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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昱
编辑/赵秋艳
当苹果手机的全球巡演中断时
近日，在半导体圈微信群中流传的一张截图，涉及日本对韩国半导体制造商的禁运，主要针对韩国无法自行生产的三种材料。结论是:“以上情况对于中国半导体产业链来说非常值得学习……”
在美国发布对华为的禁令后，日本和韩国最近也因二战期间强迫劳动的争议而争夺半导体。日本已限制向韩国出口三种半导体材料，氟聚酰亚胺、光刻胶和高纯度氟化氢，这三种材料在半导体、手机屏幕和面板的制造过程中至关重要。这已经影响到韩国巨头三星、SK Hynix和LGDis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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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视觉中国
日本禁止令一出台，三星的李彦宏就在那里？他连夜去日本旅行了一周，以机动并找到一个备用轮胎。目前，三星已经将进口材料的范围扩大到中国、俄罗斯等国家。在韩国，这很快变成了全国性的抵制日货。一些日本啤酒以每杯7000元的价格出售，一些地方甚至取消了去日本运送10公斤大米的旅行。
连续两次禁令令全球半导体行业大吃一惊。在过去的40年里，半导体行业已经形成了全球分工合作的体系。
一本名为《苹果手机的世界之旅》的畅销书曾经生动地描述了苹果手机在世界上的传奇生活。它还从侧面展示了全球分工与合作体系:
它在美国设计，在日本制造关键部件，在韩国制造核心芯片和显示屏，并由中国台湾制造商提供其他部件。这些部件最终在富士康位于中国深圳的工厂组装，然后空运往美国。其中一些被在苹果商店门口排队的中国人买下，带回中国，最后由深圳的手机车间回收并转售。最后，它们被用作拆解和回收的电子废物...
在苹果手机的生产和流通过程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原材料供应商已经形成了蜘蛛网供应链，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做到一切。
在历史上，这个庞大的社区经历了几次事故。2011年，全球最大的硬盘配件制造商泰国遭受了50年的洪水袭击，影响了苹果的个人电脑业务，重创了日立和东芝的硬盘业务。索尼还推迟了几款数码相机的发布。2018年底，荷兰主要光刻机ASML的供应商普罗迪夫工厂发生火灾，直接影响到2019年初半导体制造核心设备之一光刻机的装运。难以置信的是，当时有人预测，2019年5G芯片麒麟990可能会在发布时落后于高通和三星。这表明这个系统已经变得如此精确，以至于它可以使整个身体移动。
最近一连串的贸易纠纷，就像干草切割机一样，把这个高度依赖的社区分割成了几块。它不仅影响上游和下游产业之间的合作，还增加了半导体产业的不安全性。
危机感像幽灵一样萦绕在半导体人的脑海中。在最近于厦门举行的2019年微半导体峰会上，成立了一个特别圆桌论坛，讨论中国半导体产业如何在当前的贸易保护主义下突破。作为此次论坛的主办方，元和华风险投资委员会主席陈大同表示，他已经与三星的一名员工进行了交谈，该员工表示，今天在韩国发生的事情明天也可能发生在中国。“我们真的需要为和平时期的危险做好准备。这些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以至于我们完全无法控制，所以我们必须共同努力，不能靠自己解决它们。”陈大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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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C聚源资本创始合伙人兼总裁孙王宇解释了关税增加、投资限制和技术禁令对该行业的不同影响。随着关税的提高，对芯片的需求减少，电子产品的出口也减少，这给产业链的绩效带来了更大的压力。投资限制意味着受限制的国家不再能够以这种方式获得先进技术。“如果整个半导体面临美国以前对华为的禁令，我们将在短期内遭受巨大损失。”
“国际半导体公司恐慌”
当全球化体系崩溃时，碎片会伤害半导体行业的每一个环节。华登国际中国区董事总经理黄晴表示，华为被列入禁运名单后，他参加了在硅谷举行的研讨会。许多美国半导体公司表示恐慌，因为它们自成立以来就是国际公司，在会议中一直是全球性的。最直接的打击体现在财务数字上。此前，华为作为一个实体上市时，高通和其他六家供应商的股价都较低，最高时市值约为83亿美元。2018年，华为从美国公司购买了多达110亿美元的备件、软件和技术服务。美国芯片制造商伯通将其财年收入预测下调了20亿美元。美国存储巨头美光的总裁在公司第三季度的投资者电话中直言不讳地表示:华为是美光最大的客户，禁令导致美光在该季度损失高达2亿美元的收入。据报道，美光大约13%的年收入来自对华为的销售。
在华为最近于2019年上半年举行的业绩会议上，华为高管透露，华为消费业务中简单且可更换的组件已经恢复，但安卓和通用汽车等关键组件尚未恢复。华为的智能手机海外业务现已恢复到禁令前的80%，但今年下半年仍面临海外挑战。
而这种伤害，也让产业链乃至大公司不得不关闭趋势。
在日韩供应链大战中，面对日本对芯片材料的出口管制，三星将推迟向股东返还资金的计划，还将开始建设高纯度氟化氢工厂，以避免再次被日本卡住。
这些也给中国已经疲软的半导体行业带来了新的挑战。无论是现场还是论坛结束后，当被问及当前国内半导体行业的短板时，总的回答是:“缺少的东西太多了”和“与国际先进水平相差太大了”。
孙王宇曾经看过一组数据:在芯片制造过程中，设备的本地化率为9%，材料不到20%，芯片自给率为25%。“我们最缺少的是设备、材料、高端芯片和技术。”
在上游集成电路行业，美国控制着产业链中价值最高的芯片设计和设备。设计所需的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被美国三大公司垄断:凯登斯公司(Cadence)、斯皮克斯公司(Synopsys)和门拓公司(Mentor)。欧洲是世界上光刻、汽车电子和知识产权领域的第一个国家。日本生产全球60%以上的消耗品；韩国是记忆中的领导者。三星是最大的内存制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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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视觉中国
