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电影_许子东：香港文学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一个是金庸，一个是他

刘宜昌(1918年12月7日-2018年6月8日)< BR >

2年6月8日018，“香港文学特级大师”刘宜昌逝世刘益昌先生是香港文学史上不可分割的一员，也是中国现代主义文学流派中的重要人物。然而，即使在刘益昌逝世时进行讨论，他的文学价值仍未得到充分认识，这对刘益昌和中国现代文学来说都是一个遗憾。为了重新发现刘老作品的文学价值，让更多的读者了解他的优秀作品，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刘益昌先生最具代表性的三部经典作品:《醉酒》长篇小说集、《对面》中短篇小说集和《寺内》中短篇小说集后来，刘益昌的小说和散文集《我与我的对话》出版了。

是刘益昌先生昨天的百年诞辰。人民文学出版社特别邀请著名学者、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许子东先生在网上分享他对刘益昌先生的解读，以资纪念。根据许子东先生对速记笔记的在线解释，下面是一个总结。

主题:解读刘益昌

时间:2018年12月5日19: 30

地点:人民文学出版社“刘益昌微信读者群”

嘉宾:(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

主持人:陈(刘益昌经典丛书编辑)

陈:尤我注意到有报道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用上海话交谈了很长时间。当时的情况如何？

许子东:当时，联合出版公司请我编一套《香港短篇小说选》(香港严肃的纯文学小说，每两年一部)。在我接手之后，我拜访了几位重要的作家，刘亦昌，思思和其他人。当时刘益昌是《香港文学》的主编，我去了他的编辑部。当我们相遇时，我们感到非常亲切和温暖。我们讲了几个小时的上海话。他谈到他如何开始喜欢上海的文学，他如何与姚、相处，他到香港后如何努力工作，他如何去东南亚编辑报纸。总之，他主要说在香港做纯文学真的不容易。他说他写了两种东西，一种是“娱乐自己”，另一种是“娱乐别人”为了生存，他写了“娱乐”小说，写了许多不同的专栏，在整个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写了大约5000万到6000万字。然而，他仍然花时间写“自娱自乐”的作品，如《庙》、《对面倒》、《醉》。这些是今天流传下来的“自娱自乐”的作品。

陈: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刘亦昌的？读他的小说时，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许子东: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读他的小说了。当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长篇小说《醉鬼》

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商品经济盛行，文学艺术高度商业化。一个没有丧失艺术良知的作家，在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中挣扎，不愿意出卖自我价值而又做不到这一点，他不得不一边做饭充饥，一边写垃圾、自责和忏悔来谋生，并陷入一个因嗜睡而无法自拔的酒鬼之中……“酒鬼”创作于20世纪60年代初，被誉为“中国第一部意识流小说”，被评为“20世纪100大经典小说”2004年，它促使香港导演王家卫拍摄了《2046》2011年，香港导演黄国钊拍摄了这部电影。

陈燕金:当你第一次读《饮酒者》的时候，有没有感到震惊？

许子东:更不用说震惊了，因为那时我已经学过文学，开始更加注意他的意识流技巧。后来，我更多地思考了他与郁达夫的关系和五四传统，以及《醉》中的“一男多女”模式

陈:《醉鬼》中的饮酒者形象与郁达夫小说中的堕落者和异类形象的渊源是什么？

许子东:在中国现代文学的开端，有两个形象是最成功的，一个是农民，一个是知识分子。当然，鲁迅笔下的阿q是最早也是最深刻的农民形象。知识分子形象是郁达夫小说一开始的一系列英雄形象。郁达夫的英雄形象有两个传统来源。一部是中国传统的青楼小说，在那里天才学者遇见妓女。二是俄罗斯文学中的“多余人”，如奥涅金、毕、、罗婷等。俄罗斯人民对自己民族性格的评价与我们不同。我们在底部发现了一个农民，阿q，他们发现了一个无用的贵族。总之，他们是聪明无用的人。在郁达夫的小说中，青楼才子和多余的人混合在一起成为抒情主人公刘宜昌把英雄带到了香港《醉酒》中的主人公在很多地方都像郁达夫小说中的主人公，比如说，他喜欢读书，比如说，他喜欢女人，还有很多不同的女人喜欢文学，自视甚高，但她们在社会中处处失败，这充分显示了一个学者在商业社会中的无聊、无用和无助。这种形象在20世纪50年代后的大陆文学中无法生存。可以说，刘益昌的《醉酒》是1949年以后郁达夫抒情文学传统的最佳继承者。

