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的记录》中,在酒店的窗帘杆上发现了一台由导演预先设置的相机。(信息地图/图表)
在北京西站的一个小酒店房间里,著名网友宗华丢了金箍棒(以下简称宗华),需要找到导演预设的12个针孔摄像头,这些摄像头以各种形式隐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然而,在搭建之前,拍摄团队实际上在这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台奇怪的相机。
花儿一点也不惊讶。他和拍摄团队熟悉偷拍的高发地点——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学生街道和工业区附近的临时过夜场所。“说白了,房费便宜,管理相对宽松,所以偷拍的照片主要是在露水姻缘高发的地方拍摄的。”
华总找到的第一台相机藏在空调节槽里,通过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发生的事情。在床头的熊猫闹钟里,他发现了第二个摄像头——一些“特殊物品”会吸引他的注意力——“很少看到闹钟连接到电源上。当你把手放在熊猫身上时,你会感觉到这个地方的温度,因为相机工作时会发热”。
然后,他在花盆里找到了第三个,但这次他用了一个强光手电筒,“如果你摇动这个强光手电筒,相机的光学镜头会反射光线。”后来,他在窗帘杆、马桶座圈和浴室通风口上发现了另外三个。
华总是认为他是一个半专业的人,对相机很敏感。即便如此,他只找到了一半的相机,所以他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难找到。”
宗华,原名吴东,在广为流传的视频《杯子的秘密》(The Secrets of Cups)中,利用藏在闹钟里的针孔摄像头拍摄五星级酒店客房服务人员的清洁过程,从而发现了用脏浴巾擦拭杯子和脸盆等行业混乱。
在《杯子的秘密》之后,一些网民想知道如果在酒店里安装摄像头这么容易,酒店是否仍然安全。有些人甚至会发私人信件,让华总是确认酒店房间里的可疑物品是否是摄像头。“我也一直在看相关新闻,只是想看看这件事是否具有普遍性。”华总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2019年8月底,宗华·施简·卢花了22分钟讲述了“偷拍的秘密”。
在导演的反复提示下,华总终于找到了其余的相机,分别藏在鱼缸、u盘充电插头、烟灰缸、床头柜孔、卫生间和电视机后面。在寻找最后一台相机时,华总是在找到之前关掉灯,快速摇动强光手电筒。
在床头针孔相机拍摄的照片中,花总是躺在床上,表情、动作和语言都很清晰。“这意味着你在床上的每一个动作和你和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它非常准确地记录下来。”
这些相机出现在各种电子商务平台上,最便宜的要花几十美元,最贵的不超过1000美元。“没有人会告诉你,这是为了偷拍使用,而是为了安全、防盗、儿童保育等。安装这些摄像机没有任何困难。”华总是说,“去年,我选择了拿杯子的相机。今年,我会再看看设备。性能更好,伪装更强。”
“我不是摄像头”在视频中,华总是拿起他见过的最小的相机,只有5毫米长,4.5毫米厚。“它的光学镜头有多小?只有三根头发一样细。”嵌入烟灰缸中的2mm直径的摄像机具有极高的清晰度,最低的图像质量为720P,最高的图像质量为4k——几乎等同于电影效果。
“今天的安全计划已经可以用你能想象和想象不到的各种形式伪装这些摄像机。每个偷拍的相机似乎都在告诉你——我不是相机”。华总是在《南方周末》告诉记者。
从事相机安全监控的安徽努力科技联合创始人刘涛表示,从2016年到2017年,偷拍并不常见,但现在,每周曝光的偷拍事件数量可以达到三四起,但仍远低于实际数量。“我们的用户每个月都会给出反馈。这一问题仍然存在,主要是在旅馆,有更多的出租房屋、日常出租房屋和共用出租房屋。”
华总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目前,偷拍本身不再是一个难题,关键在于如何获取偷拍材料。
一种方法是插入SD卡。由于摄像材料大多是圆形拍摄,安装必须满足几个条件:一是容易隐藏,五星级酒店难以隐藏,非标准化项目少之又少,所以服务员很容易找到;其次,你可以经常回来拿它-"五星级酒店难以实现,成本太高。"
即使在普通连锁酒店,也不容易获得这些材料。管理标准化的连锁酒店要求过夜住宿进行实名登记。更重要的是,公共区域经常受到监控,各方很容易被锁定。
与高端酒店相比,一些经济型酒店、色情酒店或管理不规范的酒店更有可能成为偷拍发生率高的地方。“基本上,有两类人在偷拍照片,第一类是个体经营者本身,第二类是工作人员。”华总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另一种方法是使用公共无线网络传输图像。“我们基本上已经在市场上购买了各种针孔摄像机,”刘涛在《南方周末》上告诉记者。“他们90%以上都有wifi,传输质量绝对不低。现在,您可以打开一个实时视频,通过一个帐户查看房间的实时情况。”
