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于如何应对经济低迷时期的宏观政策,人们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当时,有不同的意见。一些人更强调短期稳定增长政策,即毒品是不能停止的,而另一些人则更注重促进结构性改革,因为他们害怕积累对短期刺激的毒瘾。虽然意见不统一,但他们都赞成改革。他们还建议不应忽视短期风险。区别在于远见和眼前担忧之间的平衡。
那么,是否有一种结构性改革措施能够快速实现短期提振效果,并兼顾两者?答案是肯定的,即那些能够促进城乡因素更有效流动和所有地区人民更公平地享有发展权的"一体化"改革。
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一开始就指出,“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的能量在创造中相互竞争,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流动”。“让所有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的能量在生成中相互竞争,让所有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流动”的前提是所有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都有权进入市场,平等参与分配和竞争。
改革开放的历史就是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如何“进场”并实现合理结合的历史。近年来,当解释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经济体的高增长率时,许多经济学家总是将其归因于高储蓄率和人口红利。
这种说法有很强的解释力,但它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即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也有很高的储蓄率(与收入相比)和劳动适龄人口,但长期以来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一方面,劳动年龄人口和资本永远不会自动重叠。高储蓄率将转化为高投资率,需要跨越一系列金融和产业政策安排。
除了历史的纵向比较,横向比较也很能说明问题。例如,在印度,尽管信息技术有大量的工作年龄人口,但其劳动力要么受到种姓制度和从属地主-佃农生产关系的阻碍,要么受到缺乏大规模制造工作的限制,这使得信息技术和其他部门难以充分发挥其领先技术的作用。
内部推进的城乡国有部门改革引发了一轮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活力的产生。与此同时,开放的伟大事业使国际资本、先进技术、管理经验和外部需求“进入舞台”成为可能。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红利的叠加为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各种因素可以发挥作用,有机结合,形成“中国奇迹”故事的前半部分。超越经济的后发优势掩盖了组合的“低效”。随着“中国奇迹”进入下半年,如何发挥更多“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的作用,如何提高各种因素的配置效率,是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必须克服的挑战。
在这一过程中,首先要进一步促进各种因素的均等化,特别是在农村地区,在全国范围内加快形成商品和因素自由流动和平等交换的现代市场体系,着力消除市场壁垒,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和公平性。
长期以来,由于资本相对稀缺和劳动力相对过剩,劳动力在资本和劳动力的结合上一直处于相对劣势。由此产生的高资本回报率和低劳动回报率是中国一系列长期经济问题的根源,如高投资率、低消费率和内需疲软。随着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这种偏离应该尽快扭转。
根本的解决办法在于中国农村劳动力如何获得融资权的均等化,从而实现更独立、更公平的资本和劳动力组合,从而具有更强的创造财富的能力,而不是仅仅“出售”劳动力来寻求发展。
从这个角度来看,完善市场决定价格的机制,建立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完善金融市场体系,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农村集体建设用地可以“进场”,享受与国有土地“同地、同权、同价”的待遇,即公报提出“给予农民更多产权,促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这将大大增强中国农民的融资权,解决长期困扰农村金融的无保障痛苦。
近年来,高速铁路和互联网平台企业的快速发展为农村地区更有效地进入全国市场提供了强大的推动力。城乡要素市场进一步均等化,将为中国巨大统一市场的真正内涵的形成和国内强劲需求的进一步提升做出更大贡献。
(这篇文章于2019年12月9日首次发表在《财经》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