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Suji Yan(娱评人)、报报
说起日本娱乐圈,也许大家都会念叨念叨木村拓哉、小栗旬、山下智久、新垣结衣、桥本环奈、石原里美……除了他们,或许也有喜欢杰尼斯艺人的。但在所有这些之外,日本娱乐圈还有一位“教父”般存在的人。连最近大热的《轮到你了》都和他有关。这部远在日本的周更剧,每周更新却能准时上微博热搜。即使周日晚上最后一集完结了,到今天(周二)仍然让人意难平。今天上热搜的话题是#轮到你了 编剧#,而今天要说的人,正是令不少国内外剧粉咬牙切齿的该剧编剧——“偶像教父”秋元康。说是“偶像教父”,也许大多数人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由他一手打造的AKB48和乃木坂46。
AKB48草创于2005年末,在2008年逐渐走出地下团体时代,走入日本大众视野,到2009年起连续登上NHK推出的日本新年国民级晚会“红白歌会”,正式加冕国民偶像——之后随着团体极佳的亲和力、配合互联网的传播,成为了谈到“日本”、“偶像”、“亚文化”都无法绕过的话题。
这两年,AKB48的逐渐式微并没有阻碍秋元康的步伐,乃木坂46仍然红火。而且,秋元康今年还在忙另一件事——6月19日,他担任制作人的女子乐队THE COINLOCKERS 发布单曲《喜欢忧郁的天空》并正式出道。
THE COINLOCKERS的目标粉丝是“自己也想组摇滚乐队”的女性群体。2018年9月,约1万人参加海选后,现存的39名入选者中并非全是乐器水平高的成员,还有很多初学者。
精准的定位,大胆的想法。
回看日本娱乐圈,作词届、影视届、综艺届、导演届,再到现在的乐队……四处都留下了秋元康的身影。甚至,据日媒报道,秋元康将担任2020年东京奥组委理事,还要负责2020年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和闭幕式演出的制作。但因为“48系”过于闪光,以至于很多人并不清楚他的全能,甚至日本年轻的Z世代(95后、00后)也只知AKB的秋元康,不知秋元康作词家、剧作家、策划、导演、商人等多重身份。充满争议、被粉丝又爱又恨称作“肥秋”的传奇人物秋元康,到底是如何横跨文娱各界,而他又是如何在过去三十年影响了整个日本乃至亚洲的流行文化的呢?秋元康出生于1958年5月2日,是两兄弟中的长子。家中是东京普通工薪阶级,完全是艺术、娱乐的圈外人。初中时秋元康尚有“治国平天下”的理想,目标是初高中一贯制(初高中直升不用考试)的名校开成中学(该校考取东京大学的人数连续多年全日本第一)——但是奈何成绩太差,没有考上。进了中央大学附属高等学校(高中)之后,高二(1973年)时仍然准备冲刺学习报考东京大学,但一直无法专心准备考试,却在无意间听到当时日本放送的广播节目,自认“不过如此,我也可以写”,便在好友怂恿下毛遂自荐,在备考用笔记本上写下20页滑稽版《平家物语》。邮寄到电视台后,那些文字被当时的放送作家(主要写广播剧和日本放送的其他节目剧本)奥山侊伸一眼相中,将秋元康招入麾下。17岁尚显稚嫩的秋元康很快便得以在写作工作中如鱼得水,放弃了东大而进入中央大学文学部,最后几乎不去上学,辍学全职作为作家养活自己。用养活一词恐怕太小看秋元康。在发福成为“肥秋”之前,他是一个十足的浪子。从开始写作起,秋元康就没有缺过钱,肆意用笔杆和才华赚钱,更早早就结识了剧作家以外的一众文艺、娱乐人士。1980年,从大学退学不到四五年,秋元康就跨界做起搞笑组合「隧道二人组」的共同制作人。那段时间,TBS很多大热的节目,都经过他手企划。接下来他又从搞笑策划人跨界,遇上了一个扩展事业的好机会——给正在上升期的组合THE ALFEE的单曲《骤雨》作词。不到两年后的1983年,THE ALFEE登上了当年的红白歌会,相当于秋元康第一次跨界就能给登上全国性舞台的组合作词。于是从1981年以来,秋元康在作词圈子里也有名起来,为能登上“红白”的歌手们写词,他的财富和影响力也很快增长。自诩多才而又兴趣广泛的秋元康很快乘胜追击,抓住了下一个机会——1985年,奠定秋元康“偶像教父”地位的“小猫俱乐部”成立,而秋元康是核心制作人之一。正是从“小猫俱乐部”起,秋元康也更多地引起了后来被称为“文春炮”的《周刊文春》等一众知名娱乐媒体的关注。对于偶像粉来说,“小猫俱乐部”的历史可谓是耳熟能详,甚至新一代的AKB粉丝也对这段发家史略知一二:从1985年成立到1987年解散,时间虽短,但第一次让“邻家偶像”的概念和迷人之处为全世界所知。即使解散后,“小猫俱乐部”也走出了被称为80年代最后偶像的工藤静香(后与木村拓哉结婚)等知名女星。
