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上海解放70周年,回顾70年来中国金融业发展演变的历史进程,复旦大学中国金融史研究中心和《中国经济史研究》编辑部于2019年10月22—23日在复旦大学共同举办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金融业”国际研讨会。
会议讨论了70年来人民币性质、新中国银行机构变迁、信用体制、货币供应、涉外金融信用等问题,梳理了上海解放与共和国早期利率制度、金融监督、金融体系改造与更新、改革开放以来保险、证券、国债等领域发展变迁的历史,也热烈探讨了目前最流行的密码货币“天秤牌”问题。
复旦大学中国金融史研究中心主任吴景平教授表示,上海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就是近代中国的金融中心,进入新时代面临着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历史使命,发掘整理和研究包括海外银行家文件在内的金融资料史料,有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责任,推动与国内外学界的交流合作。
本次会议特别为中俄两国学者学术交流提供了良好的平台,在会议上宣读了俄罗斯联邦教育科学院院长尤信琴科院士的书面祝辞,并指出:“回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俄罗斯建交70周年的历史,我们两国各个领域,特别是金融方面的合作效果突出,从科学的角度研究金融史,俄罗斯金融领域
与会者拍了照片
新中国成立初期的金融暗战
1949年,共产党和国民党、共产党人和旧经济势力在上海进行了“德拉克马之战”,毛泽东对淮海之战评价不输。 河北师范大学教授戴建兵认为,“人民币本质讨论70年,价值是独立形式还是纯价值体”的报告称,“银元之战”是货币的国家信用,是货币的本质之战。
1949年5月底,上海市军管会发表了《规定人民币的使用和期限使金币无效的规定》,以人民币1元收取金币10万元,严禁流通6月5日起国民政府发行的金币。 但是,人民币没有足够的贵金属保证,货币后面没有英镑,金币后面没有钱。 国民党间谍支持黑市资本巨头,进行黄金、银元的投机交易,黄金和银元价格异常高涨,物价上涨,上海一些商店商号拒绝按人民币标价,企图把人民币从市场上开除。
上海有关当局陆续出售了电视剧的稳定市场,但电视剧很快被市场吸收,没有实际效果,6月8日,中央华东局决定以政治手段介入市场。 陈云下令政府管理的税收、交通和其他市政公共事业内强制人民币作为唯一货币,禁止银元买卖流通,6月10日,上海市军管会关闭上海最大的戏剧市场,逮捕了投机者250人。 银元对人民币的价格从6月8日的1:2000下降到1:1200,不断下降,人民币很快在上海获得主导货币地位。
戴建兵教授简要恢复了上述“银元之战”,整理了建国70年来学术界关于人民币性质的讨论与实践。 人们对货币的认识经过一些阶段,从“货币天然是金银”到“发行准备是金银”,20%的发行准备可以支持发行,从政府信用的货币实践,最终演变为货币的本质,即“货币是价值的独立形式”。
会议上,许多学者论文围绕新中国成立初期的金融实践:刘志英的报告着重于上海军管所对华商证券交易所的交接和整理,分析了上海解放初期利率市场的动态变化和制度发展,王平子、马陵合从1950年到1950年追踪了安徽金融体系的改造和更新, 牟立邦从1950年台湾省政府发行的“爱国奖券”开始,展示了当时国民党和台湾省政府的财政危机和应对。
研究现状:以行业和机构为主,银行家史料尚未充分利用
与会者的报告整理了银行、保险、国债、证券等不同金融领域的宏观历史,对相关史料进行了详细的评述。
随着1843年上海开港、怡和洋行等贸易洋行的成立,保险业进入上海的漫长时间,上海是全国的金融和保险中心。 从1959年开始,新中国国内的保险业务停止,到1979年还没有恢复,但是在这20年间,海外的保险业还在维持着。 张秀莉的论文围绕这一特殊历史时代的海外保险业务,探讨其作为特殊对外通道的作用。 她指出,海外保险业务的代表政府在履行社会统一战、外事活动和调查研究等重要职责,增进港澳同胞、海外华侨和祖国大陆的关系等方面发挥了桥梁作用。 宋佩玉的文章着眼于新中国成立初期上海市军管会对外资保险业的金融监督管理,从市场准入、经营监督管理等方面的措施恢复当时上海的外资保险监督管理体系,指出这一时期探索和挫折形成的经验对改革开放后外资保险业监督管理体系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参考作用。 赵兰亮的报告整理了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上海保险市场的发展,从宏观的角度整理了上海保险史。 他报告称,1980年人保上海分公司收入保险费为6967.22元,这一数字也是当时上海保险市场保险费收入规模的2017年在上海实现的保险费收入为1587亿元,是1980年市场规模的2278倍,上海保险业成为国民经济增长最快的行业之一
兰日旭总结了新中国国有银行机构70年的变迁及其特点,探索了万立明1983年至1993年国债市场建设的历史进程,石涛探讨了国民政府中央银行和近代国库制度的变迁。 董昕、沈嘉文、徐蓉莉分别总结了建国70年来银行史研究的综述。 董昕指出,近年来对民国时期地方银行业发展的关注成为近代银行史研究的热点问题。
