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38岁的Facebook员工Qin Chen自杀身亡。 一周后,约400名中国人聚集在Facebook,在Menlo Parkde的总部门口,自愿举行追悼活动。
据报道,Qin在自杀前被公司加入PIP,进入PIP集团的员工在一段时间内不满足标准就会被炒鱿鱼。 因此,很多人认为工作压力、与上司的紧张关系、压迫等职场始终是压倒Qin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Qin承受的压力也是硅谷和互联网行业许多人普遍面临的压力。
发展速度快,竞争压力大的互联网行业,在表面光明的背后,员工比平常更加努力。 在网络公司的员工往往没有选择。 严格的公司制度、高压业绩评价、紧张的工作环境、歧视、排斥、冷酷的暴力……在这些明确的规则和潜在的规则面前,互联网人的倒塌可能只有一瞬间。
在这次的居酒屋,燃料财经采访了7名网络行业的员工,和他们谈了自己眼中的公司制度和企业文化。
他们当中有些人忍受着月报日报必须全部写的酷刑,有些人怕业绩会被打c,很注意部门的背后,有些人因领导者的不合理要求而感到“自己每天生产垃圾”,有些人在星期六加班成为常态,业绩评价的企业文化
很多回答者不满意的是,审查制度往往只是招牌,员工能否高度评价上司的心情。 大多数人都想退休。 有人发现退休的人改变公司解决了问题,有人明白人不能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也有人明白离开的人在制度和自己之间挣扎。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简单的工作。 在这七个故事中,也许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月报日报都要写,读书量达不到目标就不能完成工作
沈迅/ KOL工作室设计师
我是设计师,在KOL工作室工作。 在我的设计师的小伙伴中,我现在不仅是周报、月报,而且是每天抽出时间写日报的唯一一个人。 写日报是一门学问,既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做,不太优秀。 否则就没有“进步感”。
这不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老板让我们自己决定审查制度。 没有评价意味着一切都会被评价。
比如说,微信公号的文章必须全部转发,当天要达到多少读书量才能完成工作。 否则,集体坐在公司的工作站上,反复团体的活动,向团体中发送屏幕截图,没有隐私和自由。 例如,团队信奉“一个也不能少”的政策,别人加班加班,领导者吃饭一起吃饭,不要休假。 不然的话,会被认为不合群。
我个人不承认强制加班文化。 在我看来,不仅有紧急任务,还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加班。 这样的人要他什么,如果有紧急任务,再迟也应付不了。
为了训练设计师,我的领导人总是授予工作以外的“练习”。 只决定画画的时间,没有题目也没有素材,教我们freestyle,老实说我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我们个人也练习。 这是设计师的基本素养,但是公司的做法和练习完全不好,有时也会推迟我通常的工作流程。
我曾多次和同事谈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效果,找出自己的原因,效率低下,恐怕挑战吧,领导有时会像我的甲壳一样,扔画,说我想要这样的风格,结果我做什么他都有点错,但是实际的需要
最开始我压力真的很大。 我以前经常和前辈说话。 她说既然公司没有炒你,那就不是能力问题。 大的方向不能改变个人,向好的同事学习经验,经历这场战斗,人就会变得更加职业。
之后,我咬牙切齿不退休,想不到公司原抱团的干部们自己吵架,不高兴就散了。 公司不能继续前进,我也辞职了,搬到了自己喜欢的职场,才发现每个职场并没有这么变化的制度。