好的芯片甚至更有用，需要系统制造商和芯片公司来调节。一位资深业内人士透露，许多国内芯片过去面临“制造无用产品”的问题，很难找到客户，甚至被拒绝。为了被一些大企业采用，不仅性能不能低，而且价格可以比海外竞争对手低20%-30%，而中兴、华为等大公司要求极高，“几乎乞求他们使用”。
两名半导体行业消息人士告诉《人工智能财经新闻》，由于几次重大并购，中国芯片封装和测试技术的差距相对较小。如果进行更多投资，中国大陆企业预计将超过台湾和韩国。
据《中国基金报》报道，近日，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National IC Industry Investment Fund)筹集了约2000亿元，主要集中在集成电路产业链布局投资上，重点是芯片制造、设备材料、芯片设计、封装测试等产业链环节。
“过去几年我们有哪些成功经验？是改革开放。真正最大的风险是有一天会出现技术冷战。此外，每个公司都必须改变自己的生活。它不可能总是一家低端公司。它不能总是复制别人的东西。它必须创新。”陈大同说道。
发光
高度的不确定性就在前方，每个人都处于危险之中。紫光展锐市场高级副总裁周晨告诉人工智能财经，他知道美国供应商的风险，不仅仅是华为。今年以来，包括展瑞在内的中国几乎所有半导体企业都进行了相应的评估，并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和寻找上下游的备胎。"对中国企业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考虑供应链的安全性."
大型工厂的风险意识也为国内半导体行业提供了机遇，该行业过去一直在高度垄断中挣扎着成长。
一名半导体公司官员告诉人工智能财经，过去产品很难进入华为。中兴通讯可能由一个人领导，而华为来自一个专家采购团队。如果他们中的一个否认了这一点，企业将会失败。自去年以来，华为一直积极邀请包括半导体公司在内的半导体公司进行沟通。不管价格如何，只要达到产品性能，他们就会考虑使用产品。甚至一些小公司也愿意为质量差的产品和指标提供机会，并会派人一起帮助定制产品。据他所知，华为还要求供应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和首席技术官是中国人，而不是海外归国人员，以避免卷入麻烦。
除了大工厂的态度，政府的行为也直接影响产业链的发展。作为国家战略性产业，自2014年推出《促进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发展纲要》以来，地方政府先后出台了一系列财政支持和优惠土地政策。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中国有3000多家集成电路设计公司。
周晨认为，半导体产业实际上是一个资源需要集中的领域，不是在数量上，而是在精度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情况不符合全球半导体产业的发展规律，不一定对该产业有利。
这与孙王宇的观点不谋而合。孙王宇认为，现在地方政府对半导体的投资过于分散。它应该集中精力，而不是蜂拥而至，而不是重复投资。金钱应该用在最前沿，高强度和持续的投资应该用在一些棘手的事情上。
瓦尔登国际中国区总经理黄晴建议政府的支持应该切中要害。“尽量不要补贴，我认为补贴政策是一项非常糟糕的政策。补贴将把这个行业变成非营利行业。那我们都很痛苦。政府应该做政府应该做的事，并且把它说得中肯。如果这么多钱掉下来，将会毁掉这个行业。”尽管国外有很多报道称中国政府正在补贴半导体行业，但CCID咨询公司副总裁李克(音译)观察到，随着制度的完善和严格的审计，政府的贡献实际上越来越少，私人资本也越来越多地进入。在半导体行业峰会上，也许一半的人来自证券和投资机构。然而，私人资本寻求商业回报，这也给半导体行业带来了挑战。好的信号是创新板的开放为资本提供了一个退出渠道。首批上市的25家公司中，包括微半导体、兰琪科技、瑞创微纳、乐心科技等芯片行业企业。与主板、中小板和成长型企业板相比，科学板采用多套标准，给予许多因利润限制而无法在主板上市的企业。
其中，中小型半导体已进入国际集成电路设备制造的第一梯队，其蚀刻机已进入世界最大的芯片生产工厂TSMC。虽然微软半导体(MicroSoft Semiconductor)不是25家企业中利润和利润最高的公司，但它是目前市盈率最高的公司，这表明投资界是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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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视觉中国
在过去的两年里，半导体行业已经成为一个热门话题。媒体投入了大量热情。然而，过多的关注有时会困扰企业家。一家初创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表示，公司最近一有所成就，政府就想把它们变成当地的明星企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去视察公司，有时甚至会阻止它们，所以他不得不雇人来接待它们。他担心被地方政府捧得太高会引起媒体的注意。如果他做得不好，他会被公众舆论“杀死”。
圆桌讨论结束时，当几位嘉宾吹嘘自己对中国半导体行业的信心时，坐在前排的瑞新威电子的创始人李玟突然大声喊道:“你必须这样做，而不是吹牛！”打断了讨论。作为论坛的主持人，陈大同笑着伸出麦克风，请他上来一起说几句话。李玟在观众中摇摇头，拒绝了。
作为20年来中国半导体行业兴衰的见证人，元和中国风险投资委员会主席陈大同告诉《人工智能财经新闻》，这实际上是每个人的长期心态。“经过这么多年，每个人都知道内心的痛苦和风险，但未来一定是光明的。如果不是，每个人怎么能做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