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四次脱欧_ 三任英国首相的尴尬：“脱欧”还是“拖欧”

英国四次脱欧

2019年10月29日，英国首相约翰逊在伦敦下议院发表讲话。当天，英国议会下院投票通过了英国政府提出的一项法案，同意在12月12日提前举行大选。(新华社，英国议会摄影师杰西卡·泰勒/照片)

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已经分裂了三年，被三位首相取代。面对2015年以来的第三次大选，英国修改了四项协议，并改变了三项英国脱欧的最后期限。

2019年10月30日，英国“英国退出欧盟”的最后一天，一场看似普通的下议院例会再次改变了英国的命运。

英国议会以438票赞成、20票反对通过了执政的保守党提交的第四项议案，要求在12月12日提前举行大选。这意味着“英国退出欧盟”时期将再次延长。

迄今为止，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已经分裂了三年，由三位首相取代。面对2015年以来的第三次大选，英国修改了四项协议，并改变了三个“英国退出欧盟”的最后期限。

“离开欧洲”的漫长过程已经导致两位英国首相放弃。鲍里斯约翰逊会重复两位前任的命运吗？

英式辗转反侧，“成功也意味着离开欧洲，失败也意味着离开欧洲。”

公投在欧洲并不新鲜，尤其是在与欧盟相关的问题上。法国、荷兰、丹麦、挪威等国举行了全民公决。早在1975年，英国也就是否留在欧洲共同体举行了公民投票。

然而，就其巨大的影响力和曲折的进程而言，英国的脱欧公投是不可比拟的。

发起“离开欧盟”公投的前首相卡梅伦曾发誓:“即使公投选择离开欧盟，我也将继续担任英国首相。”

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事实是残酷的——卡梅伦成为第一位因“公投”而下台的首相。

2016年2月2日，卡梅伦向欧盟理事会主席图斯克提出四项要求:保护英国和其他非欧元区国家的单一市场；减少审批程序，以提高欧盟市场的竞争力；允许英国不加入所谓的欧盟“更紧密的联盟”，并加强国民议会的作用；限制欧盟移民在4年内获得工作福利的税收优惠。这项改革提议立即遭到欧洲联盟委员会和许多成员国的反对。

卡梅伦向欧洲理事会主席发出呼吁四个月后，“离开欧洲”的公投在英国正式开始。英国于2016年6月23日早上7点开始投票支持“英国退出欧盟”。最终的投票结果显示，52%的选票投给了“英国退出欧盟”。支持留在欧洲的选民占投票总数的48%。

然而，公投结果出来三天后，由于对英国“英国退出欧盟”公投结果不满，当地民众发起联合签名请愿，要求英国议会重新考虑公投的有效性。

“这次公投的结果实际上反映了英国社会的分裂。民众投票几乎是一半对一半，没有人能说服任何人。保守党主张“离开欧洲”，但保守党内部也有人主张“留在欧洲”。工党主张“留在欧洲”，但工党内部的一些人也主张“离开欧洲”复旦大学欧洲研究中心主任丁春说。

投票结果公布几小时后，卡梅伦宣布辞去英国首相职务。卡梅伦宣布辞职时表示，他将留任至9月份保守党年会。然而，局势并不由人们控制。特里萨·梅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卡梅伦一家立即搬出唐宁街10号。

特里萨可能从中获利，成为卡梅伦的“继任者”。继英国第二位女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之后，在职期间的关键词变成了“离开欧洲”。她的政治生涯可以概括为“即使成功也要离开欧洲，即使失败也要离开欧洲”

值得一提的是，特里萨·梅在“英国退出欧盟”问题上的立场实际上一直在改变:在她当选之前，她是一个低调的“留在欧洲”派。成为总理后，她不得不举着“英国退出欧盟”的旗帜，发表“没有协议的英国退出欧盟比没有协议的英国退出欧盟好”的豪言壮语，表明她“强硬的英国退出欧盟”立场。

然而，面对许多实际压力，她最终只能想出一个“软离开”协议。为了推动协议通过，她说她“愿意以阶段交换协议”，但最终被拒绝。2019年6月7日，特里萨·梅辞去保守党领袖职务。

