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耶夫的“黑格尔导论”
除了“序言”、“导言”和“结论”之外,黑格尔的整个文本分为五个部分:早期概念和语境、形而上学、认识论基础、社会政治哲学和文化哲学说实话,这种区别和结构的方式实际上是“介绍性的”。它甚至可以说是作者自己的学术和思想状况所规定的某种方便的方法或权宜之计,因为根据黑格尔的最初设想,他的哲学体系只包括两个主要部分:逻辑和应用逻辑,其中应用逻辑可以进一步分为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而诸如历史哲学、法律哲学、宗教哲学、美学等都可以在精神哲学中找到自己的适当位置。我们的评论将跳过第一部分,直接从“形而上学”开始
贝赛尔认为“对黑格尔哲学的任何解释都应该从他的形而上学开始”(第61页)这的确很中肯。黑格尔自己在《逻辑学》的序言中说,“一个有文化的国家没有形而上学,就像一座庙宇,在其他方面装饰得富丽堂皇,但却没有最神圣的精神”。他的逻辑被建构为“真正的形而上学或纯粹的思辨哲学”,与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科学”体系,即“哲学全集”贝赛尔用了四章直接论述了他所理解的黑格尔形而上学:“绝对概念理论”、“有机世界观”、“精神领域”和“宗教维度”
所谓的“绝对唯心主义”(absolute唯心主义,或翻译为“绝对唯心主义”、“绝对唯心主义”等。),是人们经常用来概括黑格尔形而上学的一个标签贝赛尔认为这个词的主要意思在于它是“一种关于绝对的观念”(第67页)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什么是绝对,哲学如何把握绝对。我们知道黑格尔自己说过“绝对”等于“真理”,或者用宗教术语来说,等于“上帝”,而“绝对”作为“真理”或“上帝”是哲学、宗教和艺术的共同对象在“绝对概念论”一章中,贝赛尔在现代西方哲学史的背景下解释了黑格尔的“主客体同一性原则”,或者用“主客体同一性原则”来解释“绝对”
在贝赛尔看来,黑格尔的“主客体同一性原则”是以斯宾诺莎为代表的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和以康德-费希特为代表的理想主义(唯心主义)的综合,但他也指出“费希特的自由和斯宾诺莎的自然的结合”是“整个浪漫一代”的共同理想(第82-83页)根据贝赛尔的观点,黑格尔离开早期浪漫主义,尤其是离开谢林的关键在于,对黑格尔来说,“绝对不仅是相同的,而且是相同的和相同的作为不同的”。真正的绝对概念理论必须能够澄清“日常经验中的主观和客观对立”、“有限性的起源”和“偶然性的领域”或“有限的世界”,这意味着“有必要以某种方式指出唯一的普遍实体——在其中主观和客观是相同的——如何分离自己并产生主观和客观的差异”,并意味着“有必要克服和解释主观-客观二元论”(第75和88页)根据贝赛尔的解释,黑格尔一元论意义上的绝对唯心主义首先反对二元论和多元论。它否认“主观和客观、概念和现实、心理和物理之间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和“有许多种实体”。相反,它断言“只有一个实体”,并断言“主观和客观、概念和现实、心理学和物理学”之间的区别仅仅是“同一实体的不同属性或表现”(76页)其次,黑格尔的绝对概念理论是亚里士多德的概念理论或目的论,因为他把斯宾诺莎的“唯一普遍实体”转化为亚里士多德的“形式-目的原因”,即“唯一绝对概念”,这是世界的最终目的。然而,这种“统治世界的理性”不能理解为“具有自我意识的主体或精神”,而仅仅是“世界内部的形式或结构”,它包括机械和非机械的自然领域(客观领域)和文化历史领域(主观领域);“绝对概念”既不是主观的也不是客观的,因为它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是两者的“同一内在形式或结构”因此,一方面,“思想”就“我们”而言仍然是主观的,“思想的形式只对主体而不是世界是真实的”。另一方面,就“事物本身”而言,世界上的理性是“客观思维”。就两者的关系而言,“绝对”(无限)既可以外在存在,也可以首先存在于“主体性”中,但“没有主体性,就不能充分认识或发展其本质”,也就是说,“绝对”主体性存在于“其组织和发展的最后阶段”,是“结果”而不是“开始”就“绝对”不仅在自然中,而且在文化和历史领域中显示其自身而言,就其不仅是机械的,而且是有机的和精神的而言,“绝对”既是一个实体也是一个主体,就其“开始”而言,“绝对不是一个主体而是一个实体”(第77-82页和第169页)我认为,贝赛尔之所以将“有机世界观”、“精神领域”和“宗教维度”三章与“绝对概念论”并列为黑格尔哲学的“形而上学”部分,实际上是为了对用更具思辨性的语言表述的“绝对概念论”进行历史语境研究。“黑格尔的所有思想本质上都是从一个有机的世界观展开的,这种世界观认为宇宙是一个简单的、巨大的、有生命的有机体”(第92页)。这种“有机世界观”的背后是对“当今时代对哲学的需求”的积极回应和对“完整生活”的渴望。“实现个人与宇宙的和解”和“克服当代文化的各种对立”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要求——通过对各种生命形式的“内部批判”来揭示其“内部矛盾”的概念,并把陈述视为“整体”,这不仅允许各种旧的生命形式继续作为“整体”的必要组成部分并拥有自己的位置,而且还摧毁了它们对绝对普遍性的“虚假要求”(第102-103页)
