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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高福今天(1月22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新冠状病毒的来源是在武汉海鲜市场非法出售的野生动物。游戏，真的不能随便吃
|石李政
来源|一个座位(身份证:宜西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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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18，我们邀请了石李政老师在武汉做这个演讲，今天我们想请你复习一下。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学研究所研究员施李政
虽然非典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卷土重来，但这种类似非典的病毒在自然界中仍然存在。如果我们人类不提高警惕，那么下一次病毒感染可能是直接感染，也可能是通过其他动物感染人类。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你好，我来自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我叫施李政。今天，我很高兴在这里告诉大家我们追踪非典源头的故事。
非典是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的英文缩写，在中国也被称为非典型肺炎，简称非典
2年、2002年和2003年，非典首次在中国广东省爆发，并在短短五个月内蔓延至27个国家和地区，造成8000人感染和近800人死亡。这是本世纪初最严重的传染病。
但是非典已经过去15年了。我们为什么要讲非典的故事？这是因为科学界和公众头脑中仍有一些谜题未解。非典的病原体来自哪里？类似的疾病会再次发生吗？人类怎样才能防止这种疾病的发生？让我们简要回顾一下非典爆发的历史首例非典病例发生在广东佛山。从2002年11月26日至2003年1月，广东省各地共发生11例病例。
他们表现出相似的临床症状:高烧、咳嗽、呼吸困难、胸片显示双肺阴影和一些患者呼吸衰竭不幸的是，使用各种抗生素对抗细菌感染不起作用。
的专家称这种未知的传染病为非典型肺炎。一些第一次接触非典病人的人，如亲戚、医生和护士，都很快染上了这种疾病。
2003年2月底，一名广州肾脏医生前往香港参加其亲属的婚礼，并住在九龙的北京饭店。与此同时，一名美国商人、一对来自加拿大多伦多的夫妇和三名新加坡游客也住在酒店的同一层。医生没有意识到他感染了非典。他到达香港后不久就住进了医院。离开香港后，其他几名居民被送往河内、多伦多和新加坡的医院。非典在这些国家和地区相继爆发。
2003年3月15日，世界卫生组织向全世界发布紧急旅行警报，敦促所有人暂时不要去中国旅行。所有的贸易和接触都停止了。1992年和2003年春节前后，非典开始从广东省蔓延到全国其他省份。非典是一种传播力量非常强、传播速度非常快的疾病。许多“超级传播者”似乎将非典传染给了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
人不知道非典，所以最初对病人的隔离措施不到位，包括医生和护士自身的保护也不到位。因此，非典爆发的第一个地方是医院，甚至医生和护士也在抗击非典的前线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人恐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种疾病及其病原体，所以科学家们首先要确定非典的病原体。
2年3月，2003年，香港大学和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从非典患者中分离出一种病毒在电子显微镜下，这种病毒看起来像中世纪欧洲皇帝的皇冠。根据形态学特征和遗传信息，科学家认为这种新的冠状病毒是非典的病原体，是一种从未在人类中发现的冠状病毒。
许多人容易混淆细菌和病毒，称之为病原体细菌。这是错误的。我想简单介绍一下病毒和细菌的区别首先，就大小而言，病毒比细菌小得多。病毒是纳米大小的粒子，从几十纳米到几百纳米不等，只能借助电子显微镜观察。细菌是微米大小的颗粒，可以在普通显微镜下观察到。
从生命形式来看，病毒是一种核酸，或者是一种由遗传物质和蛋白质包裹在一起的生物大分子。但是它没有细胞结构，它必须依靠细胞生存，而且它必须在细胞或动物中才能完成它的寿命。