“离开欧洲”的接力棒由特里萨·梅交给约翰逊。像特蕾莎·梅一样，今年刚刚上任的约翰逊充满信心。但最终他遭受了一生中最大的羞辱。议会通过了该协议，但拒绝了10月31日“离开欧洲”的时间表。

然后约翰逊开始要求议会批准12月12日提前选举的呼吁。英国最大反对党领袖科尔宾(Corbin)在当地时间10月24日晚接受英国媒体采访时表示，工党在英国取消“未经同意离开欧洲的可能性之前，仍不会支持提前举行议会投票。

《英国退出欧盟》再次陷入悬念。

“英国公投是一人一票的直接民主。这种公投的最大问题是所有人平等地行使他们的权利。事实上，在许多情况下，公民投票是人们情感表达要求的一种方式，这种情况在法国和荷兰已经发生过。市民投票反对全民投票不是反对全民投票本身的决定，可能是对裁决不满，也可能有“我会反对政府支持”的情绪，所以在某些情况下，全民投票可能会被滥用丁春在分析英国公投的特点时表示。

北爱尔兰边界问题:英国会向“一国两制”学习吗？

北爱尔兰和爱尔兰之间可能存在的边界问题一直是英国“英国退出欧盟”谈判过程中最棘手的问题。北爱尔兰作为英国的一部分，应该在“离开欧盟”后与欧盟成员国爱尔兰建立边境。这是英国对主权的合法要求。

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开放北爱尔兰和爱尔兰之间的边界对维护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至关重要。因此，爱尔兰和欧盟坚持在“英国退出欧盟”协议中纳入保证条款，以确保英国退出欧盟安排不会影响北爱尔兰之间边界的开放。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确保作为英国一部分的北爱尔兰和作为欧盟成员的爱尔兰在维护英国主权统一的前提下没有硬性边界？约翰逊在新的“英国退出欧盟”协议中的回答是“一国两制”。

事实上，约翰逊的创新并不是“一国两制”解决北爱尔兰边界问题的安排。2017年11月，爱尔兰外交部长西蒙·柯文尼(Simon Coveney)曾提出，中国在香港实施的“一国两制”安排可以作为北爱尔兰边境问题的解决方案，即英国将在对北爱尔兰行使主权的前提下给予北爱尔兰独立关税领土的地位，允许北爱尔兰和欧盟实施共同的海关和贸易规则。

这一想法也得到了欧盟的积极回应。

2018年9月，参与“英国退出欧盟”会谈的欧盟高级外交官表示，英国在香港问题上的谈判经验可以为北爱尔兰边境问题提供有益的借鉴。这位外交官问，既然英国同意以“一国两制”的方式解决香港问题，为什么北爱尔兰不能成为英国统治下的独立关税区。

最终，“一国两制”模式也帮助约翰逊政府在“英国退出欧盟”谈判中取得突破性进展，消除了双方达成协议的最大障碍。约翰逊的新“英国退出欧盟”协议取消了此前备受争议的爱尔兰边境保障条款，代之以北爱尔兰关税安排中“一国两制”的实施。

根据新协议的安排，英国作为一个整体脱离欧盟关税同盟，以确保英国能够自由地与其他国家达成贸易协定。从法律上讲，北爱尔兰和爱尔兰之间的海关边界得以维持，但事实上，北爱尔兰和英国其他地区之间的海关边界将会消退。

换句话说，边境检查不会在北爱尔兰和爱尔兰之间进行，而是在北爱尔兰和英国其他地区之间进行。这意味着北爱尔兰实际上留在欧盟关税区，并与英国其他地区实施不同的海关安排和边境规则。

“与特里萨·梅协议中提到的‘考虑与欧盟相关领域的规则保持一致’和‘致力于建立和改善统一的关税区’相比，新协议明确指出欧盟和英国致力于达成‘零关税’和‘免配额’自由贸易协定。一方面，这表明英国和欧洲在“离开欧盟”后的双边经贸关系将比旧协议预先假定的更加遥远。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英国可能拥有更大的自治权。”复旦大学欧洲研究中心主任丁春说。

从表面上看，约翰逊的新协议似乎很受欢迎。然而，甚至在新协议墨迹未干之前，国内就已经出现了疑虑。英国反对党工党在一份声明中称，“首相似乎为比阿特丽斯·梅谈判了一项更糟糕的协议”。

