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强女登山家谷口佳(Kei Taniguchi)遇难的经过及原因分析

版主说让独立成文

之所以称其全球最强,因为谷口佳是迄今为止全球唯一获得金冰镐的女性

遇难经过:

2015年12月21日,谷口佳(Kei Taniguchi,女)在从日本北海道大雪山系的黒岳山 (海拔1984m)下撤途中滑坠身亡。日本时报报道,谷口佳,43岁,在一次团队休息途中解开了结组绳,随后与她的四名队友失联。“警察说证据显示她从悬崖滑坠到登顶路线的西北部,”引述自NHK世界。稍晚属于她的手套以及把她引向滑坠点的痕迹被发现。(此关键细节根据相关英文资料译出)

原因分析:

我推测有可能她是队伍中唯一的女性,解开结组绳是为了找个地方方便,脱下手套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方便,但没想到就在此时发生了滑坠,如果她当时严谨一点,自己用一根独立的绳子在安全的地方先做个确保,再去悬崖边找适合方便的地方,也许就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该事故的结构与刘喜男事故极其相似(我将摘录刘喜男事故报告的关键部分供大家比对)

英文背景资料:

Remembering Kei Taniguchi

Chris Van Leuven Posted on: December 23, 2015

Kei Taniguchi Photo of the late Kei Taniguchi from her story "Being with the Mountain" in Alpinist 52. [Photo] Kei Taniguchi collection

On December 21, Kei Taniguchi slipped and fell to her death while descending Mt. Kurodake (1984m) in Japan's Ishikari Mountains on Hokkaido.

The Japan Times reports Taniguchi, 43, lost contact with her four teammates after she untied from the rope during a group break. &quot

kei

olice say evidence suggests she fell from a cliff to the northwest of the summit trail," states NHK World. Gloves belonging to her were later found, as well as Tracksleading to where she likely fell.

In 2009, Taniguchi and her partner Kazuya Hiraide received the Piolet d'Or after completing the First Ascentof the Southeast Face of Kamet (7756m) in India, via the route Samurai Direct (WI5+ M5+, 1800m). Taniguchi was the first woman to win this award for climbs that represent the "spirit of alpinism." Her name is listed in ten entries in the American Alpine Journal from 2005 to 2015 for her significant climbs in Alaska,NEPAl, Tibet, Pakistan and China.

Taniguchi's essay "Being with the Mountain" appears in our latest issue, Alpinist 52—Winter 2015, as part of a feature on modern women alpinists titled "Freedom in the Hills."

"To me, exploring unknown mountains resembles life itself," she wrote in Alpinist 52. "Like many people, I exist, today, entangled in immense infrastructures of data. But I'd like my future to remain mysterious. I want to visit regions with the least available information—to encounter raw nature as it truly is. When I begin to see and touch the land, I'll start discovering what I can do, how I can climb beyond the imaginable."

[Read "Being with the Mountain," from Alpinist 52 here—Ed.]

Taniguchi's story "Being with the Mountain" in Alpinist 52—Winter 2015.

Taniguchi's Selected Climbs (From Alpinist 52)

2005: Second ascent in alpine style of the southeast ridge of Muztagh Ata (7546m), Kun Lun, China; and partial new route on The North Faceof Shivling (6543m), Himachal Pradesh, India, with Kazuya Hiraide.

2008: First ascent of the Samurai Direct (M5+ AI5, 1800m), Southeast Face, Kamet (7756m) Garhwal himalaya, India, with Kazuya Hirade, receiving a 2009 Piolet d'Or.

2011: First south-to-north traverse of Naimona'nyi (Gurla Mandhata, 7694m), Tibet, including the first ascent of Gurla's south summit, Naofeng Peak (7422m), with Kazuya Hiraide.

2014: First ascent of Mansail (6242m), Mustang region, Nepal, as the technical advisor to four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Eri Hasegawa, Yukiko Inoue, Kaho Mishima and Mariko Nakamura.

2014: First ascents of the Wasabi Concerto (AI4+ M5+ R) and the Wasabi Sonatine (WI4 M4) on the northeast buttress of Peak 11,300'; a possible new variation, the Wasabi Prelude (V 60 degrees), on the south face and a repeat of the east face (WI4 AI5 M5) of Mt. Dan Beard (10,260'), Ruth Gorge, Alaska Range, Alaska, with Junji Wada, earning a Piolet d'Or ASIa.

The journalist and historian Luca Signorelli, who climbed with Taniguchi in Italy's Susa Valley in 2010, writes:

"She was a beautiful, intelligent, strong and cheerful woman, a great climber and a popular and skillful mountain bicycling tour guide. Kei's humor, grace and charm will indeed stay with me forever."

[Read more about Taniguchi's life and climbs on pioletsdor.com—Ed.]