和细菌它有完整的细胞结构，只要有合适的培养基它就能生长例如，常见的艾滋病、流感和乙型肝炎都是由病毒引起的，而肺结核、伤寒和鼠疫都是由细菌引起的。两种病原体
在治疗上也不同。治疗病毒需要特定的抗病毒药物，抗生素用于治疗细菌，这通常被称为抗炎药物。治疗细菌的抗生素不能治疗病毒性疾病，反之亦然。我们一生中会感染多少种病毒？说起来很可怕，它能感染数百种病毒。但是我们强大的免疫系统可以清除大多数病毒，有些病毒可以伴随我们一生。
当人类被从未遇到过的病原体感染时，人体的强大免疫力会导致自伤，反而会导致严重的疾病。非典病毒感染就是这样一种结果。非典病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有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才能真正从源头上控制非典的再次爆发。
根据以前的流行病学调查，前11例病例有接触奥塔瓦野生动物的历史他们要么是野生动物运输者、野生动物商人，要么是餐馆厨师和服务员。这样的线索告诉我们，非典病毒可能与野生动物的传播有关。根据这一线索，科学家首先瞄准广东的野生动物市场，很快在市场上分离并检测出与非典病毒完全相同的病毒。此外，在野生动物市场上与动物打交道的这些人体中已经检测到相对较高的抗体。什么是抗体
？在被病原微生物感染后，我们的人体或动物会产生保护自身的物质，其中一种叫做免疫球蛋白，它可以在动物和人体中存在数月、数年或十多年。通过检测这些人的抗体，我们可以知道他们以前感染过非典。这些证据证明，被人出售和宰杀的灵猫是非典病毒的直接传染源。
此时广东很快出台了相关政策2004年初，广东省颁布了一项禁令，禁止在野生动物市场上全面捕杀灵猫，禁止野生动物贸易，并关闭野生动物市场。这一政策对控制非典后期的传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从那以后，广东没有新的非典病例。
，那么非典追踪完成了吗，我们可以把它彻底翻过来吗？当然不会。对于一种新的动物源性病毒，我们必须找到它的来源，在学术上我们称之为自然宿主。什么是自然宿主？自然界中有一种动物，它携带病毒很长时间，但它不会生病，能与病毒和平相处。我们称这种宿主为病毒的自然宿主。它们就像自然界中的病毒库。只有当病毒寄生在自然宿主体内时，它才能长期存在和进化。
，例如，熟悉的禽流感病毒使用野生鸟类作为其自然宿主，而在中国早期经常引起流行性出血热的汉坦病毒使用小鼠作为其自然宿主。那么，灵猫是非典病毒的自然宿主吗？除了广东野生动物市场的果子狸外，研究人员在全国范围内对养殖果子狸和野生果子狸进行了调查，但没有发现它们感染非典病毒的证据。然而，如果灵猫在实验室被人工感染了非典病毒，灵猫也会生病并出现症状。显然，灵猫不符合非典病毒自然宿主的特征它只是病毒的中间宿主，是非典病毒从自然宿主向人类传播的“中转站”，而后面的自然宿主是其他动物。非典病毒的起源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2004年，在
这一神秘源头的驱使下，我和我的团队开始了寻找非典病毒自然宿主的旅程自然界有如此多的动物，我们就像大海捞针。如何找到，必须有一个总的目标
现在受益于国际合作专家的建议，这使我们想起了1990年代的两种严重传染病。一种是亨德拉病毒，它在澳大利亚爆发，从马传播到人。另一种是尼帕病毒，它在马来西亚爆发，从猪传播到人。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这两种病毒的自然宿主是果蝠。因此，我们在想，非典的自然宿主也会是蝙蝠吗？这里简要介绍蝙蝠是什么动物分类上，蝙蝠属于翼手目，约有1200种，占哺乳动物物种总数的20%，仅次于啮齿动物。蝙蝠
是唯一会飞的哺乳动物，有5000万年的进化史。大多数蝙蝠喜欢成群生活，从数百只到数万只不等。与我们的研究相关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蝙蝠也携带多种病毒，但是它们自己并没有患病。
根据它们的饮食习惯分为吃水果的蝙蝠和吃昆虫的蝙蝠。前者相对较大，主要分布在热带地区。后一种个体相对较小，并且具有全球分布。一些朋友会问西方传说中是否有吸血蝙蝠这种东西。这不是虚构的，有但只在南美，不在中国受前两种传染病自然宿主的启发，2004年
首次从广东和广西采集果蝠，带回样本后在实验室检测其遗传物质。结果，8个月后我们什么也没发现，但我们是多么沮丧。这也是一个很难进行科学研究的地方。你可能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或者什么都没有。这时，我们必须做出决定，是去还是留，还是继续做下去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做，我们必须改变我们的研究策略就在这时，隔壁的实验室正在做非典病毒抗体测试。我们想知道我们能否先找出哪些蝙蝠群感染了非典，如果发现了抗体，那么就缩小范围，找到非典病毒的来源。结果广西和湖北的三种菊头蝠体内均检出抗非典病毒抗体