经验表明,既然某公司有这样的不合理的制度,就有很大的危险。 业绩评价其实是公司发展的晴雨表,公司没有业绩,个人怎么会有好业绩? 如果我将来自己创业,对员工进行业绩评价的话,我自己一定会先完成。
有人必须得到c,业绩最差的是部门KPI
李庆/美团原职员
我们每季度的业绩目标是自己写,写完后交给领导,评价的时候不遵从业绩目标。 领导具体按什么标准评价,我们不清楚。 我认为他的个人判断和喜好有很大的关系。 达成目标的同事也会被打中c。 而且,我们部门有潜在的规则,人员超过一定数量的话,就需要c,即使能够按照大家决定的目标完成任务,也有人会被选为c。
排在c位的员工,几乎不说年末的奖金,也不能参加晋升。 我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我自己曾一个人担任过项目,进展也不错,结果领导在项目快要结束的时候,勉强挤了一个人,名义上帮助了我很多人。 这个人和领导有好几千条联系,来后就和我评了级。 我被c打得不能晋升,她带着我的成绩晋升,第二年,正言顺变成了我的领导。
之后,我和上司沟通,不但没有效果,还被骂哭了。 领导说我是对的,不能纠正自己的位置。 在大工厂里,这不是小事。 为了完成KPI,加班熬夜是常事,女孩子的压力月经不调也是常事。 但是没办法完成重要绩效指标,年终审核成绩差,最重要的是防止绩效差,否则可能成为部门的重要绩效指标。
领导人的压力更大,有时“情感暴力”。 例如,在报告工作时,他喜欢忽略你,心情不好,甚至可能不批评预算,也可能减少项目人员。 你必须一个人同时考虑多项工作。 又不敢请假,TB也不行。 我们部门的TB在假日和周末被认为是不合适的假期,也显示出很开心的样子。 如果你表情有点不好,上司就会提问,不愉快的话就会被认为不合群。 我还被开除,有个同事结婚请过酒,大家都没叫我。
以前多次想退休,但一想到自己努力的项目没有达到最终的结果,就有些后悔。 之后,下次工作的时候,被上司骂哭了,我因为这件事辞职了,已经消化不了负面的能量了。 到目前为止去医院诊断为重度抑郁症,吃了半年药才痊愈。
在互联网公司的起步和发展时期,保证高压其实是正常的,但是公平公正,让能力和性格不同的人看到努力的价值也是很重要的。 想让你工作,觉得对你有价值,但是排斥你,甚至是感情暴力的人最讨厌的气氛,曾经压倒过我。
重视数量而不是质量,让员工感到生产垃圾
海清/互联网公司员工
本公司每个人的审查制度和制定标准不同,做宣传是原稿的写作量、曝光量、读书量、管理项目的数量等可量化的指标,制作新媒体是看热点的数量,例如每天看三条。 公司不是追求内容的质量而是追求原稿的写作量,所以我觉得每天都在生产垃圾,还要等7*24小时。
除了日常工作,公司的活动基本上都要强制参加。 另外,以公司的Slogan为中心,对每个员工进行评分。
我最为奔走的是,有一年的春节,除夕和除夕的第一天跟着项目,而且我第一次有项目,组里的人不太服从,派遣的工作,人直接说“除夕的第一天不休息吗?” 我也想休息,然后自己默默完成所有的工作。
公司的许多事情没有标准。 领导人动嘴,下脚,官僚作风严重,下层职工负担不起。
KPI不完成的话就没有年末的奖金,一旦表示不合格就要看上司的脸色。 也许有一天我被炒鱿鱼了。 改变裁员,没有赔偿。
我们曾经和上司联系过这些制度的不合理之处,但上司是上司的话筒,联系的结果永远是自己的问题。 底层员工会被反问——你的价值在哪里? 但是下层员工看不到领导层的价值。
我自己现在的水平可能还很低,没有太多斗争性的狗血故事,和网络公司的同事关系还很协调,只是和领导的关系不好。 最下层的员工有团队取暖,指导队帮助结派。
我也想辞职,不是因为不能接受公司的审查制度,而是因为不能接受集团内的领导人和氛围。 想做很多事情,但没有人想把事情做好,交流浪费,交流浪费,渐渐成为顺从的机器,对自己的成长没有帮助。 但是,我害怕变化,害怕新的环境,比现在更害怕面对未知,有时也不知道这个领导的工作问题,还是所有的工作都是这样,所以一直不行动。
网络的高度竞争环境决定了高压工作的节奏,如果我是上司,我也会严格评价员工。 这就像开一家餐馆,向服务员要求服务态度。 所以,我们不能改变环境,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负能源,随着时间和贫困的压力逐渐分散。