王家卫导演的2046

陈艳-金的剧照:“所有的记忆都是湿的。”王家卫的电影《花样年华》也引用了这句话，这也是王家卫在微博上唯一一次在刘益昌先生去世时写下这句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子东:很简单，就是说，记忆有生命，记忆承载感情和潜意识。但最重要的是他的表达方法，钱钟书称之为“通感”记忆是一个抽象的词，而湿度是一个可触摸的感知词。通感是人类的五种感官，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他们会在诗歌中串起串起。这是一种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诗歌技巧。钱钟书有一篇专门的文章来讨论它。因此，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记忆具有生命力。在许多情况下，表达的意思并不重要，但表达的方式很重要。

陈燕进:为什么会湿？这种湿度感会不会是刘亦昌在香港生活的一种特殊感觉？

许子东:这是一个有趣的联系。我没有想过南方会潮湿，北方会下雨将来谁会在四川写小说，他们会说“所有的记忆都是辛辣的”吗？

陈:1918年至2018年，百岁老人刘益昌参与中国文学发展近百年。你如何评价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许子东:刘益昌在文学史上的地位，首先是他是五四文学与香港文学之间最重要的桥梁1949年以后，狭义的香港文学才区别于大陆文学和台湾文学。这种香港文学后来以本土主义为共同主题，而刘亦昌是这种香港文学中与五四现代文学联系最完整的一个。他不是一个来香港后才会读书写字的人。他在上海已经开始了文学活动，并结识了一些作家，但他在上海并不像、许、、张爱玲那样出名。后来我们不再称他们为香港作家，而是称他们为“南方作家”刘益昌不是典型的南方作家。虽然他已经形成了以上海五四新文学为中心的三向视野，但他还不是很出名。因此，他来到香港后，必须开始在香港文坛的底层挣扎。我重复这句话:他是香港文学和五四现代文学之间的重要桥梁。考虑到20世纪50年代以后的当代文学与五四文学有着很大的分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亦昌是一位能够比其他中国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作家更好地沟通五四文学精神的作家

陈:你能举一个这方面的例子吗？例如，小说《醉酒》如何体现与五四文学的联系？什么样的流派和作家影响了以五四文学为主导的刘益昌的三种观点？

许子东:在《醉酒》中有一段，主人公和一个年轻人在喝酒，谈论文学。年轻人问他茅盾的《子夜》好不好，巴金的《激流》好不好。这位英雄回避并没有直接评价茅盾和巴金，但他说他更喜欢李·和端木蕻良。在其他地方，酒徒说他更喜欢沈从文和张爱玲。他说，“沈从文是中国短篇小说领域最有成就、最具中国风格和中国风格的人。”沈的《》、《夜》、《丈夫》、《生》都是他的代表作。”他说，“张爱玲在中国文坛的出现就像黑暗中的光。"

《醉酒》写于1962年。刘益昌应该从来没有读过夏志清用英语写的《中国现代小说史》。当时，这本书还没有被翻译成中文。因此，刘益昌对张爱玲和沈从文的推荐可以说是类似于夏志清的英雄但是，由于夏志清撰写了学术著作，而刘益昌通过小说人物的嘴表达了他对现代文学的独特见解，所以在学术史上我们都说夏志清发现了沈从文、张爱玲和钱钟书。我们不能说刘益昌对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有什么贡献，这是非常不利的。作为一名作家，刘益昌清楚地看到了中国现代文学的复杂性、主流与支流的关系、艺术与政治的关系等。一个作家对文学史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是比较少见的。把这些观点融入他的小说人物就更不容易了，但很难说这是艺术上的得失。

陈:在谈及《醉》中的五四文学时，沈从文和张爱玲都给予了高度评价，更强调他们的独特风格。夏志清推崇沈从文和张爱玲的原因有什么不同？

许子东:这是个好问题虽然他们的结论相似，但相对而言，夏志清有冷战的文化背景，而刘亦昌对作家比较敏感。他从写作风格上直接感受到这些作家的独特性。这是他们不同的道路，但他们对五四文学的主流和支流的独特看法是一致的。刘益昌在《醉酒》中说，张爱玲有“一种张卉小说风格与现代精神相结合的风格”。这是一个非常准确的判断。回顾今天，张爱玲在这方面确实取得了成就。夏志清错过了端木红亮，也没有看到萧红。然而，在“五四”以来刘亦昌在《醉》中列举的十余篇优秀短篇小说中，端木蕻良的《遥远的风沙》就是其中之一。？苍鹭湖的忧郁，萧红的《小城三月》，但不幸的是他都写在小说里。

