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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4号《文化产业评论》
葡萄酒是如何酿造的？钢是如何回火的？瓷器是如何制作的？这些好奇心和问题可以在工业遗产中找到。近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布了第三批国家工业遗产认定名单，标志着我国工业遗产保护和利用机制的不断完善。中国工业遗产保护的现状如何？开发利用中有哪些探索实践？《文化产业评论》对此进行了全面梳理。
这篇课文总共5902字|预期阅读时间为13分钟。
说到工业遗产，这似乎很奇怪。但是当你提到商务印书馆，招商局，鞍山钢铁...这些历史书上的著名名字，你可能会突然明白。这些名字见证甚至推动了中国工业的现代化进程，这当然值得保护。
工业遗产是工业化进程中保留下来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总和。它是中国工业文明的见证，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生产和储存设施，如车间、车间、工厂和矿区，以及相关的物质遗存，如生活设施、生产工具、机械和设备，以及无形遗存，如生产过程知识、管理制度和企业文化。
近年来，为了加强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继承和发扬中国特色的工业文化，工业和信息化部组织了对1980年以前在全国建设的高价值工业遗产项目的深入调查。2016年底，工业和信息化部联合发布了《财政部关于促进工业文化发展的指导意见》，拉开了中国工业遗产应用、保护、开发和利用的序幕。
工业遗产应该像文物一样受到保护。
曾几何时，工厂、矿山和烟囱林立、机器轰鸣、火花四射的企业一直是推动我国工业化进程的重要力量和骄傲。
本世纪初，随着工业革命和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大量工厂陷入了两难境地。由于地区规划的改变，一些被搬走了，留下了废墟。一些被工业变革所改变，到处都是废墟。由于需要寻找新的发展场所，一些人离开了大片闲置的工厂。在城市房地产开发如火如荼的时候，沉睡的工业遗迹被推土机压得粉碎，影响了当地人的神经。
“在当前的大规模建设热潮中，一些未被确定为文物、未受到太多关注的工业建筑和旧址正迅速从城市中消失。我们必须像对待历史文物一样对待工业遗产。”2006年4月18日，首届中国工业遗产保护论坛在无锡举行。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的丹吉祥指出，工业遗产保护在落地时意义重大。并主持通过了“无锡提案”，这是中国第一份倡导保护工业遗产的纲领性文件。
“无锡提案”提出要尽快开展工业遗产调查和评价；及时公布重要工业遗产为各级文物保护单位，或者登记出版为不可移动文物；编制工业遗产保护专项规划，并纳入城市总体规划；区别对待，合理利用工业废物设施的历史价值”等具体措施。2006年5月，国家文物局发布了《关于加强工业遗产保护的通知》。从那以后，工业遗产受到了全国的关注。
2013年3月5日，国务院公布了《第七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共选择不可移动文物1943件，其中重要代表性工业遗产329件，占总数的16.9%。2014年3月3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推进城市旧工业区搬迁改造的指导意见》，将“加强工业遗产保护和再利用”作为一项重要任务，支持工业遗产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建设科普基地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2014年8月，国家文物局发布了《工业遗产保护和利用导则》，受到各部委和地方政府的广泛关注和支持。2017年1月6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在《关于加强分类指导培育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新动力的指导意见》中指出:“做好资源型城市精神文化遗产和工业遗产的挖掘、抢救和保护工作，合理利用工业遗产发展文化、旅游等产业。”
