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沱江河,烟雨落凤凰,青石绵延成古巷,岁月斑驳成砖墙,明清古院风采依然。步入凤凰城,崇德在眼前,我把字字尊崇刻成行,为你书一段富甲南疆的传奇!
走进神秘的湘西—风景秀丽凤凰城。青山抱古城,沱水绕城过,古老朴实静静地流淌着,述说着数百年的世事沧桑。远离城市的喧嚣,漫步于红红石板街,心境变得像沱江一样平静安稳。凝神,坐在让人上心细脚伶仃有着百年历史的吊脚楼上,让人不由想起久远,心想最美凤凰怎能无传奇!那便是崇德堂。说起崇德堂,不能不说一段富甲南疆的传奇故事!
一段富甲南疆的传奇,凤凰首富裴守禄(1856~1926),原籍剑邑之都江西丰城人。清同治年间(19世纪60年代),因兵祸天灾,随叔父逃难到凤凰定居。开始以挑货郎担卖杂货为生,经过多年惨淡经营,光绪二十六年(1900)在县城东门内开设了裴三星布号,民国初年已成为当时垄断凤凰商界的四大家之一,拥有流动资金20000多银元。
裴守禄去世后,由五子裴荣初主持店务,三子裴九初协助。裴荣初寡言多谋,明察善断,商务发展,胜过乃父,旺盛时期,流动资金多达35000银元。裴荣初的经营方式一是购进“上水货”,二是运销“下水货”,三是放贷款,很少在本县就地购销。在贸易往来中,则重视“信誉第一”,以招徕顾客。店内既批发,又零售,薄利多销,所以生意做得活,资金周转快。
该店与汉口、常德、铜仁、沅陵、辰溪、麻阳等地的大商号,均有贸易往来。常德商人熊瑶青、汉口商号泰和裕经常来信与之交流商业行情。裴店据此信息,及时派人赴常德采购花纱、大布、绸缎、呢绒、颜料,从汉口购买煤油、毛线等货物。溯沅水而上运来凤凰的货物,利润一般为5~6%。由于彼此信赖,有时去书信点购,对方就把货物寄来。在本县则斟酌行情,大量收购销路广、有利可图的土特产品,顺沅水而下转运常德、汉口等地出售。这些土特产品大多是桐油、草烟、朱砂、水银等。收购农副产品一般是买“期货”,即在青苗期间,向农民预付价款定购,如买“期桐油”、“期草烟”等,价格低于市场一至二成。许多小商户缺乏资金,常向裴店请求贷款,就近在凤凰购货转运常德、长沙出卖,脱货还款,按2~5%的利率付息,裴店即用此款在外进货,运回凤凰销售,一本而收双利,赚头颇大,裴店因此亦乐于为有信誉的商户提供贷款。
民国26年(1937)夏,抗日战争发生,沅水匪患日渐猖獗。裴店从常德购办了一批“上水货”,同时,起运大批“下水货”去常德,随带金银首饰,由于奸人通风报信,两船(上水船、下水船)先后至麻阳吕家坪时,均被当地土匪洗劫一空,受损价值约20000银元,裴店商务自此一落千丈,店员纷纷离去。店主裴荣初于民国28年(1939)病逝。裴三星布号自此没落。
裴三星布号虽然没落,但崇德堂在凤凰历史上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文化殿堂。崇德堂位于凤凰古城中史家弄街。早年裴守禄中过进士,有许多匾额为证。早年裴守禄就来到凤凰做生意,凭着自己的聪明与智慧建立了自己的商号“裴三星”商号,并于1884年修建了这座古宅,成为凤凰城中首富。崇德堂建筑规矩雅致,分为上下两层楼,将接待的公共区域与私人区域合理划分,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四合院。其古宅院是全木结构建筑,距今已有百年历史。