你认为这像是一次醉酒的谈话，他在书单上很严肃当时，香港大学应该邀请他当教授。让他当报纸编辑真是浪费人才。

陈:因此，有人说《醉》是一部小说，刘益昌先生用《醉》来表达他的文学抱负。< br>

许子东:确切地说，是一部关于中国现代小说的小说相反，关于小说本体技术的讨论并不多。

陈:《醉酒》谈小说的出路。刘益昌认为诗歌是拯救小说的唯一出路，所以他试图把诗歌引入小说创作，把小说写成诗歌。他的实验是中篇小说《庙里》，而小说《醉鬼》也是一样< br>

许子东:这可能是因为刘益昌当时看到香港畅销小说的主流是武侠、言情和情节为主，所以他觉得要想找到小说的出路，就必须找到诗意。当然，作为一个个体追求它是可能的，但作为整个文学史的发展方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讨论。

是一个中年人，他从上海搬到了香港，怀念过去。一个是在香港出生和长大的年轻女孩，她在幻想中做梦。他们彼此不认识。20世纪70年代，他们漫步在香港街头，面对面地交流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彼此背对着对方。唯一的机会是一次擦肩而过……”相反”指的是一对正反邮票。运用这种形式，作者在1972年创作了一部小说《对面》，后来被浓缩成短篇小说。这本书是长短篇小说集。2000年，“反对”引发香港导演王家卫拍摄电影《花样年华》

陈:你认为刘益昌在文学生涯中最重要的贡献是什么？他被誉为“香港文学大师”的原因是什么？

许子东:刘益昌做出三项贡献一个是前面提到的，他是香港文学和五四文学之间的桥梁其次，他开创了香港文学的现代主义，使现代主义成为香港文学的主流。这种现代主义早于台湾后来的白先勇和余光中的现代主义，当然也早于大陆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现代主义。虽然现代主义在20世纪30年代的穆时英、施蛰存、刘脑鸥和张爱玲等作家中有所发展，但作为一种主流，现代主义在香港发展最为彻底，刘益昌在这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第三，刘益昌编辑了《浅水湾》等报纸副刊，创办了《香港文学》，培养了一批年轻的香港作家，包括后来成为香港文学流派骨干的司思和也斯。本土作家是在刘益昌的支持下成长起来的，那么为什么说刘益昌是“香港文学的大师”

我想概括一下刘益昌的贡献。首先，他与五四文学有关联其次，他开创了香港文学现代主义的主流第三，他培养了许多后来成为香港主流文学的作家。

在香港，刘益昌是香港严肃文学最重要的代表人物，所以任何研究香港文学的学者都离不开他。然而，在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中，刘益昌的重要性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陈:没有得到足够重视的原因是什么？

许子东:这个理由可能有点苛刻。这是因为香港依赖台湾作为其出版市场。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个人认为余光中和白先勇的作品比刘益昌的作品更为成熟，刘益昌的“五四”文人的作品也更多。至于大陆，我开玩笑说主要原因是刘亦昌的“常”这个词太难了，很多人读不懂。说真的，大陆的阅读市场，包括一般的文学青年，对香港文学有偏见。他们认识金庸，也很熟悉倪匡、易叔甚至张小娴。然而，他们对刘益昌、思思、也斯一路走来的作家关注不够。

王家卫导演的电影《花样年华》剧照

陈艳-金:刘亦昌的文学贡献离不开香港这座城市有趣的是，张爱玲在1952年去了香港，三年后离开香港去了美国，而刘亦昌在1957年定居香港，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大部分作品反映了香港的现实，小说《对面》描述了20世纪70年代香港普通百姓的街头生活。对香港来说，张爱玲是一个过客，而刘亦昌是根深蒂固的。张爱玲和刘亦昌的分别与他们各自的文学观念有关吗？< br>

许子东:香港对张爱玲来说很重要，也很有趣。当她在香港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写过香港。离开后，张爱玲一直在上海和美国写香港。对张爱玲来说，香港是异国情调和伪西方。第二是打破传统，一种晚清或伪东方的气息。第三点非常重要。这是一个冷战环境。所以她写了关于中国北方香港的革命。张爱玲不打算留在香港。她从一开始就开始用英语写作。