这不是巧合。在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意见的同一天，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发布了《关于促进工业文化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建立工业遗产名录和分级保护机制，保护一批工业遗产，抢救濒危工业文化资源。引导社会资本进入工业遗产保护领域，鼓励有条件的地区利用旧厂房和设备依法建设工业博物馆，建设一批具有工业文化特色的工业创意园区和小城镇，建设一批具有社会公益功能的工业旅游示范点。
△2017年第一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录
工业遗产名录和分级保护机制的建立，为中国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到目前为止，工业和信息化部已经开展了三批国家工业遗产鉴定工作。2017年公布了第一批11个国家工业遗产项目，2018年从第二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录中选出42个项目。如果第三批49个工业遗产项目全部公布，全国将有102个项目进入“国家工业遗产名录”。
△2018年第二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录
2018年初，工业和信息化部组织了一次中国工业遗产项目调查。据不完全统计，全国有近1000处工业遗产，主要形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20世纪60年代和60年代中期至80年代初的古代手工业、晚清洋务运动和民国民族工业四个阶段，涵盖煤炭、冶金、机械、原材料加工、设备制造、国防科技等国民经济基础产业和领域。
△2019年第三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录
2018年11月19日，为进一步完善工业遗产鉴定制度，工业和信息化部在总结前两批申请鉴定实践的基础上，发布了《国家工业遗产管理暂行办法》。确立了“政府引导、社会参与、优先保护、合理利用、动态传承、可持续发展”的原则。明确了工业遗产的认定标准和程序，加强了保护和管理，合理开发利用，监督检查，为促进优秀工业文化的创新转化和创新发展提供了基本指导。
利用创造力点燃工业遗产再生的期望。
总而言之，许多人可能不明白这些老旧的厂房、仓库和外观陈旧的设备真的值得去保护。受保护的开发利用价值是什么？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促进工业遗产保护的过程中，国家始终把寻求工业遗产的循环利用作为保护工业遗产的关键。
事实上，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在国外有着悠久的历史。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西方国家面临着经济发展和转型的压力，经济转型过程开始，逐渐形成了以文化为核心的经济发展模式。一些欧洲国家掀起了建设“观光工厂”的浪潮，并修复了废弃的工厂，供游客在现场体验和参观。
例如，英国什罗普郡的铁桥谷工业遗址，作为工业革命的发源地而闻名。1986年，铁桥峡谷被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是第一个以工业遗产为主题的世界文化遗产。经过近30年的开发利用，形成了占地10平方公里的工业景观，包括7个工业纪念馆、博物馆和285座工业保护建筑。目前，每年平均有55万游客光顾。
三角洲英国铁桥谷遗址景观
另一个例子是德国鲁尔工业区。1960年代初，鲁尔工业区本地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持续下降，导致工厂和企业破产、关闭或搬迁。为了振兴这些废弃的工厂和矿山、旧设备和工业空建筑，鲁尔区结合旅游业发展和区域振兴，战略性地开发和翻新了这些工业和文化遗产。
△勒尔奥博豪森储气罐改造美术馆
著名的亨利钢铁厂被改造成了露天博物馆。废弃的铁路和旧火车车厢已经成为当地社区儿童的艺术表演场所。蒂森钢铁公司废弃的旧储气罐被改造成了艺术博物馆。堆放铁矿石的混凝土场被改造成了一个青年活动场所。一些仓库和工厂已经被改造成迪斯科舞厅和音乐厅。鲁尔因此成为世界闻名的工业旅游城市。据相关报道，鲁尔每年接待近400万游客，其中20%专门为工业旅游而来。
德尔塔鲁尔埃森矿业联盟工业和文化公园
