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年末回顾2019年的时候,垃圾的分类,确实是年间热词不二的选择。
2019年7月1日,《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正式实施,开启了垃圾分类的“强制时代”。 这条被称为“史上最糟糕”的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把全国46个城市带到了按强制垃圾分类的“高速公路”。
两个月后,包括北京、广州、杭州、重庆、深圳在内的多个城市都悄悄加快速度,把垃圾分类提到城市管理的第一位。 46个垃圾分类重点城市的目标是在2020年底前基本建设生活垃圾分类处理系统。
2019年是全国地级以上城市全面开始分类生活垃圾的“元年”。
2019年7月7日,上海市黄埔区外滩街北京巷道设置垃圾分类收集所。 图/视觉中国
变化的
北京等加快垃圾分类
拿着刚吃完的汉堡包和可乐杯,老邓小平和小金站在上海虹桥站,很为难。
两人此次从北京出差到上海,听取了一些已经成为国民话题的新的上海垃圾分类,但是来到“实战”现场,还是担心对方的垃圾。
老邓小平转过大厅,发现两个站在拐角处的垃圾桶,把同事带走,开始看垃圾桶的分类指南。 “污损塑料袋是干垃圾,一次性餐具也是干垃圾”,据向导说,两人小心地把手的垃圾投入对应的垃圾箱。
“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扔垃圾很新鲜,感觉很难,以后必须好好研究”,今后几天想到要在垃圾的严格分类中度过,老邓小平有点担心。
上海市正式实施生活垃圾强制分类后,老邓小平和小金居住的北京开始全力推进《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修订法,围绕市、区、乡镇三级约1.5万人民代表是否应进入城镇社区,实施生活垃圾总量管理,是否应禁止一次性用品等问题,基础
和北京一样开始修法的是杭州。 8月,新修订的《杭州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正式施行,最直观的变化是把杭州市民熟悉的“厨房垃圾”变成“容易腐烂的垃圾”。
广州开始尝试“定时定点”垃圾分类投入和大楼拆迁,发布了新的生活垃圾分类投入指南。 重庆致力于解决“先行混合”,明确不同的运输主体和运输方式进行分类运输。
生活垃圾的分类,同时在省级推开。
8月21日,浙江省发布了全国首个城市生活垃圾分类省级标准,统一了分类设施标志,明确了操作规范。 陕西、山西、广西等地开始全省垃圾分类工作。 湖北、黑龙江进一步提出农村生活垃圾分类的议题。
《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正式实施后,全国多个省市陆续登上垃圾分类的“快速列车线”,与住宅部等九个部门今年6月共同发布的通知没有关系。
根据通知,从2019年开始,全国地级以上城市全面开始了生活垃圾的分类。 到2020年,共有46个重点城市基本建设生活垃圾分类处理系统。 其他地级城市实现了公共机构生活垃圾分类的全权,至少有一个城市基本建设生活垃圾分类示范区域。
日程表明了。 全国城市生活垃圾分类的“元年”来到这里。
转折点
一种全新的垃圾分类“围城战”
我国首次进行生活垃圾分类尝试是在2000年。 旧建设部确定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南京、厦门、桂林8个城市为“生活垃圾分类收集试点城市”。
该垃圾分类试验以资源回收为目的,从分类类别、标准到后续的处理方法、设施、辅助政策、综合利用方案,都存在很多问题。 环境保护研究者、北师大环境史博士的毛达表示,传统的垃圾处理思路未完全颠复的情况下,惯用的处理技术还能应对问题,不会自然发生很大变化。
“过去对垃圾的想法是错误的。 ’广州环保公益者“巴索风云”说。 《巴索风云》的另一个身份是广州市废弃物处理公共咨询委员会委员罗建明。 长期关注广州垃圾分类工作,认为广州垃圾分类进展缓慢的原因与全国许多大城市相同。