刘宜昌住在香港，所以他必须在香港的文化环境中生存。也就是说，他不能像我们一样躲在大学里。他不能吃像曹聚仁、徐旭和叶凌风这样已经出名的过去的首都。所以他必须制作各种报纸增刊。同时，他也帮助香港的年轻人。因此，刘亦昌被香港人公认为香港作家，而张爱玲和余光中则不认为他是香港作家。香港文学的概念有其非常狭隘的保守主义上海编辑了一套“海洋散文”，收录了所有与上海有关的文章，包括沈从文、梁启超和其他任何人。在编写香港作家的杂文时，不要说张天翼和萧红不算，张爱玲不算，余光中在香港呆了这么久后也不算，但刘宜昌算，因为刘宜昌的整个文学生涯确实关系到香港文学发展的各个阶段。如果我们想从香港文学中找到两个最重要的代表，一个是金庸，另一个是刘亦昌。

陈:刘益昌被称为中国意识流的传人。他的小说与经典意识流作家乔伊斯和伍尔夫有什么异同？< br>

许子东:刘亦昌的意识流是中国的，太清醒了。有时他的意识流不是英雄的意识流动，而是作者安排英雄，或者换句话说，引导读者的意识流动例如，《醉鬼》有他个人经历的记忆，每一个都是从“车轮不停地转动”开始，然后引出对他的记忆。这太理性了他的意识流不如香港作家昆南简而言之，昆南的英雄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或者他想什么。刘亦昌笔下的主人公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对香港文学环境的不满，他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以及他对五四知识分子道德的坚持。这是他的价值观的成熟和他的艺术缺陷。从某种意义上说，王蒙的意识流(后来出现在大陆)与刘益昌的意识流非常相似。

然而，刘益昌是第一个尝试用长篇小说进行意识流写作的中国作家。20世纪30年代的穆时英和施蛰存都是他们创作的短篇小说。此外，《醉酒》最初是一个接一个地在报纸上连载的。很难想象这项工作的生产机制和社会环境。

陈:那么你认为意识流有清醒的意识流和相对混乱的非理性的意识流吗？意识流必须是非理性的吗？伍尔夫和乔伊斯的意识流是非理性的吗？< br>

许子东: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不能通过写很多文章来研究。然而，就“饮酒者”而言，我认为这位英雄太冷静了。而且，他就像一个开关，他可以在喝酒的时候想到一些问题，在不喝酒的时候想到其他问题。此外，我们知道刘益昌先生不喜欢喝酒，所以你可以从他的整部小说中看出他是个酒鬼，而且他的酒写得一点也不好。白先勇的《花园里的梦》中的意识流是我比较喜欢的。

，但是当前的作者不应该被这些概念所束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技术标签的作品并不能证明它的价值。刘益昌的《醉酒》虽然是中国第一部宣传意义上的意识流小说，但它只是一种宣传，其价值不仅仅在于此比方说

，许多作家喜欢写他笔下的人物，却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坤楠是一样的，张爱玲也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刘亦昌的《醉》。《醉鬼》中的主人公有一个非常明确而正确的三种观点。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就是得不到。因此，与其说他是那种西方现代主义者的孤独和绝望，不如说他是19世纪俄罗斯“多余人”的痛苦，这更接近于郁达夫的血缘关系和文人在社会面前的无力感。

陈燕金:早些时候我第一次看《饮酒者》的时候就说过，它的“一男多女”模式引起了你的思考。这种模式在文学中的因果是什么？

许子东:《醉鬼》非常有趣地描述了男女之间的关系。它有一个我称之为“一男多女”的模型。这种模式一直延续到昆南、、董等人的香港文学作品中。《醉鬼》中的主人公似乎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生活在一个现代化的城市里。事实上，他身上充满了许多根深蒂固的中国文人传统的基因。

他一共遇到了四个女人一个叫张丽丽的男人是个富婆，但她最终还是欺骗了他。第二个是地主司马力的女儿，她当时16或17岁。她很活跃，但英雄拒绝了她另一个是女房东。但是英雄喜欢舞者，杨璐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喜欢他？当然，这是中国文人的幻想但从鲁迅对晚清小说的分析来看，还是很有意思的鲁迅将晚清所谓的狭邪小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赞美，这意味着它们比真正的更美丽。例如,《绿色建筑之梦》中的妓女和恩人有着永恒的爱情。第二种叫做接近真理，接近真理，那就是“海上之花”。这里的妓女混杂在一起，变得像家庭一样。第三个是溢出的邪恶，写得非常糟糕，特别糟糕的代表作品是《九尾龟》相比之下，《饮酒者》中的主人公恰恰符合这三部狭隘邪恶小说的传统，但却颠倒了发展的顺序。他幻想过这些女人，张丽丽是邪恶的，女房东和司马丽是近乎真实的，而鲁旸是谄媚的，完全美化了的，在纯爱的浪漫领域可以找到这样一种文学传统难怪“酒徒”这个英雄后来被很多人模仿，成为香港文学的一个传统。

