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网站
手机网站
4月17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公开开庭审理了王存益故意杀人、抢劫、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浙江省检察院检察长、二级大检察官贾宇出庭履行职务。
2018年10月6日，上诉人王存益在宁波市北仑区与一同受邀参与酒宴、娱乐的陈某等人发生纠纷争执，并因故磕破额头。当晚，意图报复的王存益到陈某家中持刀捅刺陈某母亲致其重伤。随后，王存益产生制造更大事端报复社会的念头，便到多个现场实施了开车冲撞人群，持刀捅刺、砍击他人和抢劫财物等一系列犯罪行为，共造成3人死亡、4人重伤、7人轻伤、两辆汽车被抢和多辆汽车受损的极其严重的犯罪后果。
经宁波市检察院提起公诉，宁波市中级法院依法审理后，于2019年12月4日以故意杀人罪、抢劫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王存益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王存益认为量刑过重，不服判决并上诉至浙江省高级法院。
接案后，以浙江省检察院检察长贾宇为主办检察官的办案组审阅了全部案卷材料，进行了复核和补证工作。
2月26日，贾宇带领办案组前往宁波北仑走访了案发现场，实地了解、核实证据，并提审了上诉人王存益，当面听取其上诉理由，详细讯问作案动机、案发经过。
庭审中，检辩双方对一审已举证质证的证据进行确认，同时当庭补充播放了部分重要视听资料，围绕争议焦点展开激烈的法庭辩论。
贾宇代表检察机关发表出庭意见，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上诉人王存益犯故意杀人、抢劫、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其罪行极其严重，一审判决数罪并罚，依法判处其死刑，量刑适当，罚当其罪。在部分行为的定性和量刑方面，上诉人在垛子岭隧道附近实施的抢劫行为认定为抢劫罪属定性不当，依法应认定为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建议对一审判决中抢劫罪的量刑依法改判。
对于上诉人的上诉理由以及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贾宇综合在案证据一一发表了意见：
焦点1：王存益捅刺陈某母亲的行为应认定为“故意伤害罪”还是“故意杀人罪”？
上诉人王存益为报复他人事先准备了两把水果刀作为作案工具，面对一名手无寸铁、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六十多岁老人前来开门时，直接朝被害人胸部捅刺。当被问为什么要戳她，王存益说“你不死，死啥人”，随后又追至一楼继续捅刺，这与上诉人供述去陈某家的目的是“他打了我，我就是去报复他的，反正就是要把他给捅死”，和其供述报复社会的原因是“我想反正已经把陈某母亲给捅死了”等说法相一致，杀人的犯罪故意昭然若揭。综合王存益的主观心态和具体加害行为，足以证明其捅刺陈某母亲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
焦点2：案发当晚，王存益驾驶所劫的第一辆轿车在道路上撞击骑电瓶车的被害人柯某某致其重型颅脑损伤而当场死亡。该行为构成“交通肇事罪”还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上诉人王存益抢劫车辆即为了制造事端报复社会，从其一系列开车撞人行为看，车辆是王存益报复社会实施犯罪的工具之一，其对开车冲撞柯某某并致其死亡的危害后果的发生是一种积极追求的主观心态。因此该行为属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行为的一个组成部分，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而非交通肇事罪。
焦点3：王存益作案时是否处于病理性醉酒状态？其辨认和控制能力是否受到影响？
证据显示上诉人王存益案发当天的行为不符合病理性醉酒的特征，加之购买刀具的过程、实施的一系列犯罪行为及细节、案发后企图自杀又放弃后决定报警自首的表现，都证明其作案时意识清醒，具有正确的判断、认知能力，完全具备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并对自己实施的行为性质有明确的认知，“应从轻处罚”的意见不符合本案事实，于法无据，不能成立。
焦点4：王存益具有自首情节，是否“应当”从轻处罚？
王存益案发后的行为确实构成自首，但是否从轻或减轻处罚，依法须根据上诉人的犯罪事实、犯罪性质、犯罪情节、危害后果、社会影响、主观恶性等具体情况综合判断。本案中，上诉人王存益犯罪动机极其卑劣，犯罪手段特别残忍，犯罪后果特别严重，人身危险性极大，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
法庭将择期对案件进行宣判。
启示：赌博是一条不归路
贾宇在发表出庭意见的最后，也指出了本案的其他相关问题。在本案中，王存益为发泄对生活的不满，实施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犯罪行为，究其根源是赌博恶习彻底毁掉了他的人生，最终酿成这样的悲剧。事实再次告诫我们，赌博是使许多人一步步堕落走向犯罪深渊的罪魁祸首，曾轰动全国的杭州蓝色钱江保姆纵火案的起因也是莫焕晶沉迷网络赌博欠下巨额赌债。
“任何一个人想通过赌博发财致富从来都是海市蜃楼，不想做输家，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再重演，只有远离赌博，”贾宇在发表出庭意见时说道，“如果心存侥幸和幻想，妄想通过赌博一夜暴富，最终只能走上害人害己的不归路。”
案发后，宁波、北仑两级党委、政府已积极开展矛盾纠纷和社会治安突出问题“大排查、大巡防、大整治”专项行动，加强应急处突专业力量配备，更新应急处置装备，全方位提升快速应急处置能力，以实实在在的行动护航平安北仑、平安宁波。司法机关也将不断加大对故意杀人、抢劫等严重暴力刑事犯罪的打击力度，保一方平安，让人民群众更有安全感。
部分全国、省、市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旁听了此次庭审。
全国人大代表、浙江省宁波市镇海中学党委书记张咏梅
“贾宇检察长承办了这样一起恶性刑事案件并出庭履职，每个环节都体现了很高的专业素养，”张咏梅代表在庭审后表示，“这说明检察机关将公平正义融会在司法案件办理中的每一个细节，也是对群众所关切的社会公共安全问题最好的回应。”
作者：陈泉 龚成
编辑：常跃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