“过去的垃圾无视积累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 例如,长期的垃圾堆积和燃烧、粗放的废弃物处理方式,城市可利用的土地和资源的减少也越来越明显。 近十年来,以传统的想法新设相关处理设施引起的反对声音也很多。
垃圾分类是持久战。 但是,这个圈子席卷全国的垃圾分类,更像是包围战。
启动这个回合的上海,在管理条例实施的第一天上午,向垃圾混装和分类不明的宾馆和百货商店提出了改票。
上海不是全国第一个垃圾分类法的城市。 国内首部以法律形式规范垃圾处理行为的地方性法规《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自2012年3月开始实施。 2015年至2019年,杭州、银川、广州、宜春、太原、长春相继颁布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明确将垃圾分类纳入法治框架。 其他先行试验的垃圾分类重点城市也相继发表了相关管理方法和实施方案。
但是,这些城市的垃圾分类效果不大。
毛达认为,虽然有几个城市立法对垃圾进行了分类,但是从分类方式、处罚标准、执行力的角度来看,各城市都是不同的垃圾分类。 “中国垃圾分类历史悠久,历史悠久,垃圾分类似乎是应该做的事,但是不要太着急,法规的贯彻和执行有很大折扣。”
上海的“一鸣惊讶”不仅来源于受到国民瞩目的“干湿垃圾”的分类,还来源于前所未有的强制执行力。 “经过至少4年的准备、深化和发生,垃圾的分类至少从2015年开始就处于生态文明建设的优先位置,这几年也多次受到强有力的顶级推进。”毛达说。
现在,对于广州和其他快速发展的中国城市来说,垃圾分类已经发展成“无法区分”的突围战。
争论
如何分类“对症疗法”更好
多年来研究垃圾分类的中国城市建设研究院总工程师、住宅和城乡建设部环卫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副主任徐海云认为,这项工作必须坚持问题的方向性。
这也是很多普通大众想要理解的第一件事。
在上海听说垃圾分类开始的时候,今年6月刚到上海工作的小日元焦急地说:“并不是不想分开,很多垃圾到底是怎么分开的呢?” 更让小日元烦恼的是上海的“干垃圾”和“湿垃圾”,她从没听说过。
下载官方分类向导,添加分类查询小程序,玩分类小游戏,朋友刷垃圾分类的文章打开要点,为了成为垃圾分类的“优等生”,小圆学得很好。
“干垃圾、湿垃圾和以前经常使用的其他垃圾、烹调过的垃圾、容易腐烂的垃圾,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干湿的提取方法很少见,用这种分类法进行的分类也不符合常识,当然会招致很多误解”。
徐海云表示,垃圾分类的表现应该是“接地气”,与上海的干湿分类相比,推荐“厨房垃圾”和“其他垃圾”的提取方法。
这是全国统一的大标准,也是目前最简单最常见的分类方法。 46个垃圾分类重点城市中,大部分城市在垃圾分类中采用有害垃圾、可回收物、厨房垃圾、其他垃圾的“四分法”。
一些城市也采用“易腐垃圾”提取法。 杭州新修订的《杭州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最直观的变化是将“厨房”变成“易腐垃圾”。
“比起厨房垃圾,容易腐烂的垃圾的整体性更强,与含有厨房垃圾、饮食、园林绿化垃圾的湿垃圾相比,容易腐烂的垃圾是更正确的概念,应对垃圾后续的分解处理,是更一般的表现,争论比较少”。 毛们说明了。
徐海云认为,以惯用的“四分法”为前提,进行垃圾分类的城市可以“根据土地适当”,根据地域习惯和处理技术,尝试进行更加细致的分类。
毛们赞同这个观点。 "多种分类考试可以限定在社区和单位,例如从社会企业购买服务,实现更准确的分类,不会使分类更准确,也不会抵制错误的分类. "