因此，刘亦昌的《醉》并没有阻止主人公流淌中国传统文人的DNA，尽管小说使用了意识流，而且小说的生活背景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14小说和丰富多彩的短篇小说，融想象力和诗意于一炉，古典与现代融为一体，或为新故事，如《庙》、《除夕》；或者展示香港现代城市的人和事，如“对立”、“连锁”、“争吵”、“赫茨夫妇”、“龙须堂和热甘蔗”和“圣水”。或者去探索人生的哲学，比如“蟑螂”...这本收集于1977年的经典小说集富有创造性，结构严谨。它通过一个“寻找新的和不同的东西”的文体实验展示了现代小说的新颖性和精神性。到目前为止，这是惊人的，这本书充满了哀叹:原来的小说可以这样写！

陈:刘益昌不仅学习西方小说技巧，还学习中国古典文学，如小说集《庙内》、《蜘蛛王》、《蛇》、《除夕》等一系列新故事，以及代表作《庙内》等。你如何看待这类小说对中国古典文学的戏仿？他的小说和鲁迅的小说有什么异同？

许子东:香港的故事很有趣。颠覆是非常大胆的。它始于刘宜昌张生不擅长和崔莺莺在一起，而是和媒人在一起。后来，他发展了自己的写作风格。在李碧华的《青蛇》中，法海是同性恋如果你看过陈汗写的《赤壁》，林志玲就可以过长江跑到曹操那里去。香港文学有大胆改造中国传统戏曲的传统，始于刘益昌这显示了香港的文化产业非常重视内地的传统，也显示了他们的无良。例如，陈汗的“赤壁”在内地遭到许多人的反对，但在香港却无关紧要。另一方面，香港擅长恶搞的周星驰电影在内地被解读为后现代作品。

表示，刘益昌对香港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不仅是他的诗歌语言和意识流技巧，也是对传统的颠覆的一个重要方面。

陈:但刘益昌的小说从诗情画意到主人公的三种看法、情感和处事方式都很传统。他是如何将现代和传统完美结合的？

许子东:很难说完美完美这个词任何作家都负担不起。我认为刘益昌在观念上更受西化的影响，但他希望用具体的语言回到中国传统诗歌的境界。刘益昌有文学观。他认为现实主义已经过时，必须写在现代。当然，作为批评家，我们不能同意他的观点。现实主义也可以写经典作品，不一定越现代越好。刘益昌有一种文学进化的观点但这并不妨碍他自己的探索。他真的相信它。他喜欢以创新和探索的精神写作。

《我与我的对话》收录了四部具有代表性的小说、25部短篇小说和迷你小说以及香港著名作家刘亦昌的13篇散文。手里拿着一本，你就能看到刘亦昌百年创作的全貌。正如作者所说，“我无意写历史小说，但我打算为香港历史加一个注释。””这本书不仅是对刘益昌作品的一个宏大的评价，也是香港历史上一个不可忽视的注脚。这对刘益昌、香港的研究者和文学爱好者都有独特的价值。

陈:刘益昌首创的这种写作方法是如何在香港发展起来的？是延续还是改变？今天，“刘亦昌体”在汉语世界里常见吗？有后代吗？

许子东:如前所述，刘益昌对香港文学的影响非常深远。主要原因是他把现代主义变成了严肃文学的主流，而不是现实主义。香港的浪漫主义被通俗文学带走了。无论是武术还是文学浪漫，香港的现实主义和现实主义作品都非常薄弱，尤其是与内地相比。然而，在香港的现代主义写作中，很难说哪一位作家与刘亦昌完全一样，而昆南更接近他的风格。坤楠的早期小说《大地之门》并不比《醉鬼》差，但后来坤楠不得不在香港复杂的文化和工业环境中挣扎。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他后来的作品，但他仍在努力创作。娘娘腔的风格与刘亦昌的完全不同，很理性，不像刘亦昌那样迷恋，但在现代主义上非常相似很难说谁和刘益昌的风格非常相似，也很难说他创办的学校有多少追随者。但是，我只能说，作为个人，刘亦昌有着不可替代的贡献。从对香港文学的长期影响来看，刘益昌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他也是非常值得大陆文学读者去阅读的，在整个中国文学领域，刘宜昌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作家

本文已获人民文学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刘亦昌经典套装》

作者:刘亦昌作者/李梅编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