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启示——西部地区生态问题典型案例再调查

山从这里开始，水从这里来。从生态角度来看，西北地区极其重要，也极其脆弱。

木里煤田过度开采，腾格里沙漠排污，祁连山无序开发，秦岭北麓违章别墅建设...自2014年以来，西北地区生态警铃不断响起，引起了中央政府和全社会的高度关注。

记者们长期关注这些典型案例，目睹了从最初的破坏到治理整顿和恢复的惊人变化。最近，记者回访并做了进一步调查。那一年地面上的伤疤逐渐愈合，疼痛随之而来的是新生。

观察和分析这些生态问题的标本，是为了找出当前生态文明建设的症结，并为未来寻找出路。

游客乘船游览Xi安秦岭翠华山天池(7月14日被无人机捕获)。新华社记者刘晓

“从黑色到绿色”颜色变化

祁连山腹地，高耸茂密的森林旁，一棵低矮的云杉静静地生长着。600多天前，这个新的绿点是黑暗的，隐藏在地下数亿年的煤被不断挖掘出来。

这是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乾隆煤矿所在地。它的勘探和采矿历史已经超过40年，它的所有者已经改变了几次。两年前，该煤矿拥有完整的采矿程序和460多名员工。

2017年7月，中央人民政府办公室和全国人民政府办公室就甘肃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态环境破坏发布了措辞严厉的通知。根据通知，保护区内矿产资源的非法开采问题十分严重。

乾隆煤矿百分之九十在祁连山保护区试验区内，必须按规定撤出。当地政府与企业主签署了一份赔偿撤回协议。政府委托该公司支付撤离费用，同时拆除、移除和覆盖绿地。

现在，设施和设备被拆除，采矿证书被取消，老煤矿场“由黑变绿”天祝县自然资源局局长赵明军表示，生态修复工程验收后，将移交保护区管理局统一管理。

可悲的是，祁连山生态环境问题不是西方的第一例或唯一一例。过去，“黑天坑”是木里煤田过度开采留下的，巨大的“污水池”是腾格里沙漠企业的污染排放造成的，秦岭北麓林区别墅的非法建设令人震惊和深思。

拼写照片:上图为2018年9月6日拍摄的陕西省Xi长安区“群贤别野”拆迁现场(视频资料截图)；下图为2019年7月26日陕西省Xi市长安区“群贤别野”拆迁后建成的秦岭和谐森林公园。新华社记者刘晓

党的十八大以来，西部地区的环境问题不断暴露，生态警钟一个接一个地敲响。在过去的几年里，记者多次走访典型案例现场，听到并目睹了停工与撤离、拆除与爆破、绿色复苏-

祁连山自然保护区关闭了历史遗留下来的144项特许采矿权和111项废弃采矿权，完成了矿山地质环境的恢复。

拼版照片:上图为2018年7月31日陕西省Xi伊彦区“Xi安场”拆迁现场(视频数据截图)；下图显示了2019年7月26日拆除“Xi安院”后的绿化恢复情况。新华社记者刘晓

拆除秦岭北麓陕西省Xi市1185栋别墅和1528栋别墅，收回土地4556亩；

2015年1月至2018年7月，青海木里矿区生态恢复面积增加13.15平方公里。

宁夏命令非法排污企业从蒸发池中抽取44.85万立方米废水直接排放沙漠。

近日，记者回访了这些“生态伤疤”，目睹了“背景颜色的变化”。他还深感，尽管过度抓伤带来的疤痕可能是“急救”，但系统恢复仍需要时间。

另一方面，事件发生地整改所催生的科学管理、合作管理与保护、系统恢复的经验与实践，使这些地方一旦向全国报告生态环境问题，就成为生态环境科学恢复与管理的“博物馆”和“教科书”。

木里煤田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已接近大多数植物分布和生长的上限。中国矿业大学的团队在当地进行了长期的植草试验，探索了有机肥覆土、植绿、混植5种草的模式。

这是蓝丰精细化工有限公司钻井时地下水修复处理场的地下土壤(图底部的柱)(摄于7月23日)。新华社记者任伟

宁夏蓝峰精细化工有限公司污水排放口，一台高悬摄像机实时监控污水排放情况(摄于5月14日)。新华社(杨志森)

宁夏蓝丰精细化工有限公司污水排放口，摄像头实时监控污水排放情况，自动取样机定期对水进行取样保持。污染源在线监测系统屏幕上显示废水中化学需氧量等各种污染物的实时浓度。“监测系统与生态环境部联网，数据实时上传。如果污染物超标，将会发出警报，我们可以远程关闭。”中卫生态环境局环境监测支队副支队长马永兴说。

占祁连山自然保护区总面积70%的张掖市，政府与科研机构合作，利用卫星遥感、航空空遥感和地面监测信息技术建立了一个大型数据库。“望天、寻地、网上管理”一体化的三维生态环境监测网络建设，大大提高了环境监测预警、监督执法、协调管理水平。

绿色发展模式的深度革命

辽阔的祁连山蕴藏着无尽的宝藏。曾经，丰富的矿产资源吸引资本进入山区。今天，由雪山、冰川、森林和草原形成的良好生态被视为一种财富和辉煌的财富。

在甘肃省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一位投资者花了10多年数千万元在祁连山找矿，正在转型为“探水”。与每吨矿石几千元相比，瓶装矿泉水的回报率更低，效果也更慢。然而，在“历史上最严重的问责风暴”之后，他逐渐意识到一种新的投资逻辑。

