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期间,苏联海军最麻烦的问题之一是潜艇太吵了,可能会被200海里以外的美军捕获,并受到严密监视。
噪音大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加工潜艇螺旋桨的机床精度不够,生产零件之间的附着力差。为了提高机床的精度,在某个领域提高是不够的。它反映了一个国家基础产业的综合水平。
我该怎么办?苏联人想到了一条通往南方的捷径:从发达工业国家购买最先进的加工机器。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成立了一个名为“巴黎协调委员会”(Paris coordination Committee)的组织,以防止先进的工业和军事技术向社会主义国家流失。简而言之,这个组织是从西方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技术和设备的全面协调和监督组织。
不用说,获得巴统对能够加工潜艇螺旋桨的机床的批准是不可能的。
明朝的道路是不可逾越的,苏联人想潜入一个秘密的位置。日本公司拥有一流的技术、和平的政治、紧密的地理位置和对苏联市场的高度依赖,已经成为苏联人眼中的首选。
探戈需要两个人。当时,数十家日本公司在莫斯科设有分支机构,他们的首席代表整天都在四处寻找出口合同。
著名的东芝公司也不例外。为了开拓市场,东芝于1980年派几名高级职员在莫斯科举行了一次大型鸡尾酒会,与苏联政府官员建立友谊。
正是在这次招待会上,苏联技术机械进口公司副总裁奥西波夫(Osipov)悄悄告诉主持招待会的东芝代表:“苏联需要一台数控机床来制造大型船用螺旋桨。东芝是制造工业机械的专家,相信这种数控机床已经可以在日本生产了。”
这个名叫奥西波夫的苏联人不是一个普通的高级公司官员。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负责工业情报和设备的克格勃高级官员。当时,苏联建立了许多具有军事和情报背景的外贸公司,其唯一任务是购买禁运设备。奥西波夫有着特殊的地位,莫斯科的日本公司都知道这一点。
招待会结束前,一份紧急电传被发回东芝总部:“迅速寻找加工螺旋桨的数控机床!”几天后,东芝产品部门的高级职员带着“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各种数据和结构图飞往莫斯科。
东芝当然知道这项业务的特殊意义。正因为如此,其设备报价极高,每台母机床的价格高达10亿日元(按当前汇率约为500万美元)。
尽管如此,传统上吝啬的苏联方面这次异常慷慨,首次只削减了20%。虽然东芝公司的代表几乎喜笑颜开,但表面上他仍然拒绝同意苏方的价格。最终,双方以87%的折扣达成了交易。四台数控机床卖了35亿日元,东芝公司赚了很多钱。
1983年初春的一个深夜,苏联的一万吨货船“老共产党员”从日本茌平码头出发,运输了几十箱“五轴数控机床”的零部件。为了不小心,货船没有直接去苏联,而是从挪威绕道而行。离开挪威的一个原因是挪威也是北约国家,这并不违反“巴统”规则。其次,挪威和苏联早就建立了联系,曾经向苏联出口火炮自动瞄准计算机,这属于禁运。
交易的保密性非常好,美国和北约没有发现任何漏洞。
然而,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北约海军报告称,苏联潜艇和军舰螺旋桨发出的噪音显著降低,使得跟踪更加困难。过去,美国海军能够捕捉到200海里外苏联D级战略核潜艇的噪音。但是现在,苏联核潜艇在离美国东海岸仅10海里的地方被发现。这使得美国开始怀疑苏联可能已经获得了任何先进的技术,但它没有证据。
那是1985年12月。东芝员工熊本因与雇主发生纠纷而辞职。事件发生后,熊本愤怒地向“巴统”董事长盖尼尔·陶瑞格(Gainier Taurigg)谴责东芝事件。当时,国际舆论一片哗然,托里吉立即要求日本对此事进行调查。
东芝起初否认了这一事件。然而,经过进一步调查,美国在1987年初有了确凿的证据。在美国的巨大压力下,日本警方对东芝公司进行了突击检查,获得了所有相关机密信息,并逮捕了数名涉案的东芝公司高级人员。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美国政府和外界愤怒不已,一再谴责日本,并对东芝实施制裁。当时,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不得不向美国道歉。与此同时,日本政府花费1亿日元在美国50多家报纸上发布“忏悔广告”。
另一方面,受到惊吓的挪威政府除了向美国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事件外,还关闭了相关公司在莫斯科的办事处,并停止了该公司与东欧国家的所有贸易。不久之后,挪威驱逐了一名苏联外交官和三名贸易代表,理由是窃取科技信息从事间谍活动。
这一事件的后果是,美国海军首次失去了对苏联海军船只进行水声探测的优势。直到今天,美国海军仍不确定会发现新的俄罗斯潜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