星期六的加班成为“潜规则”,业绩得分取决于领导的心情
陈霞/某教育公司员工
我是创业公司,是比较初期的员工。 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公司没有严格的审查制度。 唯一的“潜规则”就是每周六必须在公司加班。
上司很认真,平时没事就奔向公司,特别像高中的年级主任。 上司并不是强迫大家加班,但是大家都自觉,星期六来公司。 因为上司会继续在工作小组里分配工作。 每周六,上司在公司总结不太正式的工作,做企划、画饼,大家聚餐。 所以,不来公司的话,就不会协助工作。 人和你商量。
此后,公司的人越来越多,有正规的审查制度。 每月,部门领导评分员工,上司评分部门领导。 评分有工作态度、工作量的完成情况、领导人的评价等各种评价指标。 100分满分,最高可以打120分,但最低也可以打零点。
好像没有听说过谁得了120分,大部分都是80分左右,只能得到100分。 因此,这个审查制度最终以评分的形式减去了员工的工资。 因为拿满分的情况很少,所以除非任何指标都拿满分,否则不能全额领工资。 所以在大家评价的时候,讨论的不是你的业绩完成了多少,而是你扣除了多少金额。
我不在销售部门,所以很难量化业绩,评价时有很大的主观。 特别是企业文化、价值观、忠诚度、工作态度等指标,是无法数值化的。 但是老板很重视这一部分,给予了很高的权重。 因此,上司用主观评分来控制每个人的业绩成绩,决定公司的人事费。
公司的制度并不完美,实行上也有不严格的制度,但实际上依赖于上司个人。 他总是突然想出点子,然后作为评价指标在当月寻求评价。 这让大家很紧张。 因为这意味着每当指标增加,被扣分的项目就会增加。
我认为创业公司完全没有置评。 说的是本质上是上司算出来的。 而且,我认为他的出发点大部分压缩了成本。 所谓的审查制度,只不过是招牌而已。 就像星期六加班一样,平时下班不准时去,不是因为大家都想加班,而是因为上司坐在你旁边。 更多的实际评价标准没有反映在评价制度中。
内部外部有竞争压力,直属领导的评价非常重要
张阳/腾讯员工
腾讯没有KPI,所以我们叫OKR。 现在好像很多网络公司都这么叫。 这就是进程跟踪的可能性。 我认为和KPI一样是目标。
目前,似乎没有严格的审查制度,公司每年和年底进行两次审查,一般由直接领导评分。 按一定比例,部门的成员分为1星、2星、3星、4星、5星。 得分与年末奖联动,所以高星一定是少数。
自以为得分下降了,就可以告诉实际情况。 这样的腾讯仍然是开放和民主的。 晋升、晋升等和索赔有面试渠道,由渠道领导、董事、社长、助理社长组成的面试团进行面试,面试也有一定的淘汰率,不去就有机会。 这我没有经历过,但具体不知道。
据说审查制度正在商讨,实际上领导人多是根据部门的任务进行分配,目标也是参考至今为止的表现,没能达成的得分低,提升的晋升等高,这也表明有能力的人很多,有能力的人很多。
公司内没有推开集团的说法,但腾讯的个人感到独立,与以前的同事的关系不密切。
KPI压力可以来自内部也可以来自外部。 内部同事都很努力,提高,执行力强。 外面有很多竞争对手,也有相处得很好的伙伴,我们有压力。
记住有加班,设立了紧急任务。 星期六下午布置的,星期天,分成了两人。 周末通宵加班,超过轴线20小时。 以前,腾讯这家大公司说是养老院,我个人不太赞同。 当然,很少不排除某些部门。
虽然我也想辞职,但是反过来想的话,无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而且腾讯规范,制度体系完善,还有福利。
工作节奏要是习惯了就好了,一年两年就习惯了,一开始可能会感到压力很大,然后习惯了,做大公司的螺丝就行了。
腾讯认为对领导很重要,直属领导决定你的晋升和其他各种表现。 上司喜欢你的话,不行也可以,上司不喜欢你也可以,不行也可以。
企业文化是剥削员工的工具,表面上下功夫就可以得到很高的分数
何非/某K12教育机构的老师
在公司层面上,设立企业文化可能是为了让团队更有目标感,但是放在业务层面上的话,就会变成隐形强制,如果不用某种方法做的话,就会戴上很多帽子,不管业绩好坏。