拼版照片:以上照片摄于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乾隆煤矿旧址(摄于6月17日)；下图为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乾隆煤矿原貌(数据照片)。新华社记者范裴军

“现在人们渴望新鲜空的空气和干净的水。矿山关闭和撤出后，祁连山的生态将越来越好，水质也将越来越纯净。良好的生态是下金蛋的鹅。我对行业和市场有信心。”他说。

许多前“矿主”坦承，投资者已经意识到生态红线已经成为投资必须高度重视的头号风险，就像安全生产一样。只有转变绿色产业，才有出路。

资本有最敏锐的嗅觉。资本的风向也是发展方式转变的观察窗口。

生态恢复后的青海木里矿区(摄于2018年8月23日)。新华社(赵晓东)

有一次，当地政府“扶持这座山”，并邀请投资者开矿建厂，以繁荣经济，发展民生。祁连山自然保护区整治后，天祝县公共预算总收入下降了40%。青海木里煤田因非法开采而关闭整顿之前，天峻县的国内生产总值是今天的几倍。

然而，在工业文明取得了丰富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存在着“呼吸痛”和“母亲河哭”的担忧。

长期以来，祁连山自然保护区的大规模探矿和采矿活动导致了当地植被的破坏、水土流失和地表沉降。木里煤田多年来一直进行大规模露天开采，留下了令人震惊的矿坑。一些冰川和高山草甸遭到严重破坏。

沙漠、山脉、草原、森林和湿地留下的伤疤已经变成了无数烟雾弥漫的日子、沙尘暴、地下水位下降和被重金属污染的土地。

经过几轮动荡，卷入此事的干部和群众得到了“一记耳光的警告”。停止对“母山”和“母亲河”的思考和建议已成为中国西北许多地方的共识。

工人们在青海省木里矿区覆盖草地(照片摄于2015年6月11日)。新华社(王小峰)

接受采访的干部都表示，对西部欠发达的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来说，四季保持稳定的生态屏障、清澈的河流和清新的空气不仅是一项新的任务，也是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战略。

用最严格的制度和最严格的法治维护生态文明

回到现场，绿色越来越强，但这绝不是终点。生态问题不是腹部疾病，在治疗中应该看到“冰山下”的焦点。以此为鉴，启迪未来。只有这样，自然的眼泪才不会白白流走，生态文明才能实现。

兰州大学的丁文光教授看到祁连山生态修复取得了一些进展，认为效果值得肯定，目标仍未实现。未来，仍然需要研究和实践来理解自然界的深层变化，真正实现生态层次的深层恢复。

一年多前，牧民康永生成为祁连山自然保护区的生态管理员。他白天在草原上巡逻，晚上去城里休息。“以前松过，现在准时上班，心里很高兴。进城就是希望我的孙子不会回来吃草。”

康永胜(左一)走出甘肃省肃南裕固族自治县西水资源监督站生态保护站大门(摄于7月19日)。新华社记者范裴军

如果我们要从全球、根本和长远角度建设生态文明，法治是必不可少的。

在祁连山、秦岭等地，政策法规的模糊区域被营利性、非法性活动和权力寻租所利用空。开发商已经把生态、文化旅游等“马甲”进行大规模开发，把“国家公园”变成“私人花园”。

2017年，祁连山公报发布后，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委员会立即开始对相关地方性法规进行专项审查。初步统计显示，有49项地方性法规专门规范自然保护区的生态环境保护，其中36项不符合《环境保护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的有关规定。

这是在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拍摄的祁连山照片(无人机摄于6月18日)。新华社记者范裴军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委员会主任梁颖指出，有些地方根本没有对10种违禁活动的规定，或者对绝大多数活动没有规定，有些地方的规定含糊不清，打着“擦边球”，遗漏了个别违禁活动。

截至2017年12月，全国共有2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部分设区的市，26项相关地方性法规已经修订，384项即将修订或废止。

兰州大学环境与资源保护研究所所长俞亦舒认为，近年来，国家对生态文明体系进行了“重大操作”，以消除“九龙治水”下的权责模糊。然而，立法尚未全面改革，与生态文明理念和生态文明建设体系改革进程相匹配的法律政策顶层设计仍不完善，最终使得地方环境执法体系仍未完全理顺。“生态环境领域的立法修订也需要及时、系统的立法和符合生态理念的综合管理。”余亦舒说道。

生态问题和教训迫使中国重构生态治理体系模式。依法治国将成为生态环境问题整治的最显著背景。俞亦舒说，用最严格的制度和最严格的法治来保护生态环境，治理的观点旨在强调，在复杂的生态文明建设体系中，立法、执法、司法、守法等各个环节都必须没有缺陷和死角，才能实现良好的生态环境。这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也是最具包容性的福利。(新华社记者任卫东、谭飞、王波和张语倢参加:姜陈蓉、李华、任伟、陈凯、李亚光和李林海)

这是在甘肃省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拍摄的祁连山照片(无人机摄于6月20日)。新华社记者范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