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金融战_ 陈志武：中国近代史金融，从袁世凯和孙中山的故事讲起

北纬

以下文章

来自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重阳节，作者是陈志武

人重九

是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世界观、金融脉搏、大局、科学研究、着眼于现实和国家为公众服务的建议

陈志武，生于1962年，香港大学亚洲全球研究所所长，这篇文章是10月10日重阳人大“新中国70年”系列讲座的真实记录。本平台由全国人大崇阳公开号授权联合发布

2年10月10日演讲，019

5431字| 9分钟阅读

金融对国防、战争融资和国家建设的影响和重要性是我今天想谈的主题。国家融资能力和国家金融发展水平对国家的能力和实力有很大影响。

回顾中国历史，为什么自周朝以来许多中国法院没有重视和发展金融？是不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融资能力在过去并不重要？如果没有认真对待，为什么我们现在要重新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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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防的角度来看，为什么金融如此重要？军用武器一艘航空母舰价值80亿美元，而战斗机和军用飞机价格昂贵时要花费数亿美元。每枚导弹的射程从10多万美元到数千万美元不等。一万枚导弹的军费开支有多高？那么，国家如何在有限的国防预算中尽可能多地制造军事武器呢？这需要财政手段来实现如果战争支出在许多年里只发生一次，通过分期付款或租赁安排，即使年度国防支出是1万亿元，它也能达到10万亿元的军费开支所能达到的水平。当然，我们将利用金融工具将10万亿元或更多的军费开支压力分散到未来许多年来支付。

因此，金融工具可以使任何国家在短期内花费军事和战争费用的愿望翻倍。这样，金融可以解决军事防御和战争融资中的许多问题。

袁世凯和孙中山的故事

1991年12月，中华民国成立后，孙中山立即动身前往法国和英国寻找资金，但他空手而归当时，南京临时政府刚刚成立。政府开支包括行政开支，200 000名士兵的工资尚未支付。结果，士兵和平民在临时政府入口处示威并强烈抗议。清政府垮台后，税制也面临瘫痪。中华民国政府没有钱，只能借钱来维持运作。此外，新成立的中华民国需要各国的支持。然而，为了得到西方国家的支持，新政府需要接受清政府的债务。为什么新成立的中华民国政府有这么多钱？从19世纪末到1911年，孙中山去日本、夏威夷等许多地方筹集资金，到处写书法。两年前，我和我的体育朋友谈论了孙中山为什么在1912年2月放弃临时总统的职位给袁世凯。人们普遍认为袁世凯成功了，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袁世凯在一个方面比孙中山做得更好:那就是他集资。为什么孙中山得不到资金？这可以从他在1911年底前的铭文和承诺中看出。也就是说，两年前，我的体育朋友说他参加了香港的一场晚间拍卖。拍卖的产品之一是孙校长写的原创“兄弟会”的字画。你能猜出孙中山书画的起价是多少吗？如果你参加拍卖，你愿意出价多少？这是中华民国时期的国父孙中山的字画。最初的出价是10，000港元，交易最终以100，000港元左右达成。我的朋友说他不太尊重我们的父亲！现场的朋友告诉他，这是因为孙中山写了太多的“兄弟会”，没有人愿意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可以看出，虽然孙中山对政府的建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他的个人名誉却大大透支了。袁世凯在这方面做得出奇的好。当时，如果不能立即获得贷款和其他资金，这些士兵和平民可能推翻中华民国政府，这是非常现实的。因此，具有强大融资能力的袁世凯将成为新的临时总统。当他成为总裁后，他立即得到了银行的贷款支持，特别是与汇丰银行的谈判等。，并安排了总额达2500万英镑、期限为47年、年利率为5%的所谓售后贷款合同当时，5%的年利率非常低。可以看出袁世凯的名声确实不错，但孙中山做不到。因此，你的融资能力也可以在关键时刻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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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国防财政现在重要，而过去不重要？

为什么这个国家的融资能力在19世纪和20世纪变得如此强大，而以前它似乎并不那么重要？自太平天国以来，热武器时代的到来改变了西方国家和中国的政治军事格局。冷兵器的特点是模仿好，不会考验一个人的融资能力。在冷战时期，正规军和叛军在武器水平和能力上几乎没有区别。相反，叛军的热情更高。热武器到来后，形势发生了变化，战术和技术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去欧洲时经常看到许多城堡。那些城堡是冷战时期防御敌人的重要手段。然而，炮兵等热武器的到来很容易炸毁基地防御，这取决于它的生存。回顾16-17世纪早期，欧洲国家基本上没有正规军。他们平时不需要培养很多士兵。在使用冷武器的时代，他们可以在战前几天的紧急演习后去战场。然而，热武器的使用要求军队日复一日地反复练习。1550年，英国广泛使用热武器，正规部队的总人数达到66，000人，1700年增至190，000人。法国的增长率甚至更高，1550年只有57，000名正规军，1780年后超过260，000名士兵。随着热武器时代的到来，军费开支不断增加，给国家的融资能力带来了新的挑战。国家的融资能力越强，国家的竞争优势就越强。这是热武器的影响。