“分类的目的是减少终端焚烧和填埋垃圾量,使可利用的再利用成为可能,考虑居民的便利性”罗建明也认为垃圾是如何分开的,各城市都有自己的想法。 其根据也许是回顾“为什么我们要分类”来考虑的。
“与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现在生活垃圾分类的短板是有害垃圾的收集,重点是可回收物,难点是厨房垃圾。 有害垃圾分类收集问题如何构建体系,可回收物分类收集问题如何正确,烹饪剩馀垃圾分类收集问题是找出肥料的出路”如何解决这一系列难题,对徐海云来说,参与者的意志和垃圾出口至关重要。
考验
分类垃圾的“出口”在哪里
参加者的意志有时会直接联系到垃圾的出口。
“不能分开学习。 只要记住形成习惯,就能自然分开”住在广州的雫雫说,她想知道更多的是“好的垃圾去了哪里”。
“我分类的垃圾有细致的处理吗? 实现了再利用吗? 有环境效应吗? 这是我垃圾分类的动力和意义。 」雫雫认为,参与垃圾分类的每个人都有权知道答案。
毛达说:“以上海为例,要想将社会动员带来的短期效果转变为居民自主分类的长期效果,后续的垃圾处理是否有必要的。”
据上海市绿化和市容管理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8月底,湿垃圾分类量达到9200吨/日,比2018年底增加了1.3倍,干垃圾处理量低于15500吨/日,比2018年底减少了26%。
但截止到6月中旬,上海配置的湿垃圾车为982辆,干垃圾车3135辆,干垃圾焚烧能力为1.93万吨/日,湿垃圾资源化利用能力为5050吨/日。
潮湿垃圾量的显着增加,对上海垃圾运输和终端处置规划建设是一个重大考验。 “不仅是上海,终端处理设施的建设也是进行这个垃圾分类的城市的集体考验。”罗建明说。
“矛盾是,分类一定要有地点,相关的处理企业、技术和地点,甚至是完整的产业园,最后面临的问题是需要土地。 但是,过去的城市和地区的规划虽然把重点放在工业、商业、住宅区的规划上,但是城市规模达到一定水平时,需要建设多大程度的处理设施,为了满足地区人口产生的规模的垃圾处理需要提供多大程度的场所几乎没有考虑过。”
在2016年垃圾分类建议中,罗建明服务的广州生态环境保护中心表示,应根据土地条件鼓励设立循环产业基地和餐馆处理基地。
徐海云认为,厨房垃圾收集处理的建设规模应由需求决定能力。 “根据多少土地可以接受有机堆肥,决定厨房垃圾收集处理的规模,使韩国和日本的厨房垃圾收集后没有利用途径,最后不得不进入处理场所的教训。”
确认了符合尖端分类的处理设施的建设正在加速。
今年7月,住宅建设部表示,2019年,46个重点城市将投入213亿元,加快建设生活垃圾处理设施。
住宅建设部今年也根据分类后的生活垃圾产生量及其倾向,发出了“容易燃烧”“容易填埋”的明确通知,加快了以焚烧为中心的生活垃圾处理设施的建设。 对湿垃圾,加快建设和改造湿垃圾处理设施,统一解决厨房、农贸市场垃圾等易腐烂垃圾处理问题,严禁厨房直接喂猪。 同时加快生活垃圾清运和再生资源回收系统建设,鼓励建设生活垃圾处理产业园区。
立法
惩罚必须面向扔垃圾的“痛点”
目前摆在城市管理者面前的另一个挑战是立法。
垃圾分类随着“强制时代”的到来,无论是修改法律的城市还是想制定法律的城市,面临的焦点之一是违反投入垃圾处罚的标准。
在46个生活垃圾分类重点城市中,大部分立法城市通过有关条例明确了个人非法抛弃的处罚。 上海、重庆、杭州等21个城市清晰明确,不分类地投入垃圾,随意丢弃,最高可处200元罚款。
对此,徐海云认为,应该区分未分类的投入和随意抛弃。 "垃圾的分类是相对的,其他垃圾箱里什么都有,什么都有,很难根据分类是否正确来处罚. "
据他说,处罚要侧重于偷垃圾、扔垃圾。 “在发达国家中,为了计量其他垃圾并征收费用,为了减少开支,偷垃圾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收入高的时期,问题非常突出。”
“在中国,垃圾分类的一大障碍就是扔垃圾没有痛苦。”关于是否应该在处罚中包括未分类投入,罗建明的意见肯定“不分类的话不会被处罚,分类反而会变得麻烦,所以谁想做呢?”