现在崇德堂已对游人开放,内现有裴守禄从商时期从全国各地收集来的名贵古玩及珍稀文物,可见热爱收藏是他的爱好,而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些匾额,供奉的是以前人们对文化的尊崇和向往。第一层是展厅,第二层还未对外开放。第一层有两间木雕展厅、一间石雕展厅、会客厅。第一间木雕展厅:墙上有一块清朝时取之凤凰九景之一沱江泛舟雕刻的挂板,整块挂板是镀金的,可想而知其收藏价值非常高,且采用镂空雕刻,立体感非常强。主要分为沱江泛舟,虹桥风雨楼,国家级森林公园—南华山(凤凰县唯一一座)。听当地人所说还有一块雕刻的是城下艺术宫殿奇梁洞、建于唐代的黄丝桥古城和举世瞩目的南方长城在文革时不知去向。展柜中有两双当时小男孩所穿的红色虎头鞋,一双当时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所穿的三寸金莲紫色绣花鞋。门窗上面有一块取自动物谐音福(蝙蝠)禄(梅花鹿)寿喜(喜鹊)的圆形透雕。第二间木雕展厅:展示的是一对用一整棵金丝楠木(有牛腿之称)所雕刻的九头狮子,且结合了浮雕与透雕两种工艺,全国仅有两对。那对比这对小,在杭州胡庆余堂,可见这对在全国数一数二。展柜所展示的是裴守禄生前的用品毛笔、书桌等,其中有一把黄埔军校校长蒋中正的剑,这把剑是赠给在黄埔军校毕业的裴荣初。在军校里当上团长以上级别的军官才可以得到此剑,可见裴荣初不光是商业精英还是文武全才,从小就得到了裴守禄的良好教育,可谓言传身教,耕读传家。石雕展厅:在这里是一块刻有表现“孝”、“官”、“财”三字三幅图的青石雕,第一幅图雕刻的是徐世林考取功名后祭塔救母,感动上苍,雷峰塔倒的一幅画面;第二幅图雕刻的是一条飞龙和鲤鱼,寓意鲤鱼跃龙门之意;第三幅图刻的是一位丈夫在摇一颗摇钱树,妻子在下面接钱。古宅裴守禄收藏的匾额很多,其中有寿匾“慈惠宜年”民国32年中正赠送给台北第一任市长母亲的寿匾,其中在文革时蒋字被抠。
还有一块雕刻有圣旨图案的石碑,是以前官宦人家接到皇上加官进爵的圣旨后,把圣旨内容刻在石碑上,然后放在自家的大门口,以此来炫耀。还有一块汉白石贞节牌坊匾“志洁行芳”,是民国四年(1915)大总统袁世凯为一位寡妇所题,赞扬她对丈夫的坚贞,据说:这位寡妇是当时一家权势显赫人家的童养媳,小孩三岁时就开始守寡。还有一块由明末状元罗洪先题写的“敦礼堂”牌匾,由此可知这里以前是处理家庭纠纷的场所。还有令德孔昭、淑德常怀、纯孝格天、冰心柏节、硕德耆儒、才步百里、保艾长春、贡元(秀才中的第一,主人才学至高)等上百块牌匾,说明主人为人孝顺、品格高洁。会客厅:最显眼的是用香樟树(樟树十有九窟,主人不一般)雕刻精致的圆桌。左右两旁摆放的椅子(灵芝椅或长寿椅)和茶几是用红木中的酸脂木所做,椅背上雕刻的是灵芝的图案,寓意健康长寿;镶嵌的大理石寓意富贵吉祥。所有的摆设很有讲究,左钟右花瓶,中间一面镜,寓意终生平静。在大门口有一对抱鼓石(一般官府才有),后门也有,起着门当户对的作用,以前是大户人家的象征,穷人家是没有的。院子里有两棵桂花树,表示富贵。还有一棵石榴树,意味着子孙满堂。院子里还有轿子和马车,游人来这里坐坐花轿和赶赶马车,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穷,所以思变。富裕不是荣耀,贫穷并不可耻,只有劳动和创造才值得弘扬!正如裴守禄家族书写了一段富甲南疆的传奇佳话!情到真时意自明,对文化的尊崇和向往,以文字匾额流传后世不可不谓之为传奇,正如崇德堂,且每一匾额都有一段历史!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而崇德堂定当为中华文化殿堂添光增彩,如滔滔黄河水,奔流永不退,为后世留下不朽的传奇文化!
想着想着,日落三竿。月明星稀,就此停笔。
河北马营—裴艳伟 注:(1)凤凰九景:沈从文故居、古城博物馆、沱江泛舟(虹桥:卧虹桥或风雨楼)、东门城楼、崇德堂、杨家祠堂、凤凰神凤文化(南华山)、万寿宫、熊希龄故居。(2)部分内容摘自【湖南省凤凰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