对于秋元康来说,1987年一年他就缴税接近一亿日元,可想收入之丰厚。但坏的方面来说,“小猫”短短两年历史也充满了不和、丑闻、内斗和各种争议。这些又以日本老牌杂志社《文艺春秋》旗下的《周刊文春》开炮拍砖最为猛烈。(《周刊文春》和秋元康之间的恩怨也是一场持久的好戏)1985年4月,组合刚诞生没多久,录完节目的几位未成年团员就被无处不在的《文春》娱乐记者拍到在新宿的咖啡厅里集体抽烟,又称“周刊文春吸烟事件”,“小猫”组合的成员们更被好事者戏称为“吸烟组”。明明主打“邻家女孩”、“养成、亲和力”但却偷偷抽烟——秋元康等制作人们火速灭火,将几位开除出团。(当时秋元康还写了这首歌,歌词里暗怼《文春》)而之后,更大的争议来自于秋元康自己——高井麻巳子是“小猫俱乐部”中颇具人气的一位偶像,而1987年组合解散后刚刚一年,高井麻巳子就宣布和秋元康闪电结婚。已经发福,和今天“肥秋”看起来没太大区别的秋元康和高井登上各家小报,估计不少人都对秋元康恨得牙痒痒。高井在接受采访时说“我只是和我爱的男性结婚而已”,羡煞旁人。在纽约隐居近两年之后,高井从演艺圈彻底隐退,秋元康夫妇才搬回日本。(秋元康和她的恋爱关系以及结婚消息,都是《文春》最先报道出来的,当时还引起了秋元康和《文春》的颇多争执。外界舆论对秋元康也非常不友好。)从1989年秋元康回国之后接近十多年,恐怕是对媒体的围追堵截还心有余悸,他没有再尝试偶像事业,而是更多回归了作词界。
演歌女王美空云雀的名作《川流不息》便是由秋元康作词的,这首歌成为了一代经典,被各国歌手无数次翻唱。曾被评为“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歌曲”,甚至被收录在《20世纪中感动全日本的歌曲》专辑中。(连邓丽君都翻唱过)
作词的同时,秋元康还参与拍摄电影,担当导演、制作人;投入写作,部分作品还被改编成电视剧。还给30岁不到的自己撰写了很菲茨杰拉德风格的一部自传小说《永别了,奔驰》。十几年间,虽然没有再碰偶像行业,但不改低调,性格活跃的秋元康也结识了更多新朋友。正值日本泡沫经济、全球互联网蓬勃发展期间,秋元康结识了更多性格乖张的跨界朋友(比如因“活力门事件”入狱的日本第一代互联网富豪堀江贵文)。二十一世纪初不平静的时代潮流更挡不住蠢蠢欲动的才子野心——2005年7月,为世界观众所熟知的AKB48成立。即使是顶着知名制作人秋元康亲自操刀的名头,组合第一期公演也只有七位观众——也就是后来早期AKB48组合中核心“神七”的称号来源。秋元康说“为了AKB48,全力寻找可爱女孩子”,引起了不少争议
自信的秋元康从来不曾因为仅仅七位观众而担忧——“当时初次公演,剧场里只有7个观众,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忧,我只想知道那7个人到底喜不喜欢这场表演。如果他们喜欢的话,那观众人数一定会增加。”48系在他的执掌下快速开枝散叶,登上日本公信榜第一名,在各地乃至各国开花。在中国也在资本的支持下诞生了SNH48等分团(以后的争议是后话)。
接下来就是很多读者都熟悉的故事了——AKB48为代表的“48系”成了整整十年的日本国民偶像,受到首相接见,甚至被大众认为“比当今政治家靠谱”。2013年2月,秋元康打破阿久悠的纪录,成为日本销量最高作词人。秋元康也因此带上了“教父”的桂冠,事业开支散叶,从2.5次元偶像,和堀江贵文一起搞娱乐APP,甚至在东京奥运担任职务、出任大学副校长……这位已经经过数十年娱乐周期的偶像教父富有才华、充满争议——因为年轻的时候行事乖张,娶了比自己小不少的手下偶像;又因为到了如今还对十几岁的成员设立各种规矩、过分严格,到了吸引眼球的时候又毫不犹豫让成员打擦边球。这些让全世界的48系粉丝们又爱又恨——认为多亏了“肥秋”才有今日AKB的粉丝爱他,认为疯狂追求利润和名气的公司正在摧毁年轻女孩的粉丝则恨他。显然,这位四处操刀,创作欲旺盛而又充满争议的“肥秋”的故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画上句号。《轮到你了》是他在剧作、电视剧方向的回归,而这次比十多年前的电影尝试摆出了靓丽得多的阵仗,取得了惊人的成果。
或许在2019年,给秋元康充满争议的跨界教父人生曲谱画上一个小小“换气符号”的,是两年前的一个“国民级”争议:随着《文春》“敬业”的记者们时隔三十年连续不断抓到相关大新闻。于是AKB48总选举得票排名20,年龄20岁且长相甜美可爱的须藤凛凛花决心抢先自曝,不给媒体任何机会,在获奖感言当场宣布“即将结婚,从AKB毕业——不知道秋元康比照自己的青葱岁月,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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