近20万次的观看。
自世纪之交，借《牡丹亭》叩开高校大门，上海昆剧团进校园已经坚持20年有余。眼下由于大中小学尚未全部开学，“进校园”的常规演出也受到影响。为此，上昆携手同济大学在18日打造直播，首创“线上进校园”的推广模式。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同济大学的鼎力支持。沪上不少大学都有自发组织的曲社。自2005年上海市教委在同济大学设立“上海大学生戏曲艺术实践基地”起，曲社的师生更是得到上昆更为专业的指导。此番直播，不仅是一次交流，也是一次阶段性的“成果汇报”。
原来，上海昆剧团与同济大学原本就有在今年推出学生版《长生殿》的计划。受到疫情影响，何时演出尚不明朗，但是排练和学习却没耽误。昨天直播中，蔡筱君同学作为大学校园中难得一见的男旦让人眼前一亮，他与上海昆剧团“昆五班”青年演员倪徐浩搭档，演绎了昆曲经典《长生殿·小宴》片段——
携手向花间，暂把幽怀同散。凉生亭下，风荷映水翩翻。
虽是夏日景致，谷雨听来却别有遣怀兴味。
直播前两代人特别进行了彩排
而另一位“曲友”江雨浓，则更是台风稳健，她的杨贵妃丝毫没有非专业演员的怯场，得到著名昆曲艺术家张静娴的肯定。
鼓励年轻人之余，张静娴也和同济校友、青年学者王悦阳也为观众讲解如何欣赏这部昆曲经典之作。在讲解同时，张静娴昔日的精彩演绎也透过直播经典再现。聊到具体的身段呈现，张静娴忍不住站起来亲自示范，让网友感慨老艺术家“风采不减当年”，求教“保养秘方”。张静娴笑言，秘诀之一就是唱昆曲。
而这两场直播也经由同济大学的官方渠道在多个平台推送，进一步拓宽了昆曲直播的影响力。
作者：黄启哲
编辑：马亮 王嘉廉
责任编辑：范昕
图：上海昆剧团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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