(2)“精神领域”一章试图通过对黑格尔早期关于“爱与宗教”的片断的考察,揭示黑格尔成熟体系中“精神”概念和“辩证法”结构的思想来源,即揭示黑格尔“爱的讨论”的形而上学意义——“爱的体验”包含着“同中有异”或“统一与不统一的统一”的结构“爱”之所以“有相同之处”,是因为“爱只有通过平等和独立的伴侣之间的相互尊重才能实现”;“爱”之所以是“统一与不统一”的统一,是因为“爱”是一个“矛盾”的过程,“通过爱,自我失去了自己(作为一个个体)并发现自己或获得自己(作为一个更广泛的整体的一部分)”,而“爱”既包括“外化”或“自我否定”(自我屈服)的链接,也包括“内化”或“自我肯定”(自我发现)(对“自我否定”的否定),因此,在“爱的体验”中,一个人给予他人越多,就越多。"在贝赛尔看来,“爱的辩证法”也是黑格尔后来的“分化与再整合的辩证法”。“爱的体验”的内在结构通过“相互承认”的主题成为“精神”的内在规定性(第137页和第142页)
(3)在“绝对概念论”一章中,贝赛尔正确地指出了黑格尔形而上学与传统神学的区别:传统神学“从一开始就以上帝为主题”,而黑格尔的著名命题是“绝对应该是哲学研究的结果,而不是起点”(第69页)在“宗教维度”一章中,贝赛尔着重分析了黑格尔的“上帝”概念以及黑格尔与基督教和异教传统之间的思想联系。他认为黑格尔实际上想“统一”异教和基督教,即“圣化自然,圣化圣洁”,而人文主义者(异教徒)看不到前者,基督徒看不到后者。与基督教相比,黑格尔的上帝是“内在的”,它存在于世界、自然和历史之中。与异教相比,黑格尔的世界是“神圣的”。自然和历史都有一致的基础、本质和来源(第161-162页)因此,如果关于宗教的思想在黑格尔哲学中占据中心地位,那么这种思想的中心意义就在于“他想发展一种新的神学来克服人文主义和传统基督教的弱点”,而在黑格尔成熟的思想体系中,这种“新神学”实质上就变成了“绝对唯心主义”的形而上学,因为黑格尔坚信哲学可以通过“概念”的思辨来充分把握宗教通过“表象”所理解的东西(第146页和第172页)
在紧接“形而上学”之后的“认识论基础”一节中,贝赛尔集中论述了所谓黑格尔形而上学的“正当性”这个问题的实质首先是回应康德批判哲学对教条形而上学的挑战:一个人能通过纯粹理性获得关于绝对或无条件(无限)的知识吗?贝赛尔认为,黑格尔承认了康德“批判”要求的合法性,以及为建立新形而上学提供批判基础的必要性,从而促使他最终放弃了与谢林一样受到高度尊重的“理性直觉”概念。不同于康德的僵化现象和本体、无条件的领域和有条件的领域之间的区别,坚持对无条件的应用理解的概念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二律背反”。黑格尔认为,新形而上学的可能性和必然性正是源于对康德二元论的克服和对“康德能够分裂成三个的唯一来源”的推测。黑格尔的《逻辑学》揭示,正是抽象知性由于其内在不可避免的矛盾,从“辩证的或消极的理性环节”上升到“思辨的或积极的理性环节”,最终达到“绝对整体”的辩证结构。精神现象学揭示的是如何通过“逐步发现经验的必要条件并扩展经验”来“辩证旅行”,从而将“日常意识的位置引向绝对知识的位置”(第181-183页,第185页,第195-197页,第200-201页)作为同一枚硬币的两面,贝赛尔认为,除了康德的批判哲学之外,黑格尔的形而上学“正当化”问题还必须回应“虚无主义”的挑战,因为黑格尔在“试图把形而上学建立在知识批判的基础上”时,也必须面对批判哲学本身的“虚无主义”的挑战毫无疑问,康德的二元论和费希特的唯我论都有一个自身不可知或不可及的终极困境,谢林以“用手枪击中绝对”的形式出现的“任意跳跃”对黑格尔来说也是不可避免的。因此,黑格尔必须证明,“批判如何通过自己内在的辩证法向外打破意识的封闭循环,从而实现独立于自己的现实”在贝赛尔看来,整个精神现象学是一个“向外打破意识的封闭循环”从而使“意识”成长为“绝对知识”的辩证运动过程。“自我意识”一章(第四章)尤其引人注目,因为黑格尔“在现实主义和主体间性之间建立了联系”,确立了“他者的平等和独立的现实”,并“承认他者意识的存在是自由的目的,即拒绝虚无主义”(第202-206、222页)
在“社会政治哲学”和“文化哲学”部分,贝赛尔仍然着重对黑格尔的形而上学进行讨论在贝赛尔看来,黑格尔的政治哲学和历史哲学已经把他的形而上学建立在这些核心概念之中,只有在他的形而上学的思想语境中才能被充分理解。例如,黑格尔的“自由”、“伦理生活”、“有机国家”、“公民社会”、“历史中的理性”和“理性的狡猾”等概念只有在他的“精神”和“绝对概念”的形而上学基础上才是“可理解和可辩护的”(第229页和第250页)至于“美学”,我们前面已经提到,在黑格尔看来,艺术、宗教和哲学在认识的主体上是完全一致的,并且都以“真理”或“绝对”为对象。区别在于认知方式和知识水平的不同:艺术、宗教和哲学分别以“直觉”、“表象”和“概念”的形式是绝对的。它们分别属于“自我意识”的三种形式和“绝对精神”发展的三个阶段。“艺术的时代是古希腊,宗教的时代是中世纪,哲学的时代是现代社会”(第337-338页)与所谓的“知识层次”问题密切相关的是,在讨论黑格尔的“宗教维度”时,贝赛尔提出了一个哲学是否能完全“翻译”宗教内容的“同一性话题”。在讨论黑格尔的“美学”时,他提出了艺术是否低于宗教和哲学的“从属”和“艺术之死”的话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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