支持留在欧洲的自由民主党已表示反对离开欧洲，并支持就“离开欧洲”举行第二次公投。北爱尔兰民主联盟党也表示不支持新协议。该党是约翰逊政府的重要盟友，不支持任何区别对待北爱尔兰和英国其他地区的安排。

苏格兰民族党也表示不能支持这项协议。

“即使新协议最终获得通过，对苏格兰的微妙影响也不容忽视。像北爱尔兰一样，大多数苏格兰人在2016年英国退出欧盟公投中选择留在欧盟。然而，新协议满足了北爱尔兰留在欧盟关税区的要求，但没有一项是关于苏格兰的要求。这肯定会导致苏格兰对英国政府的不满，苏格兰对独立公投的要求可能会再次出现。”广东国际战略研究所欧洲研究中心研究员严华少说。

“离开欧洲”还是“拖欧洲”？

卡梅伦在2013年提出公投已经六年多了，在公投期间，英国经历了三位保守党首相。英国不仅未能就如何离开欧盟(硬的或软的)达成一致，甚至在“离开”或“留下”的问题上也未能达成一致。

“与特里萨·梅时代相比，英国社会现在对‘离开欧洲’有了更多的共识。特里萨·梅(Theresa may)提出的“离开欧洲”的提议被完全拒绝，但即使是坚持“留在欧洲”的工党也没有提出一个坚定“留在欧洲”的计划。因此，英国有些人反对“离开欧盟”，有些人强烈反对“离开欧盟”，有些人反对约翰逊及其政党，有些人还在政府和议会之间为“离开欧盟”的领导权以及工党和保守党之间的竞争而斗争。所有这些都导致了目前的复杂局面。”丁春分析。

在“离开欧洲”和“拖欧洲”的问题上，尽管英国看起来不理智，但实际上它有自己的考虑。

英国作为欧盟的一员，从经济角度来看，欧盟成员国之间的贸易是相互联系的。进出口都不受关税和其他壁垒的限制，金融服务在整个欧洲大陆不受阻碍。对于利用这些自由的企业来说，英国“英国退出欧盟”的后果一直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留在欧洲”的倡导者表示，如果伦敦金融城不再被视为美国银行等机构进入欧盟的门户，英国作为全球最大金融中心之一的地位将会下降。他们还表示，总部设在英国的金融公司将失去在欧洲大陆自由工作的“通行权”。英国退出欧盟派认为，离开欧盟将立即节省成本，因为英国将不再为欧盟预算提供资金。

除了经济账户，“离开欧洲”还包括复杂的政治游戏。

工党的“拖延”就是拖延的“拖延”。拖延的目的是要透过一连串的修订来修订《英国退出欧盟条例草案》。约翰逊领导的保守党主张“离开欧洲”，并正在“离开”。约翰逊想尽快“离开欧洲”。然而，他现在承认他不能在10月31日“离开欧洲”上海国际研究所研究员、上海欧洲学会副会长叶江说。

无论“英国退出欧盟”局势如何发展，不可否认，它始终是欧洲的一部分。关于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对欧洲一体化的影响，叶江说:“事实上，从欧盟的角度来看，当前的问题也是尽快解决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问题，然后再考虑欧盟未来应该走向什么方向以及如何走向欧洲一体化。”

作为欧盟第二大经济体，英国对欧盟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英国脱离欧盟将对欧洲一体化的发展产生影响。

但即便如此，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不会阻止欧洲一体化。欧洲一体化将继续向前推进，但它不会像欧盟或欧洲成员国想象的那样迅速成为一个超国家实体。”叶强说道。

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欧盟将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换句话说，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给欧盟或欧洲一体化带来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欧洲一体化不可能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顺利。

英国的“英国退出欧盟”也涉及复杂的经济和政治利益。关于这些利益的争论不会随着英国“英国退出欧盟”的结束而停止。在某种程度上，即使英国最终脱离欧盟，其经济、政治和安全利益也与欧盟密切相关。“离开欧盟”后，英国如何处理与欧盟的关系将考验英国和欧盟的领导人，并将仍然是一个长期问题燕华少说道。

南方周末撰稿人？陈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