刘涛为《南方周末》记者提供的新型针孔摄像机由镜头、芯片和天线三部分组成。芯片上的二维码将提供下载直播软件,而天线将用于连接无线网络。“成本不高,安装非常方便。它可以直接广播和独立管理摄像机开关,并且没有存储问题。”
除了酒店之外,摄影小组还试图在许多环境中放置针孔照相机,如汽车租赁、办公室浴室、健身房、购物中心试衣间等。"现场更加洪水泛滥。"华春莹总是在《南方周末》告诉记者,“照相偷拍比我想象的要严肃和普遍。”
然而,相当一部分秘密拍摄的内容并非来自针孔摄像机,而是由于掌握这些视频的人入侵或滥用了公共摄像机。然而,实际上,很大一部分摄像材料只是日常生活。“我们的一些合法安卓应用程序也可以看到世界各地公共摄像头的图像。好奇的旁观者和偷窥者有时只有一线之隔。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隐秘的心理。”
因此,华总是特地去威海请教社会学家李银河。在短片中,李银河解释了这种偷窥行为:“这应该被视为一种性瘾。在西方,它有一个特殊的词叫窥视汤姆,我们把它翻译成窥淫癖或窥淫癖。这是一种特殊的性唤起机制。”
2018年8月,韩国首尔数万名女性走上街头,抗议猖獗的非法拍摄活动,包括在鞋头隐藏针孔摄像头和秘密拍摄女性裙底。据统计,韩国涉及偷拍的性犯罪数量从2012年的2,400起增加到2017年的6,465起。大多数犯罪者是男性,而大多数受害者是女性。
“我们能够保护自己什么?”窥探隐私和出售被盗视频催生了一个新的灰色产业链。这部短片的导演试图闯入偷窥小组,但被告知他需要先提供一段秘密拍摄的视频,所以他不得不放弃。
视频结尾引用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调查。在视频中,犯罪人用拐杖拍摄女性裙子的底部。灰色从业者说,10分钟的偷拍视频可以卖到数千美元。
华总是和一个从著名学校毕业,后来从事这种灰色产业的人接触。另一方告诉他,通常有两种赚钱的方法,一种是将流量引向非法的黑色制作,另一种是有偿出售电影。这两种方式的每一步都有严格的分工和合作机制。
刘涛介绍说,除了上传偷拍视频到色情网站,偷拍直播也成为一种新的方式。“相机拍摄的100多段视频可以在20分钟到1小时内以30到40段的价格出售给网站,100多段视频可以用来开立实时账户。”
“从人们的特殊特质到产业链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果这个过程中有可以控制的环节,它就不会如此猖獗。”“我认为这件事没有解决办法,”华春莹在《南方周末》上告诉记者。
2018年4月28日,人工智能媒体咨询公司发布的2018年中国手机应用隐私权评估报告显示,63.3%的受访网民在使用该应用时没有仔细阅读隐私条款,54.3%的受访网民知道该应用披露了隐私,但会继续使用。
“我们的隐私概念实际上并不牢固。大多数时候,我们不把这件事当作一回事。你的隐私被侵犯了,这是什么?我的信息也被泄露了。只要这件事没有传到你身上,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华总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刘涛接触到一个案件,一个女孩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发现了针孔摄像头,但她告诉刘涛,她会以“高性价比”和“长住”为由继续生活。
搜索电子商务平台后,《南方周末》记者还发现,虽然“针孔摄像头”一词被网站屏蔽,但仍能找到大量使用“安全摄像头”一词的产品,价格不高。刘涛表示,工厂以“监控设备”的名义出售,并使用“紧凑”、“方便”和“反红外”等口号来模糊普通家用相机和偷拍相机之间的界限。
北京吕晴律师事务所的主持律师李怀祖在《南方周末》上告诉记者,“公民如果知道或怀疑自己的隐私受到侵犯,应该立即报警。与此同时,他们可以通过司法渠道要求偷拍者赔偿他们遭受的名誉和精神损害。然而,在现阶段,对这种侵权行为的赔偿规定不属于惩罚性赔偿,最终赔偿额可能相对较低。一般来说,如果偷拍不属于刑事犯罪,其非法成本就不是很高。”
有些人问他应该如何避免被拍照。华的回答是:第一个戴着面具,第二个藏在床底下——“只要我认不出你,我就会被拍照。”
“将来购买可能用于秘密拍摄的类似设备时,是否需要实名注册?这些视频是否可以追踪,或者像无人驾驶飞行器一样接受版权管理?”宗华在《南方周末》告诉记者,“我们能保护自己免受什么伤害?每个人都掌握了反偷拍的技巧。这实际上是一件反逻辑的事情。普通人不应该承担这样的费用。”
南方周末记者张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