，三种蝙蝠体内均检出冠状病毒因为在分类学上它与非典病毒属于同一物种，我们称之为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
收获很快就发表在2005年的《科学》杂志上。这项工作可以说是我们寻找非典源头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它指导并支持了我们的假设，即蝙蝠确实与非典的源头有关。
，但经过仔细比较，我们发现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和2005年发现的非典病毒仍然有些不同，尤其是决定病毒传染性和致病性的最关键基因不一样例如，它是非典病毒的近亲，但不是直系亲属，不能传染给人。所以我们必须继续这项工作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继续在全国范围内搜索，因为没有目标，我们也不知道它分布在哪里，不管是在南方还是北方，在中部还是西部，只要我们听说蝙蝠，我们就会去所有的地方，覆盖我国的28个省市，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这已经十多年了。
你可能会问，当你每天去收集蝙蝠时，这项科研工作是什么样的经历？首先，当然是非常困难的蝙蝠洞通常位于偏远的地方，地形相对陡峭。我们通常寻找一些熟悉地形的向导。
通常没有道路。我们必须爬山，自己扫清道路。有时蝙蝠洞在不远处的山上。直线距离只有几十米，但步行到那里需要几个小时。有时蝙蝠洞很大，但是洞很小，所以我们必须爬进去。像
这样的工作需要我们团队成员的身体素质，包括身体形态，否则我们无法爬进去。多年来，我们还发展了攀爬和钻孔的技能。因为蝙蝠属于夜间活动的动物，所以我们必须早起天黑天黑前，在洞口设置捕鸟网。当蝙蝠飞出洞穴寻找食物时，有些会撞到网中。
然后我们从网上取下蝙蝠，收集拭子样本过夜如果你收获更多的蝙蝠，你经常工作到凌晨1点或2点。如果你采集样本，你必须让它们离开。我们需要在第二天黎明前再次进入洞穴收集新鲜的蝙蝠粪便。
的一些朋友可能认为我们的采样处理的是可怕的病毒，有点像生化战争，就像左边的图片但是这份工作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蝙蝠携带许多病毒，但是直接感染人类的机会非常小。除非我们知道某个地方的蝙蝠携带可能会传染给人类的病毒，否则我们会采取更高层次的保护措施，在大多数情况下只会采取普通的保护措施。
采样的另一个收获是蝙蝠停留的地方非常安静，风景如画，这也给了我们欣赏许多美妙河流和山脉的机会。西双版纳桂林张家界...我尽可能去过西藏的林芝和雅鲁藏布江，沿途还有许多未知的地方。
直到2011年，我们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在云南省的一个洞里分离并检测到了一种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它与非典病毒高度同源，可以说是非典的直系亲属除了密切的进化关系，它们在功能上也非常相似。
2013，我们成功地从这个洞的样本中分离出一种病毒，它比过去发现的所有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更接近非典病毒，最重要的是它能感染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的细胞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这一发现有力地证明了非典源于蝙蝠。
我们连续五年监测这个洞穴，每年取样两次，发现了10多种不同类型的类似非典的冠状病毒。虽然没有发现与非典病毒完全相似的病毒，但我们发现了非典病毒的天然基因库。可以理解，如果我们把非典病毒比作一个积木，那么组成积木的所有模块都在这个洞里。
经过生物信息学分析，我们证明了非典病毒是由几种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重组而来的。去年底，我们发表了最新的研究成果。经过13年的追踪，我们终于确定了非典病毒的蝙蝠来源但是当非典在广东爆发时，我们发现的病毒是在云南。怎么样？事实上，在非典爆发之前，我国许多地方饲养的大多数灵猫都销往广东。我们推测，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意外感染了云南农场的灵猫，感染了病毒的灵猫随后被卖到广东该病毒在市场上的果子狸中进一步传播，并不断变异，最终产生一种高度传染性的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毒，感染人类。既然蝙蝠是非典的罪魁祸首，灵猫受委屈了吗？也不虽然非典的根源不在于灵猫，但毕竟它是人类感染非典病毒的直接来源。