“在垃圾分类水平高的国家,例如日本,面临生活垃圾不经过分类处理,不被整理的韩国,在垃圾投入处设置照相机,监视居民是否分别投入。”罗建明说,对于非法投入垃圾的处罚困难在世界范围内存在。 但是,无论是基层监督还是执法,都要把处罚视为重大事项,加以落实。
垃圾分类真的要做到底,强制措施必不可少。 "没有痛点,现状不能改变. "
另一个焦点是垃圾收费制度。 2017年出台的《生活垃圾分类制度实施方案》,建议根据污染者的支付原则,完善垃圾处理费用制度。 2018年,国家发改委表示,截止到2020年底,全国城市将全面建立垃圾收费制度,对有条件的居民实施计量收费和差别收费。
但是,在这次大刀阔斧进行垃圾管理改革的上海,居民的生活垃圾没有实施收费制度,条例中原则上规定“建立按量收费分类进行评价的生活垃圾处理收费制度”。
上海市绿化和市容管理局局长邓建平解释说“现在这个时期还不成熟”。
罗建明需要建立量收费、分类收费的制度。 “谁收费,收费多,不同种类的收费价格不同,就能转变社会习惯。”
先见性
垃圾减量背后的循环经济
作为“零废弃联盟”的发起人,毛达还提到了与垃圾分类相关的另一个概念——源流减量。 “虽然超出了垃圾分类的范围,但我认为垃圾管理必须把减少来源放在第一位。”
这和一些年轻人对垃圾的态度不符。 “考虑到垃圾分类的时间成本,我想在日常生活中减少垃圾的产生。 比如,我想挑战一个月生产一罐垃圾。”广州的女儿在沙漠中认为,这可能比分类更有环境保护的意义。
在上海工作的小马,真实感受到了这一点。 自从上海实施垃圾分类以来,他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不卖。
"垃圾分类后,小区实施定时定点投入。 但是,作为“996”的上班族,通常错过规定的垃圾投入时间”马可觉得分类垃圾很麻烦,所以减少了生产垃圾的频率,减少了扔垃圾的频率。
毛们认为,从源头预防垃圾产生,不仅是个人行为,在欧洲一些国家,促进垃圾源减量是循环经济的一部分,形成了法律制度,垃圾管理的政策优惠和经济激励措施也应该合理地分配给减少垃圾产生的前沿部分。
参考欧盟和一些欧洲国家,他说:“对于采用可回收利用或可回收利用包装的厂家、多样化处理设施企业、采用垃圾分类的周边社会企业,不是完全投入基层垃圾处理,而是给予一定的经济优惠。”
“包含相似内容的循环经济政策必须尽快完成”,罗建明的希望,无论是垃圾分类立法还是垃圾管理中的辅助政策,将来都会统一,土地支持、回收基金、循环经济都可以在垃圾管理中对接。
“这种顶级设计当然很难。 像垃圾的分类一样,很多人也觉得很难”,但罗建明认为应该对此有自信。
他想起了在广州珠江新城见到的女孩。
“她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但经过垃圾桶时却不停。 在去分类的垃圾箱排列之前,她停下来打开塑料袋,把里面的垃圾放进厨房,把塑料袋扔到别的垃圾箱里”
那是垃圾分类充满波澜的2013年,这件事至今还记得罗建明。 “这几年,我相信有人一直在生活中分类,越来越多的人参加了。 这是值得继续下去的事。 ’他说
新京报记者吴百颖颖
编辑陈思校对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