个欧洲国家已经进入了热武器时代。根据以上数据，我们可以预测，在热武器时代，英国的军事实力应该比法国强得多。因为英国的税收征管能力和融资能力远强于法国，所以它可以征收更多的税收，同时借更多的钱来发展。上面的曲线代表不同的国家，西班牙在底部，英国在红色。从1500年到1789年，你可以看到英国融资能力的巨大变化。纵坐标反映出在18世纪末，英国的平均税收负担相当于城市工人17天的劳动收入。16世纪初，一天的工资足以支付政府一年的税收。大约300年后，工资增加到大约17天来支付英国政府征收的税款。发生如此大变化的原因是，热武器越来越成为主流，政府的融资能力变得非常强。除了征税能力(当时哪个欧洲国家具有更大的竞争优势)之外，融资能力和债务成本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拉里·尼尔(Larry Neal)的著作《金融资本化的风险》告诉我们，从1752年到1815年，法国政府支付的平均利息成本约为6%，而同期英国政府支付的债务利息成本约为3.4%-3.5%。6%的年利率和3.5%的年利率对国家的发展有什么不同吗？影响有这么大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在18世纪后期，英国政府大约一半的年度支出用于支付融资成本、利息和本金偿还。因此，如果英国政府的年度融资成本与当时法国相同，英国政府肯定会将其海军和其他军事支出削减约40%，这无疑会对其军队的国防产生严重影响。英国有更强的融资能力和更低的融资成本，这是英国在英法200年战争中获胜的关键决定因素。英格兰银行成立于1690年，旨在帮助英国发行政府债券。直到那时，英国政府债券才正式上市从1750年到拿破仑战争，英国是一个基本上爆发战争的地方。在19世纪20年代之前，整个国家的债务水平一直在上升。国债余额在拿破仑时期达到顶峰，相当于当时英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6倍。目前，美国政府债券的余额约为国内生产总值的两倍，国内生产总值的约99%相当于美国联邦政府债券的当前余额。

我从对清朝和民国私人借贷数据的研究中发现，如果中国社会的借贷期限超过6个月，它就处于长期债务之中，因为中国在借贷的概念上相对保守。为什么中国金融机构的融资部门有这么多员工？原因是债券期限很短，需要继续为企业融资。债券支付和交换利息的压力也很大。

大约在1991年至1826年间，英国议会通过了一项法案，要求英国政府每年都有财政盈余，而不是财政赤字。从那以后，英国的国债余额一直在下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英国政府债券的余额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左右，几乎没有债务，但就在那时大英帝国结束了。从那以后，可以看出大英帝国的实力与其债务水平成正比。

热兵器时代打乱了清朝格局

为什么热武器的到来是决定国家结果的关键因素？最初的融资能力和税收能力并不那么具有决定性。为什么他们后来变得更加果断？从金融的角度看中国近代史，太平天国开始引进新武器。1860年，美国人在上海建立了一支由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组成的平民军队。这个“外国枪支小组”装备了热武器。直到1861年，中国才开始逐渐招募中国人。1862年，李鸿章和淮军开始正式雇佣“洋枪队”参加太平天国战争。后来，几乎每次外国枪队都能赢。太平天国结束后，李鸿章进一步说服朝廷使用先进的新武器，按照新方法训练军队。由于当时观念保守，李鸿章的最初提议没有被法院完全采纳。直到1894年甲午战争，朝廷才意识到热武器的威力，不得不接受新式武器和常备军的集中训练方法。当时袁世凯的融资能力开始发挥作用。1895年，袁世凯接管了定武军，并将新军人数扩大到7000人。

热武器促进军阀分离主义

年以后，清政府对军队的发展进行了更多的调整，正式组建了一支新军。我与研究小组的马奔驰副教授推断，军阀割据政权的形成是由于清末至民国的清朝财政严重短缺。清政府想发展一种新型的军队，但是资金不足，所以政府把它交给每个省来解决问题，看看谁能展示他的神奇力量。因此，各省有能力利用现代金融的军阀将尽最大努力筹集资金，而有实力的军阀将迅速成长，足以对抗朝廷。所以，要不是热武器进入中国，清朝可能不会制造军阀混战的局面。

的融资能力导致不同地方军阀实力不同

1-1907年，全国共训练了16支新军和16个混编社团，其中袁世凯的北方六镇装备和训练最强。为什么有些省份不能按计划建立自己的新军？这是因为一些省级军阀相对保守，不愿意使用现代金融工具。袁世凯在这方面绝对是一个敢于冒险的政治人物。