由此可见，鲁尔区不仅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科技价值、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而且具有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双重属性。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工业“活化石”。目前，与工业发达国家相比，虽然我国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起步较晚，但在探索工业遗产的活化路径和旅游发展模式的过程中也有许多成功案例。
首先，让我们来谈谈几个有代表性的老例子。例如，创建于1984年的山西兴化村汾酒集团有限公司汾酒博物馆，是全国第一个酒文化博物馆。博物馆开放后，汾酒厂成为山西最受游客欢迎的旅游景点之一。1995年，山西汾酒厂被评为“山西十大旅游景点”。此后，经过数次扩建，新建的中国汾酒博物馆于2007年10月正式开放，成为一座更加宏伟的中国酒文化殿堂。
三角洲汾酒博物馆大门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汾酒集团现已形成集餐饮、住宿、旅游、旅游、购物、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工业旅游产品和服务体系。先后被授予国家工业旅游示范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酒文化学术活动示范基地和国家4A旅游景区。2012年，兴化村旧汾酒作坊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据不完全统计，汾酒文化景区目前每年接待游客约15万人。
中国汾酒三角洲
汾酒集团的成功实践也为中国工业遗产旅游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例如，成立于1892年的烟台张裕酿酒公司，依靠百年酿酒业的遗产资源，形成了以八个酒厂、一个博物馆和一个工业园区为核心的工业旅游体系，年旅游收入达到2亿多元。此外，青岛啤酒博物馆开业14年来，已成为青岛入境游客和个人游客比例最高的4A风景区。2018年，青岛啤酒博物馆的营业收入将达到8700万元，今年将超过1亿元大关。
三角洲青岛啤酒博物馆
同样，中国神奇的首都上海也不遗余力地保护和利用工业遗产。早在1991年，上海市政府就颁布了《上海市优秀现代建筑保护管理办法》，提出了与经济发展和城市功能相适应的工业遗产保护模式。其中，上海最大的工业区杨树浦的保护和利用，不仅使城市的文化背景得以延续，也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休闲购物。迄今为止，上海已有21家服务质量优良的单位和41家符合工业旅游景点标准的单位，被业界誉为中国工业旅游的先锋。
△上海影视园
另一个震惊世界的新例子。这是首钢“天妃”跳台为北京冬季奥运会正式完成于今年10月31日。据了解，首钢滑雪跳跃中心位于首钢老工业园区北部，场地毗邻原首钢主厂房、冷却塔和制氧机。在建筑和改造过程中，设计师考虑了旧厂房的工业遗产价值，将中国世界文化遗产敦煌壁画中的“天妃”元素融入其中，在视觉上实现了工业遗产与冬奥会的完美结合。
三角洲首钢跳台滑雪
冬奥会后，它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永久保留和使用的跳台滑雪体育场，举办国内外大型跳台滑雪运动比赛，成为专业运动员和运动队的训练场地，为年轻人选拔后备人才的基地，以及项目经理的训练基地。同时，还将作为冬季奥运会的标志性旅游景点和休闲健身场所，向公众开放，并将成功“转型”为体育主题公园。
事实证明，与中国重点不可移动文物相比，工业遗产空的保护和利用具有一定的可变性和再现性，这无疑为工业遗产旅游的发展提供了一条可行的途径。正是这种想法似乎跨越了保护的界限，点燃了工业遗产“重生”的期望。
工业旅游是一个值得探索的“富矿”。
近年来，随着我国等地工业遗产保护、开发和利用的深入推进，公众对工业遗产旅游的兴趣逐渐增加。工业遗产旅游已成为一种新的形式，具有独特的功能，如探险、休闲度假和一般研究。
据相关研究机构预测，未来五年，中国工业旅游接待游客总数将超过10亿，旅游直接收入总额将超过2000亿元。综合收入总额可超过直接收入的10倍。新的旅游业直接就业人数将超过120万，间接就业将增加600多万。
工业旅游作为新兴产业，是一个值得探索的“富矿”。然而，从国内工业遗产旅游市场的现状来看，对旅游价值的认识仍然不足。发展模式是混合的；产品同质化严重，地区、行业、类别缺乏特色。我们能否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空以及我们能否拥有持久的生命力，是我们迫切需要探索和解决的现实问题。
