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屏幕)当地时间2019年9月9日,伦敦,英国下议院。 9月11日,英国总理鲍里斯·约翰逊率领的政府发表了想要保密的文件,明确了“无协定脱欧”有可能给予英国。 这份文件的公布,是因为9日议会以311票赞成反对302票的投票结果,要求政府公布有关英国的“无协议脱欧”计划的文件。 不是鲍里斯在过去一周里唯一感受到的来自议会的压力。 为了阻止鲍里斯引导英国的“无协定脱欧”,英国议会推进的阻止“无协定脱欧”的议案仅仅几天就结束了议会下院、上院、女王批准的程序,成为了正式的法案。 法案出台的原因和过程自不必说,法案的戏剧性效果也不必渲染,脱欧已经成为政治舞台。 鲍里斯斥责议会下院反对派议员批评反对派劳动党领袖杰里米·科尔文:历史上没有这样的前例。 你们强迫自己的首相向欧盟乞讨。 科尔文是投降派! 前首相特蕾莎梅已经制定了最高的脱欧协定,但是下院强调反对那个协议。 现在下院禁止自己的首相无协定脱欧。 原本不让步的欧盟为什么会给我们一个更好的协议呢 本文不打算为鲍里斯辩护,想探讨英国政治制度的问题。 脱欧这样的外交事务不也应该像国内事务那样由议会立法或者直接管理吗 这个问题在各界讨论英国的脱欧问题时被忽视,人们似乎默认了议会这样的处理方式,但事实并非如此。 贵族制适合外交事务吗? 对外事务由于其秘密、专业、复杂以及本国希望不可决定等特点,属于国家各类事务中非常特殊的领域,一直由政府中最核心的人员处理。 追溯英国的历史,到18世纪为止办理外交事务一直是君主的特权,过激的共和派也承认“宣战,讲和和合同是君主的特权”,议会几乎没有发言权。 18世纪和19世纪,外交事务成为贵族寡头垄断的领域,经过议会改革贵族主导国家对外事务,到20世纪初贵族的影响很强。 对外事务也一直以秘密保守、不向议会开放的方式进行,许多条约的签订和批准没有在议会讨论,不能说是由议会支配的。 但是,这种方式也招致许多反对。 反对的理由是,秘密方式带来了很多不好的结果,战前英国和德国、法国缔结的秘密协定被认为与一战爆发有关,同时选举权的扩大也使贵族外交和民主理念越来越冲突。 1914年,一个叫民主控制联盟的组织要求议会控制外交事务,其领导人还讨论了民主与外交的关系。 此后,外交事务逐渐向议会开放,但仍有限。 外交事务难以向议会开放的理由很明显。 到目前为止,代议制机构的最主要功能是立法,立法机构在外交事务方面是如何立法的呢?约翰·洛克在17世纪发表的《政府论》中,已经预先制定了《指导臣民之间关系的法律》,但外国人该如何做,这是外国人的行为及其目的和利益 换句话说,主权国家的议会无法立法建立不同国家间的关系,外交事务并非由本国自愿决定,而是要看对方的态度。 从这一点来看,反对派要求鲍里斯无协定脱欧是没有意义的。 欧盟想要使英国无协定脱离欧盟,英国议会有什么样的发言权呢?正如现在的分析家指出的那样,欧盟拒绝妥协,拒绝延期,10月31日英国无协定脱欧了。 此外,议会还有不适合处理对外事务的短板。 最明显的是,各地选出的代表们缺乏信息、机密等重要外交信息,他们也不是处理对外事务的专家,缺乏经验。 许多议员是某个职业的领导人,他们在自己的领域和本选区事务中可能更有发言权,但他们很难对国家对外战略和重大外交事务作出全面的研究判断,甚至他们得到的信息也只能从网络、电视、报纸上得到。 在这种情况下,无法想象如何与全面了解外交信息并有专业经验的人对话。 掌握更多信息的决策者,由于秘密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能公开秘密信息。 信息的错误等,政府方面和反对派很难一致,双方也无法进行有效的交流。 正如我们在英国的脱欧讨论中看到的那样,反对派的理由基于公开信息的分析,但政府方面的辩护看起来很模糊。 反对派不断要求政府公开机密情报,鲍里斯政府11日发表的无协议脱欧前景文件就是一例。 这些机密情报公布后,人们不仅感到恐慌,而且在渡过难关后也感觉不到新的发展。 事实上,代议制民主在处理对外事务上有缺陷。 托克维尔认为在他着名的《美国民主论》中贵族制度最适合对外事务。 这是由于民主制和对外事务的特性以及两者固有的冲突。 因此,托克维尔认为,以不民主的方式处理对外事务可以避免民主的本质缺陷。 议会是否从欧洲侵蚀了政府的行政权力? 但是,从二十世纪后半叶以来,随着英国民主化进程的推进、公投形式的引进、现代媒体的迅速发展以及九十年代以来全球化的发展,外交事务越来越向议会开放,议会的代表们也越来越习惯国际事务,可以就外交问题进行议会讨论,外交议题有时以公投形式进行,大众 托克维尔的看法表明,这是议会制民主主义应该避免的。 民主制的固有缺陷应用于外交事务领域,缺陷就会明显。 这是政府处理对外事务的终极目的,即最大化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对外事务与选区和国内事务没有差别。 20世纪初,那些主张外交事务应该更加民主的人说,国民的意见不一定正确,但至少人民可以承担自己的错误。 