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的行政区_ 北京林业大学︱国家公园如何兼顾生态保护与社区福祉

钱江源——中国首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之一，位于浙江省西部开化县境内。

“我们以前砍树卖树，现在不砍了。 要保护国家公园，我们人民该怎么办呢？。 “不要让树砍了。 在钱江源国家公园体制的试点区域，有些村民这样对我说:“虽然有补偿，但卖木头的钱并不多。”

国立公园对于很多外国人来说不是新鲜的语言。 随着近年海外旅行的热潮，美国黄石、加拿大班夫、澳大利亚卡杜等国家公园似乎已经在根深蒂固的荒野上留下了烙印。 但是，中国的国立公园也是这样吗？答案当然不同，或者不是全部。 尽管中国国家公园的核心使命被定义为生态系统的“最严格的保护”，但在人口大国的国情下，人的生存总是与自然环境交织在一起。

国立公园的村庄。 钱江源是一个人际关系很深的国家公园。 澎湃新闻记者馀晓冬图

位于经济发达地区，钱江源的妻子和土地、发展和保护问题尤为突出。 村民在森林砍伐政策中的担忧是中国密切人际关系的缩影。 保护与发展矛盾也是中国国家公园和其他自然保护地管理的共性。 在此背景下，国立公园的“最严格的保护”是如何切入的呢？ 保护的业绩和居民的福祉，难道不能像鱼和熊掌一样兼顾吗？

围绕这个问题，我从2018年5月到7月，在钱江源驻地进行了2个月以上的现场调查。 前面提到的村民对禁伐的忧虑，也在此期间广为人知。 但需要明确的是，村民所说的禁止采伐政策不是国家公园，而是生态公益林保护的必然要求。 由于大众很难理解国家公园和国家森林公园的区别，在钱江源禁止砍伐问题上，国家公园完全被“误解”。 国家公园确实要求按生态尺度实施“最严格的保护”，但在钱江源实践中，国家公园给予了比生态公益林更高的补偿标准，使人们获得更多的生态红利。

钱江源保护的是什么？

在留点的调查期间，除了学术性的采访之外，和当地人喝茶聊天的机会也很多。 “国立公园，这个国家的东西，为什么选择了我们的开化呢？ “哪里比我们这里漂亮得多，为什么不选那里呢？”这样的问题，几乎都被问过。 这可能是许多其他地区的人对中国国家公园抱有疑问。

在中国，国家公园有“生态保护第一”、“国家代表”、“国民公益性”三个理念。 可以说前两个理念对国家公园的基本条件提出了要求。 从生态保护角度看，钱江源的全国意义明显，其中最突出的保护价值是世界罕见的大面积集中片低海拔中亚热带原生常绿阔叶林。 在钱江源范围内，南端是元古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所在地，北端是元钱江源国家森林公园。

鉴于钱江源突出的生物多样性价值，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联合多所重点高校在此建立了长期森林生物多样性监测网络研究。 中国科学院傅伯杰院士表示，古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钱江源国家公园的核心区域，常绿阔叶林生态系统具有很高的服务价值。 ......在世界上也很典型。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原所长马克平研究员也表示:“古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原始森林，钱江源国家森林公园有不同的演绎系列森林，组合完整的展示样品。”

连接南北两端的区域以往不被任何种类的保护地所独占，是钱江源范围内农业、林业相对密集、保护价值相对较低的区域。 但是，从生态系统的观点来看，中段和南北两端属于同一低海拔的亚热带原生常绿阔叶林生态系统，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与其他以单一物种和景观为保护目标的保护地不同，国家公园的使命是在保护完整的生态系统的同时，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 中段区域也同样纳入国立公园范围，是国立公园生态系统规模整体保护目标的体现。

保护与社区发展的矛盾

生态学刚开始的时候，自然生态系统和人类被分割了。 随着科学认知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认为生态系统的管理不应脱离人的因素。 对人类的简单拒绝，不仅仅是人类，也是生态系统中的一种，对于人类和自然长期共存的生态系统来说，拒绝人类的管理可能会破坏现有的平衡，引起新的生态问题。