刘喜男事故报告的相关部分:

早8点半,马一桦、刘喜男带全部公共技术装备出发前往尝试冲顶,张俭留守C2营地,原因是三人攀登比两人攀登所用时间长,而且张俭在攀岩方面操作不是很擅长会耽误更多时间,为争取冲顶成功,张俭主动放弃让马一桦和刘喜男两人尝试更有机会成功。

攀登过程中食品和饮水、摄像机放在马一桦所背的包内,马一桦身上挂的装备以冰雪器材为主;刘喜男身上挂的器材以攀岩功能为主,无背包。

两人选择的路线是沿所住山脊至主峰下,岩石操作攀岩至接近雪顶的冰盖上,再冰雪操作至顶峰。

两人所带一根攀登绳为60米长,共攀登九段达到约5800米左右,距离冰盖约还有二至三段时,由于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决定放弃登顶下撤,一路上岩石非常破碎,不时会碰下落石。

攀登中因未登顶而没有使用摄像机拍登顶资料,两人一直处于确保与被确保的状态,也无法空出手来拍摄。所以这一天摄像机一直被放在马一桦背后的背包内。

张俭按马一桦的要求每到整点时通过对讲机报告时间提醒攀登组掌握好攀登及下撤的时间。

下撤分工是:刘喜男先下,并设好保护点,马一桦后下,取下后备及不用的保护点。下撤过程中不一定是绳降,有可能是退攀,即后下的人一边退一边取下事先预留的锚点。

在下撤至5700米左右时休息一次从包中取水饮用,刘喜男曾说想小便,马一桦希望他到安全地带即通往C2的山脊再方便,因为非安全地带攀登者通常需要利用与穿在裤子外的安全带连接保护点,只有安全地带除去安全带才能方便。

在最后一部分被一段冰槽分割开的岩石脊上,下降大约不到三段就可以回到与C2营地连接的山脊,每段不到30米(因60米绳子对折),过此冰槽顶部时天已经完全黒下来,马一桦曾建议沿冰槽下降一部分后再横切至与C2营地连接的山脊;刘喜男认为最好是从上来的路线下降,这也是通常人们采用的方式。

这三段中的第一段,刘喜男先下降,一段时间后通过对讲机对马一桦说“可以下降了,可以下降了”,马一桦开始下降,曾看到刘喜男的头灯在下一个平台移动,下降过程中不时会有小石块向下落。

马一桦下到小平台后没有发现刘喜男的身影,还以为他躲在什么地方上厕所,叫刘喜男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回应,心想有可能出事了。这个小平台有大约十平米,呈十至二十度坡,边缘向下都是悬崖,没有找到与保护点有关的任何器材,下降绳尾部的终止结还很好的留在绳尾,马一桦降到小平台加上体重正好落地,绳子从下降器中取出后绳尾距离小平台地面大约一米高。马一桦利用身上仅有的下撤过程中取下的一个多余岩锥做好确保点,当时下降绳卡住拉不下来,取出包内的另一根9米向导绳保护自己向四周观察情况,大声呼喊刘喜男的名字,但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刘喜男或他的头灯的影子。

马一桦镇定下来,考虑到大本营有三位没有登山经验的人员在守候,如果让他们知道攀登组在下撤途中出事了他们在慌乱中有可能出其它的事故,只好让位于最近的C2营地的张俭换对讲机频道并告诉他下降过程中刘喜男失踪了。这时大约时间是傍晚九点半,由于马一桦和刘喜男带出了所有公共的技术装备,张俭并不能向马一桦靠近及参与寻找或协助。

可以看到面朝岩壁的左侧再下降一个多绳段就是与C2相连的山脊,而右侧岩壁边有一滩淡黄的尿渍,而尿渍边的平台却有一个5、60公分见方的缺口,只有这里有可能是失足的地方,马一桦利用体重下跳取下下降绳,在岩锥上挂好后开始从这个缺口下降,下面五六米处是又一个岩石小平台,在这个小平台找到了本应该在刘喜男身上的一只短冰镐,马一桦把冰镐挂到身上又继续从冰镐附近向下降,再向下五六米就是前面提到的冰槽,沿着冰槽看到一个竖向并不深的坑,坑的下方没有重物滑动形成的沟槽,但有一片横向的脚印大小的血迹在坑的下方约两三米处。