我公司的审核制度非常重视对企业文化的理解和执行,共有四个,分别详细分为五个层次,从个人层次到公司层次,各层次有三个表现,哪些表现应该取几分,工作日常的一切事情应对中,你的工作很合适
教育机构老师的业绩一般考察“三率”,满员率、续报率和退休率,根据具备的班级情况计算每季度的评价,与收入有关。 但是,本公司在评价时文化占60%,业绩仅占40%,领导人在各种场合表示不使用“野狗”,文化占第一位,这种设计看上去完美,实际上在工作中变得高压。
举个例子,在公司的某种文化中被称为“每周自主接触客户,实践客户亲密规律”,本来学生和家长的交流频率、交流方式、交流对象应该由老师自己决定,辅助教育效果,但是在我们公司, 中层主管隔三差五制定各种“亲密度提高计划”,需要记录各老师在某个时间段应该以何种形式与多少人交流。 比如,微拍,市场部再次采访,判明违反了公司的文化。
老师应该以教育为中心,提高自己的教育水平,用教材教学,但是我们把大量精力浪费在无效的工作上,每周只上几次课,所花的时间根本无法估计。 公司只付我们上课的时间费。
比如,本科经常组织面试、考试等招生活动,要求老师参加,而且没有报酬,不参加会影响上课时间的提高等,即使这些工作不属于我们的工作内容,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工作,所以文化往往成为威胁和剥削老师的工具。 这不是结果性的指导,而是每天强迫你工作,假装在工作。
走钢丝后,文化变成了形式主义。
一些表面上下功夫好的人,或者和中间层主管关系好的人,在文化上多得高分。 日常表现多数是没有根据的,在这种审查制度下,团队气氛也变得奇怪,同事之间不诚实,工作中要注意。 被抓住违背公司文化的弱点,被迫做很多无偿的工作,也有结党的私营和办公室的政治风气。
住宿舍免费,交换条件为星期六集体加班
周起次/某新媒体企业员工
我们是6个创立团队,记者4人,运营1人,上司1人,工作单位是国贸,后来上司在河北香河县签了工业区,让我们一起去香河宿舍,然后乘公共汽车去国贸。 宿舍让我们免费住宿,作为交换的条件,星期六强制我们上班。
KPI设定得很高,每月需要写8篇深稿,1篇为4500字,完成需要时间。 记者经常通宵写稿子早上七点和八点写,结束后要准时进行十点的采访。
业绩有额外的报酬,但是因为没有人能达成,所以每月的业绩会被扣除。 还是不按卡为好。 我也有做新闻的朋友。 他们上班的时候不得不按卡。 到了早上也要按卡。 用不了一分钟。 工作一结束就把卡忘了。 有一个月,他有特别的事情,没怎么发稿,工资和原稿有关,那个月,连是否付钱都要担心。
但是,我们不仅原稿的数量,业绩评定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例如包括对被访者的访问在内,记者的表现如何,都成了甲乙关系。
创业者的控制欲很强,我们每周都写周报,具体写了本周的选题做了什么,什么时候采访了谁,下周的任务是什么,预定完成的时间等。 因为我们很忙,所以几乎没有时间,工作时间和半夜开电话会议是常有的事。
而且,上司自己有一些资源群,我们不能进去。 谁需要采访他担任对接,我们的公共编号也不允许我们进入后台。 他自己运营的是跑步活动,负责运营。
更奇怪的是,他总是住在办公室里,洗脸工具几乎都在办公室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也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听,那时为KPI烦恼,连关注他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是最初的员工,既没有社会保障,也没有合同,最后记者们和上司感到很尴尬。 毕业不久,其实很单纯,上司每天都给我们画画饼,远景宏伟,股票也分开,闲逛。 3个月后退休,当时的记者团也纷纷离去。 现在这一期也是半杀,继续着刚毕业的“白”。
*标题来自视觉中国。 应回答者要求,文章沈迅、海清、李庆、陈霞、张阳、何非、周起次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