我们的研究也认为自然生态和当地社区是国家公园两个平等统一的组成部分，为了改善生态环境，必须在做好准确修复的同时，避免影响社区福利，进一步提高社区福利。

一般来说，如果实施生态保护影响大众福利，政府、公益组织或其他利益相对于受影响的大众提供以资金为中心的补偿或生态补偿。 但我国目前实施的生态补偿通常是行政区(如省)或流域补偿办法。 在政策要求的范围内，大众受到特定资源利用活动的限制，按土地面积和人口获得一定的补偿。 这种方式在我国已经推行了几十年，生态公益林采取了这种严格的保护、基于标准的补偿管理措施。 多年来对我国自然资源的保护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是这种管理方式也有缺点，如开头所述，很多人反映出资源利用权被剥夺后，补偿的收益不能弥补其经济损失。 事实上，在大范围实施一律保护的背景下，不仅政府的资金投入，社区人民也支付了保护的成本。

打破固有模式，建立新的平衡？

实际上，钱江源地区已经开始实施保护地役权改革，在保护与发展之间建立新的平衡方面开始探索。 保护地役权简言之，就是不改变土地权利，保留土着人民的基本发展权，在充分尊重现有土地关系的基础上，将集体土地管理权和经营权纳入国家公园管理委员会。 归结后，村委仍然享有土地所有权，土着居民仍然可以在允许范围内对土地实施传统利用方式，其经营行为通过专利经营等统一安排，达到统一管理的目标。 在当地地役权保护改革中，补偿标准由生态公益林每亩40元提高到48.2元。 在此补偿的基础上，钱江源通过提供公益岗位、产业合作、基础设施建设、特许经营等渠道，获得更大利益。

钱江源为推进地役权改革而在村里张贴的标语。 魏钰摄影

那么，多样性补偿和管理方法是如何更加细致、更加科学地进行配置的呢？ 因此，我们在分析评价钱江源自然生态环境的同时，多次访问了其范围内的4个乡镇的21个行政村。 包括对村委会的采访和村民入户调查等。 根据调查，在当地社区，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外出打工，但是留在村里的有很多年龄大而没有接受教育的小组。 除兼职收入外，当地居民的经济收入主要来源于茶叶(主要是茶青销售)、油茶、农家乐、旱地栽培等，不同乡镇有不同的产业结构，旱地收入一般较低。

结合这种社区特点和自然生态环境评价的结果，我们通过三个核心步骤，对四个乡镇如何严格保护和社区福利统一提出了不同的管理措施。

第一，设立保护目标。 钱江源不同地区生态状况不同，保护措施也不同。 维持现状还是修复生态取决于情况。 通常，农地和经济林等类型的土地比例过高，其生态系统的价值和应发挥的生态功能受到影响，需要适度的生态修复。

二是看社区的生活结构。 根据严格保护和社区福利并存的原则，需要注意制定的生态修复措施是否会影响居民的生活结构和经济收入，以及影响到什么程度。 以此作为后续生态补偿的参考依据。

第三，考虑居民的特点。 如果仅以修复损失的大众经济收入为补偿依据，管理有两个问题。 一是直接成本是否过高，二是是否适用于所有受影响的大众。 我们的研究表明，当地居民以年龄大、教育程度低的群体为主，这类群体通常依赖农业、林业的生产生活方式，转产转业能力低。 对这些人，根据生态修复造成的经济损失提供现金补偿，是保障失地后福利的最好方法。 此外，有些群体年龄较小，教育程度较高，有能力从事非农业产业，不拘资金补偿，可以探索多种补偿方式。 例如，提供转产转业的政策和技术援助。

总之，人与自然的和谐不仅意味着生态环境的改善，还意味着生态的红利转化为人与自然的共同红利，从而使生活着的人们以积极乐观的心态投入到保护工作中。 要实现中国国家公园的“最严格的保护”和人与自然的和谐管理目标，必须通过精密的管理渠道，在空间上细分保护目标、社区生活结构、居民特征等管理要素，在决策中有机整合，制定满足严格的保护要求，兼顾社区福利的统一管理政策 仅此，国家公园的生态系统价值无论从保护的观点还是从社区福利的观点都能充分发挥。

(作者魏钰是北京林业大学自然保护区学院博士)