下降绳用完了,马一桦打了个冰洞固定自己并抽取回下降绳,又向下降了一段,试图查看影约中看到的黑影是不是刘喜男,但发现只是突出在冰槽表面的大石块。张俭在帐篷可以看到马一桦的头灯在山体中位置的移动,他发现马一桦已经下降的比较远,再降将很难返回山脊及与之相连的C2营地,而此时已经十一点多钟,没有营地在冰川过夜也必将冻死,所以他对马一桦说“马哥你回来吧”,马一桦也想到了张俭没有任何技术装备,如果自己下降即使找到了刘喜男,由于已经看到的血迹,以及向下几百米的落差,以自己多年登山及理论研究的经验,相信刘喜男在第一次失足撞击中已经无法生还,此时按登山的原则应该先救生存者,那么马一桦和张俭就是生存者,如果马一桦坚持下降到5500平台,自己冻死无生的希望不说,张俭由于没有技术器材也不能自己下撤回大本营,大本营的工作人员没有雪山经验收到对讲机呼叫也不可能上来营救或为营救造成其它伤害,那么结果是刘喜男意外去世,马一桦找到刘喜男但当晚冻死,张俭因没有技术器材无法下山而困死C2.

马一桦决定撤回C2,此时的撤回不是下降而是上升,先需要自己保护好横切至山脊上,再沿刃脊下降至C2平台,由于只有一个人自己设保护以免滑落,加上八级左右的狂风影响动作,马一桦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面对每一个操作,打冰洞几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辅绳,切割辅绳有的瑞士军dao不慎滑落,终于在半夜三点返回C2帐篷,此时马一桦已经虚脱,扔下背包钻进帐篷,冰爪还是由张俭帮助才脱下来。

3-30(事故次日):全天晴

上午八点前马一桦和张俭即醒来开始计划寻找,考虑到刘喜男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想起刘喜男的电话昨天留在了帐篷里,从留下的防水袋里找到刘喜男的电话,开机找到刘喜男的女朋友的电话,用卫星电话尝试通话,接通后向其女朋友“刀刀”谈了刘喜男失踪的情况,“刀刀”当即哽噎,说“你们再找一找啊,再找一找啊”,马一桦在电话中说我们正在准备出去找就拆帐篷出发了。出发前还给我们在成都的联系人通过话,只是说有意外情况,已经通知了家属,也没有告知他是谁,但让他不要乱猜,等我们找到人再说。

与大本营联系,让姚宇和当地村的书记下山安排马匹以便下撤回公路,另一位李霖鹏到冰川边接应。

当时马一桦、张俭留下帐篷、食品和刘喜男的背包,带上刘喜男留在帐篷里的物品和自己的睡袋,下撤过程中必须的技术器材就出发了。两人向刘喜男可能下滑的方向下撤寻找。

在山脊上时就看到出事的冰槽下方有一处可疑的突起物,两人边下降边向那里靠近,影约看到有橙色的衣物,应该就是刘喜男的遗体。

下到5500平台,马一桦保护张俭靠近刘喜男的遗体,并在不翻动刘喜男的身体的前提下拍照取证,由于刘的遗体四周时有落石不利安全,张俭将绳子挂在刘喜男的安全带上,两人把刘喜男的遗体向安全和平缓的南边拉,拍照时刘有一半被风吹雪覆盖,拉下来后已经完全露出,可以看到一只手本能的护住头部,另一只手自然顺于腰部,脸部有血迹和擦伤,头部已经没有头盔及头灯,但也没有严重的凹陷,他身上挂满了攀登器材,除肘部衣物被擦破外,血迹应该只是头部的伤所流,手套完好通过连接绳挂在脖子上,裤档拉链正常合着。

按现场所见及受伤情况分析,刘喜男双手没有戴手套,而手套完好挂在身上,出事时应该刚刚小便完,拉好拉链还没有来的及戴手套,由于躲避落石或其它原因向面朝岩壁的右边迈步恰巧踏在平台的缺口里身体重心失衡翻了下去,头盔在落下时被撞击打碎,所以碎片包括头灯已不知去向。身上菊绳还挂在身上,由于绳尾没有多余的绳子,刘喜男为了让我下降以免耽误时间解除了绳尾与自己下降器的连接,而当时刘喜男还没有设确保锚点,如果他当时已经挂在锚点上,即使落石正巧击中身体也只是受伤而不会因坠落失去生命。(仅个人分析。)

马一桦和张俭对刘喜男的遗体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用睡袋将他包裹进来,影响将他装进睡袋的冰爪和冰镐被取下,他保护头部的右手由于僵硬无法放进睡袋,用两张防潮垫另外包裹了一下。两人找了一处可以下挖的雪层挖了一个一米多深两平米见方的雪坑对刘喜男进行了掩埋,以免有鹰或乌鸦等鸟类破坏刘喜男的遗体,并用路旗将雪坑的四角点做了标记。此时大约下午两点。

两人基本沿上升路线下撤,由于事发突然,精神打击巨大,加上体力严重透支,在大本营人员接应的情况下,返回大本营也已经半夜十二点。简单喝了点水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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