虽然非典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卷土重来，但这种类似非典的病毒在自然界中仍然存在。如果我们人类不提高警惕，那么下一次病毒感染可能是直接感染，也可能是通过其他动物感染人类。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你会发现近年来新的传染病在世界各地越来越频繁地出现。除了刚才提到的非典、亨德拉病毒和尼帕病毒，还有你熟悉的H7N9禽流感、埃博拉、中东呼吸综合征等。这些新的传染病都有一个特点，它们都与动物有关。研究人员统计显示，超过70%的新传染病来自动物。
事实上，这些病毒现在还没有出现。它们经常和它们的自然宿主一起进化很多年，从几十年到几百年甚至几万年。这种病毒不是针对我们的，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继续繁殖。那么这些野生动物和媒介病毒是如何到达人类社会的呢？过去没有这么多传染病，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让我们看看非典是如何发生的非典的源头是蝙蝠，但它的发展阶段是广东野生动物市场和餐馆。如果我们没有虐待果子狸并吃掉它们，病毒从蝙蝠到果子狸到人类的传播链就不会发生，非典也不会在那一年爆发。
，看看埃博拉是怎么来的在非洲，野生动物是食肉动物的来源之一，尤其是在农村地区。猩猩、猴子和蝙蝠是它们的主要捕猎目标。就这样，埃博拉病毒一再从丛林转移到村庄，最后转移到城市。让我们看看马来西亚的尼帕病毒是如何感染人类的。人类活动的范围正在迅速扩大，并不断渗透到野生动物的栖息地。我们在蝙蝠栖息地旁边建了一个养猪场。蝙蝠吃水果。水果被病毒污染了，掉进了猪圈。吃了猪后，它生病了，然后感染了病毒。
无论是食用野生动物还是人类侵占野生动物的生存领地，这些都大大增加了人与动物之间的接触面积，为病毒从野生动物传播到人类创造了条件。加上全球化的快速发展和便捷的交通，传染病很快就会从一个小村庄传播到全世界。因此，传染病不是一个村庄或地区的事件。这是一个引起全世界关注的公共卫生问题。
，所以从源头上预防新的传染病实际上非常简单，即远离它。我们必须停止对野生动物的消费，减少对它们栖息地的侵犯。我们人类也应该远离野生动物。有些人认为从事生态旅游和与野生动物密切接触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但事实并非如此。真正和谐的共处是你不打扰大自然，让它们自己好好生活。
和我们的家庭动物，如我们的农场，也应该尽量与野生动物保持距离，避免密切接触。
说回到蝙蝠身上，它确实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动物，携带如此多的病毒，包括致命的病毒，这些病毒会杀死人类，但不会生病。蝙蝠的特殊免疫系统是什么？这也是科学家非常感兴趣的一个研究方向。然而，目前这一研究方向还处于初级阶段，所以我不会在这里与您详细讨论。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不需要对蝙蝠身上的病毒过于恐慌。只要我们与蝙蝠保持一定的距离，病毒传播给人类的可能性就非常小。另一方面，蝙蝠在生态系统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食虫蝙蝠是害虫的天敌，食果蝙蝠是种子和花粉的传播者，在维持生态平衡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我们不能仅仅因为蝙蝠携带病毒就否认它们的贡献。如果蝙蝠因传播疾病而被消灭，整个生态系统将遭受不可估量的损失。因此，我一直主张对蝙蝠进行无创采样:粪便颗粒和拭子是采集的主要样本，采样完成后蝙蝠被释放到大自然中。事实上，蝙蝠非典样冠状病毒只是我们众多研究课题之一我们也在对蝙蝠、老鼠和猎人等家畜中的其他病毒进行类似的监测研究，寻找和搜寻这些动物携带的可能传播给人类的病毒，寻找可能发生新传染病的热点，并进行重点监测，为新传染病的预防和预警提供信息。
我们告诉人们疾病可能发生在哪里，什么动物可能传播疾病，然后与医疗卫生部门合作，指导每个人从源头上进行预防和控制，并在病毒找到我们之前找到它们。这也是我们研究病毒可追溯性和病毒监测的目的和意义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