文化产业评论通过对近年来国内外工业遗产发展模式的梳理和分析，认为工业遗产旅游景区不同于传统的观光景区，必须结合区域工业遗产产业的特点和旅游者的多样化需求，探索新的发展模式和途径，采用新的形式、新的模式、新产品和新概念。具体而言，有以下模式可供参考。
政策导向模式
近年来，为了帮助工业遗产的开发利用，国家和地方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例如，原国家旅游局2017年发布的《国家工业旅游创新发展三年行动计划》提出到2020年培育工业旅游示范基地、工业遗产旅游基地等100个示范品牌单位。
另一个例子是，几天前，福建省出台了一项政策，对列入省级工业旅游示范基地的企业给予不超过50万元的一次性奖励。对认定为国家工业遗产的项目单位，给予不超过80万元的一次性奖励。这无疑为大型园区、矿区和老工业基地提供了发展方向，即走规模、基地、品牌的发展道路。这样，既有政策支持，也有财政支持。
格式集成模式
这种模式目前在国外被广泛用于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再利用。该模型主要基于“工业文化旅游”概念的影响。它利用原始工业遗产空建立了一个度假中心。它主要依靠当地资源，如废弃矿山、工厂、图书馆、博物馆等。它是一个以休闲度假为核心，集文学创作、餐饮、娱乐、购物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工业旅游目的地。
景德镇陶希川梦瑶广场三角洲
其产品形式主要包括旅游度假区、文化景观区、文化旅游会展中心，服务对象为核心游客，如度假客人、商务客人和家庭客人。例如，景德镇陶西川项目是江西陶瓷工业公司投资1亿元兴建的文化旅游综合体。它集文化和创意活动、购物、休闲、餐饮和娱乐于一体。这是中国第一个以陶瓷文化为主体的工业和旅游创意园区。
创意部落模式
这种模式是保护和发展中国工业遗产最具代表性的方式。其主要目的是利用废弃的工厂、仓库和其他工业遗迹改造工人，建造空房间，吸引艺术家、设计师、文化创造者和其他族裔群体以更实惠的租金定居，并通过艺术交流活动形成空聚合和社群发展，以巩固工业遗产的附加值。
△朝阳区石三伊东西店记忆
北京798艺术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是由原华北无线电联合设备厂空厂房改造而成的。可以说，这是中国工业园区改造的第一个成功案例，成功地将北京确立为工业遗产发展1.0时代的鼻祖。此后，北京751艺术区、华山1914创意文化园、广州红砖厂艺术区等一大批后来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如果这种模式今天要成功，它必须得到知识产权流量“新文庄”部落的支持。
电影和电视基本模式
这种模式比其他发展模式成本更高，适合电影产业发达的国家中心城市和地区。其特点是摒弃大拆迁和大建设，刚性模仿，根据产业发展的需要“本土化”创造创意空。在建筑方面，现有的旧空房间经过翻新，融入了当地的历史和文化元素，并保留了历史细节。在内容上，它已发展成为一个景点，并通过密集的展览、表演和文化活动形成了集群效应。
△厦门射击基地鸟瞰图
厦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近年来，随着《西鸿首富》等影视作品的流行，厦门以其优越的景观资源吸引了大批影视团队前来拍照。由于缺乏专业的配套服务设施，很难吸引大型电影和电视剧登陆。今年的金鸡百花电影节已经在厦门连续举办了50年。为了抓住机遇，厦门市规划原厦门包装印刷集团杏林旧厂区，开发建设全市最大、最完整的一站式专业影视拍摄基地，预计2020年下半年竣工投入使用。
工业住宅住宿模式
这种模式是继当前乡村旅游住宿兴起后最具潜力和吸引力的创意设计。其特征是传统住宅是利用农民闲置房屋空进行改造的住宅服务设施，而“工业住宅”结合了大型工业建筑空、结构坚固、易于二次分割和分层改造等特点。通过创造性设计和文化赋权，将寒冷的工厂变成温暖的港湾。
三角洲国家工厂丝绸储备杭州仓库寄宿家庭
最典型的例子是杭州在国家大力发展运河文化带建设的帮助下，利用市区的旧厂房和丝绸制品国家储备银行，把自己改造成了特色酒店。衍生出七里、七月、七九三大酒店品牌，加强了与大渡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整合开发。它已成为开发工业遗产发展特色住宅酒店的成功案例。
结论
在中国工业现代化的进程中，将会有更多的产能过剩和传统产业退出市场。这些工业遗产不应该被人们遗忘，而应该成为我国工业旅游的“新富矿”和创意源泉。可以预见，随着文化旅游一体化的不断扩大，工业旅游将成为未来全球旅游市场的一片新的蓝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