史料上,吴景平教授指出,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一些银行界人士在国内逗留,在海外短期逗留后回国,但仍有很多银行界名人居住在台湾港和海外。 相应地,他们带到海外的许多个人文件最终也扩展到欧美、日本、台湾。 中国近代金融史的研究至今仍要以组织为中心,重视金融工作者的研究,开展银行家文件整理研究。
近年来,吴景平教授指导的研究小组对海外西藏近代中国银行家文件进行了相应的调查,他在报告中系统地介绍了美国藏宋子文、孔祥熙、陈光甫、张嘉璐、夏屏芳、赵棣华、贝祖诒、徐新六等银行家的文件史料。
何品主要介绍上海市资料馆藏金融资料史料的编辑出版。 近代中国很多金融机构的总部设在上海,其文件也多留在上海市的公文馆里。 目前,相关金融文件总卷数约为10万卷左右,数量是全国最多的。 何品进一步介绍了《上海市资料馆藏近代中国金融变迁资料史料集》《上海市资料馆近代中国金融变迁资料史料续编》的编辑出版情况。 其中第一期史料集已印发文字和照片复印出版,第二期续编工作仍在进行中。
《上海市资料馆藏近代中国金融变迁资料史料集》部分出版品
俄罗斯学者:与俄罗斯密切联系政府的金融交流
在近代历史的大局下,中国金融业的诞生、发展受到外国金融机构在中国的配置的影响很大。 这次参加的俄罗斯学者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史料和观点,明确了近代苏联的金融交流问题。
与其他西方银行相比,俄罗斯银行进入中国市场,到十九世纪末开始进入中国市场,但在短时间内赢得了仅次于英国的第二把椅子。 莫斯科历史、经济与法律研究所理事长伊戈里·图森在《苏中银行金融领域往来的一些历史问题》中表示,俄罗斯银行在规模和实力上落后于其他欧洲银行,但坚决从国家一级开始,依靠两国政府的紧密关系开展业务,收益如英国一样高 华露道胜银行在短短5至7年内迅速发展,这一战略仅次于英国汇丰银行。
只要有国家的背书和政府的支持,银行即使项目出现赤字也能得到高回报。 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是建于1897-1903年的中东铁路,这条铁路没有收益,但华露道胜银行实际上收益很高。
俄罗斯联邦政府财经大学社会学、历史学和哲学系副主任巴比尔·拉索夫的报告《华露道胜银行和东省铁路: 19、20世纪的交俄俄罗斯在华战略》指出,华露道胜银行是维持对华政策的工具,是建设东省铁路的工具,也是东三省获得特权并对其进行控制的工具。
这时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学集中在远东。 华露道胜银行与英国汇丰银行、德华银行共同成为三家“管理银行”之一,这些银行保管中国海关收入,支付各种贷款和庚子赔偿金。
另一方面,伊戈里图森表示,国家的意愿与银行有关的弊端也很明显,银行的成败与国运有关,国家陷入困境时,会立即反映在银行的盈亏财务报告中。 俄罗斯在1904-1905年的日俄战争中失败,华露道胜银行遭受了毁灭性的灾害。 此后,华俄道胜银行不再受到俄罗斯政府的重视。
1910年,华露道胜银行与另一家银行合并,改名为俄罗斯银行,形成俄罗斯最大的股票商业银行,其中法国资本占主要部分。 为了支持国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俄罗斯银行成为俄罗斯最大规模的金融机构,当时成为世界第九大银行。 到1917年,资产、票据、商品贷款、存款和账户指标在该国商业银行居首位。
但是在地缘政治上,随着日俄战争的败北,俄罗斯政府实际上放弃了伊朗和中国的“特殊关系”,引起了世界性的考虑。 十月革命以后,苏联将银行系统国有化,俄罗斯银行主要在中国和法国进行海外活动9年,1926年破产。
吴景平教授评价说,俄罗斯方面的史料对近代中国金融史的研究具有填补空白的意义。
上海外滩中山东一路15号的中国外汇交易中心,最早是华露道胜银行所在地
会议热点:货币的历史、现实与未来
会议在讨论历史经验和研究趋势的同时,还讨论了当前金融领域最尖端的话题——数字货币。
2019年6月18日,美国Facebook公司正式宣布2020年正式发行密码货币“天秤签”。 Libra团队说:“Libra的使命是建立一个简单的无国界货币和数十亿人服务的金融基础设施”,但是受到政府部门和金融监督部门的洗钱、隐私和国家安全等问题的影响。
戴建兵教授在报告中列举了这个案例,提出了“货币的本质是什么”的问题,“电子货币、电子货币的出现和普及,最终演变为“货币是价值的独立形式”和“货币是纯粹的价值体”,不依赖贵金属、金甚至国家信用。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何平则在报告书中指出,实体货币和信用货币是有区别的,信用货币本身没有价值的,其信用基于制度构建的共识。 他还讨论了中外纸币和货币信用使用的历史,如“古代中国纸币为什么没有发展成信用货币”。 “信用货币支撑下的现代经济中的“铸造货币还原论”的意思是什么”等,在信用货币的条件下,贷款金额大于铸造货币性质的货币金额时,会对商品流通产生作用,导致通货膨胀,对非实体经济领域产生作用,从而形成债务危机。
吴景平教授指出,货币脱离其价值属性所带来的金融风险在历史上毫无痕迹,是基于名义主义而无价值的货币,背后的金融风险、政治风险不容忽视。 但无论如何,数字货币对当今国际货币体系的影响,以及如何应对这种变化,都是不可避免的新课题。 历史学家和金融学家把现实与理论结合起来,把现在与历史结合起来,照顾现实,关注前沿,也是金融史研究应有的问题中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