袁世凯是如何确立自己临时总统的地位的？从1902年到1907年，袁世凯通过发行债券，成功地编制和训练了六个新城镇，这是当时清朝新军人数最多的一个。每个城镇每年花费大约260万两银子，因此六个城镇花费1560万两银子，这是一个巨大的数目。100万两军饷、20万件杂项、21.2万个军营和115.2万两白银用于装备、机械和子弹每年260万两中约有一半是设备、军械和热武器。另一半是正规军的开支。当时，袁世凯可以从中央政府获得899.2万两的支持和税收。其余的钱从哪里来？借钱发展是不可避免的出路。当然，由于他的行动，北洋军比其他地方军队实力最强。

财力决定军事能力:北洋政府的军阀混战

北洋政府时期的军阀不使用财政手段对结果有多大影响？让我们比较一下山西军阀阎锡山和奉天军阀张左林在1916年至1927年战争期间使用的不同融资方式。有什么不同的效果阎锡山的重点是印钞票或银，10两写在1两银上，通过这种方式发钱。像袁世凯一样，张左林主要依靠长期债券融资。显然，张左林发行的长期债券是一种更好的手段。例如，如果长期债务在30年内到期，可以摊销多年并偿还，从而减轻普通人的税收负担。相比之下，阎锡山膨胀的货币对人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阎锡山的做法导致山西通货膨胀率迅速上升。当然，人们越来越多地抱怨他。相比之下，张左林的做法不会立即导致通货膨胀。到1922年，阎锡山有20，000人的部队，56门大炮和36门机枪。当然，以今天的导弹和战斗机战斗为标准，这并不现代。然而，当时机枪已经是非常现代和先进的武器。张左林有5万人的军队，75支步枪和110挺机枪，这显然比阎锡山的军队强得多。张左林在所有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原因是他们的军队拥有更好的新武器和更多的兵力。这是不同融资方式带来的重要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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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判断美国的国力？由于热武器时代的到来，

的融资和收税能力对现代国家至关重要。因为现代武器非常昂贵，所需士兵的素质和训练以及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历史上任何时候都发生过。因此，当今国家的军事竞争不仅包括武器本身，还包括制度、融资手段、资本市场深度、经济形势、人均收入等诸多方面的竞争。所有这些对一个国家的实力起着关键和决定性的作用。

美国国债余额

最近，美国债务滚雪球式增长到22.72万亿美元的新高。然而，美国的发展非常迅速。我们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美国的财政赤字和国债余额与英国历史上的相同数据进行比较。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经正式宣布，中国近年来的实际财政赤字为2.5%-3%。最近，他们说，如果把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等赤字支出包括在内，财政赤字可以达到8%左右如果目前的财政赤字是5%或8%，与美国不同时期相比，大致水平是多少？美国联邦政府赤字首次超过10%是在内战期间。第二次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在1917年到1918年间超过了国内生产总值的17%。第三次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时两年的财政赤字超过了国内生产总值的25%。第四个是最近的2008-2009年金融危机因此，到目前为止，美国的财政赤字已经超过了国内生产总值的10%。因此，迄今为止，美国联邦政府债券余额仅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两倍。第一次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时收支平衡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2-1.3倍。第二次是在2008-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当时国内生产总值翻了一番多。相比之下，英国最高的国债余额是国内生产总值的2.6倍，这还算轻。不要轻率地预测一个国家会因为政府负债而死去。四百年前，明朝的印度、土耳其和中国拥有大量黄金储备，而西方国家负债累累。400年后，政府负债累累的西欧国家成为发达国家，而国库雄厚的国家仍处于发展阶段。因此，有时债务数额并不能完全反映国家的未来前景。迪士尼债券等美国政府和企业债务的到期日为100年。对迪士尼来说，100亿元的债务可以在100年的阶段内逐步交换。然而，中国的大部分企业负债期限较短。如果债券发行规模相同，可以肯定的是，期限越长，对企业和政府的压力越小。年轻人也是如此。每月付款可以训练我们有更多的财务技能，让我们更加自力更生。如果我们欠了很多钱，这些年轻人肯定不会有进步吗？马花藤拥有近3000亿个人财富。你认为腾讯和他在传统意义上获利了吗？不，这3000亿元都是腾讯多年来对资本市场未来收入预期的贴现估值得出的。因此，年轻人可以把他们对未来收入的期望转变为脚踏实地的消费，从而给年轻人更多的动力去赚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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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财政决定国家的实力，尤其是国家的国防能力和在紧急情况下的作战能力。虽然纸币在中国历史上是在宋代发明的，但后来金融发展基本停滞。过去，历史老师和学生喜欢高田的朝代变迁史，觉得不能把金融史和与金钱有关的历史摆在桌面上。因此，人们对金融发展和金融能力对中国朝代变迁的影响了解和研究甚少。因此，我认为中国历史研究者完全忽视了从金融角度对历史的研究和分析，但人们为钱而活是非常现实的。因此，有必要理解为什么一个王朝能够持续或不能够持续，为什么孙中山在他担任临时总统两个月的时候被袁世凯所取代，并且没有办法不跟随金钱来解释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