根据这一看法,国家和政府的职能越来越弱。 因为国民信赖政府,不是保护自己的利益,而是承担自己的错误。 这是现代国家存在的合法性基础之一。 英国脱欧事件之所以发展到现在,难道不是体现了它吗?很难说英国的国家和民众的利益是以这种处理方式得到保证的。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 鲍里斯认为“议会禁止首相无协议脱欧的立法是史无前例的,在英国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如果只把国王看作与首相相似的政府行政首脑的话,鲍里斯不一定完全正确。 英国在17、18世纪想要限制国王的外交权,但当时国王发动的战争和签署的条约有时会违反议会的意愿,议会开始制定应该向国王签署什么样的同盟的条件,被国王坚决拒绝。 “我是一个国家”,从国王的角度来看,我自己知道如何利用国家。 更重要的是,英国政治制度赋予国王处理对外事务的权力,它属于国家行政权范畴,是议会无法参与的权力领域。 如果不考虑历史经历,鲍里斯的说法是对的。 这是因为,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即使议会立法对外事务的案例增加,首相也没有规定处理对外事务的具体方法和内容的法案,这是国家行政的领域,议会不能参与。 传统上,英国议会介入行政的领域是通过执政党和议会的多数党一致的纽带实现的,直接参与行政受到谴责。 从这一点来看,议会在脱欧的表现似乎超越了立法和行政的传统边界,议会为首相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执政党和议会的很多党变得不一致后,议会直接侵蚀着政府的行政权力。 反对派的六连胜在英国赢得了什么? 实际上,反对派以立法的形式禁止首相无协议脱欧,似乎是为了英国取得更好的脱欧协议而担心英国的国家利益,但本质上与脱欧的实质内容和国家利益没什么关系,其中充满党派利益和个人利益。 其实,自2016年英国的脱欧公投结果发表以来,脱欧是技术性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但不是是是否脱欧的本质性的问题。 这意味着英国的国家利益选择倾向于通过脱欧来实现,国家利益已经明确。 但在技术水平上,无论重大的战略选择,政党斗争都呈泛滥之势。 在过去三年的脱欧过程中,各政党涵盖了各种议会议程、先例、规范、环节等,但他们不是认真考虑真正的国家利益,而是考虑哪个政党已经从明确的选择中受益。 保守党在2010年卡梅伦执政至今已连续9年执政。 相反,工党已经九年没有执政了。 工党长期没有掌握政权的时候,党尽全力重建政权,不管采取什么措施。 例如,1997年为了劳动党就任政权,不惜采取权力转让政策,设立苏格兰地区议会,主张独立的苏格兰民族党在苏格兰掌权。 尽管苏格兰民族党在英国议会只有35个议席,但很重要,在与工党合作后,几乎与保守党平等,是反对派力量强大的真正原因。 然而,苏格兰民族党的立场是英国议会中最不可思议的。 民族党主张苏格兰脱离英国,英国留欧元,只要英国留欧元,民族党就不再主张独立了,这一点很明显。 更奇怪的是,工党要求的是合同脱欧,民族党要求的是留欧,双方都有反对合同脱欧的共同需求,这个共同需求实现后又是什么? 有合同还是留欧元? 无论哪个派掌握政权,都很难得到多数稳定的支持。 建设者太少,混局者太多。 鲍里斯·约翰逊于7月24日执政不到两个月,在最重要的节点事件中遭遇了六连败: 9月3日议会主导脱欧进程议案以328:301票通过的9月4日阻止无协议脱欧议案以329:300票二读通过的无协议脱欧法, 以327:299票通过正式法的约翰逊动议的早期选举只得到了298票(也需要136票),在失败的9月9日,议会要求鲍里斯以311:302票通过机密文件的动议,鲍里斯再次提前选举失败,以获得293票。 计算这6次失败,议会反对派如何逐步获得权力、抑制脱欧、侵蚀国家行政权力,与英国的原始政治制度实在不符。 反对派统治脱欧看来是英国民主主义的体现。 正如本文反复强调的那样,反对党只是穿着议会这一民主大衣进行政党斗争。 保守党有协议,没有协议,脱欧,一步一步都很难。 想从中得到汤的政党太多,工党就是这样,苏格兰民族党——英国议会永远的反对派——更是这样。 现在的执政党像议会反对派一样,反对无效,反对派像执政党一样,只是反对没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 英国的执政党和议会的很多党不一致应该进行选举,但是被反对派垄断的议会下院拒绝选举。 反对派的6连胜,特别是首相禁止无协定脱欧取得了什么,政党斗争胜过国家利益,脱欧“变得更难”胜过“变得更好”,党派得到更多利益。 英国脱欧的这一面,值得仔细反省。 (作者是北京大学区域和国家研究院博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